我啧啧一声,心疼地盯了十分钟。
然后下定论。
好看的男人都是蓝颜祸水。
唉,也怪我。当时太犯花痴了,甚至忘记了疼痛......
早知如此,我要不到医药费,起码......得要个联系方式,日后好相见嘛。
我正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忆彤忽然叫了我一声:“小梦。”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暖心。
也是,忆彤是南方人,江南水乡,不仅空气纯净,女孩子都很秀丽,而且也多生温柔可人的女子。
她拦住我的头,让我靠在她的肩上,然后打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红花油,用棉签蘸了一下,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涂抹。
一阵阵暖流从心底划过,我的心情也像那凉凉的药水一般,慢慢平静。
岁月静好。
被人呵护的滋味,真好。
鼻头一酸,忽然想起了我的奶奶。
我的名字是两个字,不像三个字的名字,去掉姓叫,比如,忆彤,很方便,也算亲近。有人叫过我,“夏梦梦”,大多数人叫我“夏梦”,甚至家人,也都是叫我夏梦,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亲切地叫我一声,“小梦。”
唯独奶奶,喜欢唤我,“梦梦”。从小到大,也只有奶奶待我极其温柔,关怀备至,天天对我嘘寒问暖,生怕我少穿一件衣服着了凉。
听姑姑说,奶奶最后进手术室的时候,阿尔茨海默病已经非常严重,谁都记不得了,但她听见,奶奶的嘴动了动,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木...木”
“梦梦...”
我亲爱的奶奶啊。
时隔多年,我才终于明白,原来,亲昵的名称,也是这样的暖心。
看着忆彤轻轻地为我上药,生怕痛到我,所以一直很小心。
不知道说什么话表达此刻的心情,内心很感动,于是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忆彤,你真温柔。”
如果可以,多叫叫我小梦吧,我喜欢这个称呼。
如果可以,我真想让时光回溯到以前,那时,我一定不顾一切,狂奔至医院,紧握着奶奶沧桑的、满是皱纹与茧子的手,亲切的唤一声:“奶奶”。
我想,我一定会泪流满面。
把那些在葬礼上,流不出来的泪,尽数补过。
感动,很容易留下眼泪,但是伤心到极致,也许就没有眼泪了。
那时候,我还不懂温柔的真正含义。
时隔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这样一句话,所有的温柔都是坚强生的茧。
也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有一个男生,从背后抱住我,轻轻地说:“你不必如此温柔。”
那时我便知道,这个男孩,是真的珍惜我,那时我便在心里悄悄决定,我以后一定要嫁给他。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异样,对床的赵忆彤连忙扭头看我。“啊,你额头有些红肿,可能是今天被板凳撞到的缘故。”
听闻,我拿出小薛(喜欢的歌手薛之谦)图案的镜子,上下左右把脸扭了个一遍,咂咂嘴,这白皙的脸庞...这樱桃小嘴,银杏大眼...不过,就是鼻子嘛,有一点点大,脸上肉肉的,但是胶原蛋白丰富,也挺好。然后停在饱满的额头上,哇塞,好大的一块青紫色,怪不得那么疼!
转眼,就看她谄媚的笑,“这不是你那个啥...小姨妈刚刚来嘛,怕你不舒服。”
呵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高高兴兴地享用完美食以后,我!困了...于是......我回了我的小窝。
将脑袋砸到软软的枕头上,好像一股脑把所有的苦与累都释放了出来。
但...
“嘶——好疼...”
宿舍楼里的地面,不似高中的水泥地,全部都是由白花花的地板铺成的,很空旷。乍一眼望去,总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医院,没有生气,阴气沉沉。上楼梯的时候,因为地面很光滑,而且如果一直看着台阶走的话,会很容易看花眼,然后上空台阶,滑倒。
这倒没什么。
小心一点就好。
一下子倒在床上。
我喜欢这样。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最终终于妥协,不满的小声嘟囔,“小矮子,瘦干干,奶声奶气的还凶我,装什么架子嘛,要不是有把柄在你手上,老娘......”
“嗯”我天灵盖比天,撅了一下嘴,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拜你所赐,我过的很不好!!”
然后把手机揣回裤袋里,哼着小歌回往宿舍。
于是我眯了眯眼,嘿嘿一笑,“姐妹们,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马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掐着嗓子说,“呀!被你发现了!”
“快点!交出来!不然以后别想抄我作业!”我扯她的领子,气势汹汹。
最关键的是,楼层太高啊!从楼底跑到最高层,就像跑完八百米一样,累死个人。
终于完成了这一项剧烈运动,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味道有点不对劲,然后推门——一股浓重的辣条味扑面而来,我看见慌乱的三个人在收这收那。
我挑了挑稀疏的眉,这年头,看来是近视的人越来越多了。居然发个短信都能发错。
发错就算了。还发给我人缘这么差的人,摆明了诚心气我,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像这样问候过我啊!
然后我义愤填膺,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人,啪啪啪手指飞快打了几个字,嗖地一声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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