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至尊第十一章 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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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衣袖才一抬,一道掌气奇变袭至,打向一剑万生腰际的京门穴,一剑万生及时收回自己的掌气,回身护招,抬起左脚踢去这一掌。

    他左脚踢出,对方掌气便自收回,眼前黄影一晃,视月能还能站在原来的位置,似乎一动也没动过一般,但是一剑万生却很清楚:刚才那差点击中自己京门穴的,就是视月能。这么快的动作,这么严密的阵法,一剑万生也有点骇然。

    原来望星子一封住他出路,视月能也同时出招,将一剑万生堵在阵中,一剑万生若要保护要穴,收肘出脚,是必然动作,但是这一踢,身子势不能跃出阵去,还是被困在阵中。

    三人的配合变化灵巧严密,一剑万生暗忖:若是自己与这三人缠斗数招,就能摸出门道来,找出破解之法,于是道:“道友,还是我来吧!”

    一刀万杀正要发话,阴沉的天空陡地劈下一道闪电!

    这道闪电劈在阵中,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及时跃开,本以为外围的三人会同时发掌助阵,封锁两人的退路,不料三人竟一致地疾闪跃后,站成一线,自动撤开了阵法。

    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尚未明白何事,黑云重得像要压下来的天空中,传出尖锐的童音:

    “一剑万生,我与你从无交往,请回吧!”

    这阵声音不知是由多远之处传来的,听起来却像是发自众人头顶上,这份千里传音、自定方向的功力,非要有数百年的道行不可。

    原来童颜未老人发出电闪,要日月星三人退下,想必也是认为这三人不足以困住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与其让一剑万生摸出破解三才阵的窍门,不如及早召回手下,免得拦人不成,自折兵卒,又让人知道了破阵之法。而亲自出面叫一剑万生退回去,也算是看重一剑万生了。

    一剑万生想通此点,顿时明白了童颜未老人作风严谨,保守甚密,难怪武林中几乎没有人见过他,也很难知道他的底细。

    一思及此,一剑万生不由得有点担心起来。既然他连一个普通阵法都不想示人,那么医病的秘诀要方,是不是也一样守口如瓶?

    此行若是无功而返,一剑万生还有何颜面?于是朗声道:“童颜未老人,我并无恶意,千里而来,有事相求,恳请一见。”

    “你听见一剑万生的话了吗?我们来照会你,你就是想见也得见,不想见也得见!”一刀万杀喝道。

    童颜未老人传音道:“一剑万生、一刀万杀,我童颜未老人帮不了你什么,就算见了,也于你无益,不必多此一举。”

    一剑万生道:“未老人,你未听我所求之事,断然拒绝,你以为我一剑万生,是如此就放弃吗?”

    天空乌云间,闷雷不断,不时地窜出几闪微弱的电光。观日生、视月能、望星子知道这是童颜未老人发怒的表示,紧张地双手垂在身侧,大气也不敢透一声。事实上,童颜未老人正值闭关修练之期,他所修练的奇门**真实内容,连三名心腹手下也未曾得知。在闭关修练之时,最怕的往往就是被打扰,导致破功。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在此时闯来,真是万分不巧。若是换了平常,童颜未老人或许不会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

    童颜未老人考虑了片刻,道:“看来你是不肯死心了,要见我,可以,只要你能闯破天关,拨云见日,吾就现身见你!”

    一刀万杀仰首一望,天上乌云层层,什么也看不见,天关何处?渺渺难知。而且此地并无可供攀爬借力之处,要闯破天关,根本就是登天之难!

    一剑万生也倒抽了口冷气,寻思:施展轻功,绝对无法跃破云层,只有御剑而上,但是御剑必须全神而为,若是童颜未老人暗施偷袭,猝不及防,岂不危险之至?御剑横行容易,但以纵向凌空,却不是简单之事……我若御剑直上,身子便得与地平行,破了云层之后,等于以全身正面要害迎空,若童颜未老人在云端之上,安排陷阱,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除非则我将接近云端时,就立刻压横剑势,只是这样的动作最易出错,万一剑势掌握得不好,就会半空而落,我也只好摔个粉身碎骨……

    众人见他沉吟不语,还以为他已生怯意,却不知一剑万生根本没想到退却,满脑子所思索的,只是如何突破天关的方法。

    一剑万生在脑中沙盘推算片刻,有了一半的把握,道:“好,童颜未老人,如果我闯破了天关,你就得答应我的要求。”

    童颜未老人道:“可以!”

    若是一剑万生闯破天关,要进雨台齐天塔,也就十分容易了,一剑万生全神贯注,居然一下子便如电闪般,窜高了数十丈,双足牢牢点住剑身,逆风破空!

    地面上的人见到他发剑、追剑,不可思议的矫健身手,都为之咋舌。

    一剑万生将丹田之气提至胸腹,对于这百丈高空,能否突破,突破之后又会遇到什么凶险,可以说是全无把握,但是他已经专注无比,不但听不见下面的人惊呼,连耳边闷雷也听不到,只知不计生死,真气勃发,一下子便又脱出数十丈,地面上的人早就看不清他了。

    一剑万生眼见已经触及云层,但是还差着一二十丈,眼看是到不了了,索性一咬牙,升势略迟,将真气灌注于足,跃剑一蹬,单身弹上云巅!

    而宝剑被这一蹬之势重重一挫,便再无升空之力,笔直地落将下来。

    地上众人都仰首看着一剑万生以离弦之势冲天,瞬间就看不见他的身影,正在紧张之时,突见一个小小的黑点落了下来,都不知那是什么,等黑点落下十几二十丈,众人才看见是一剑万生背后宝剑。宝剑已然坠落,那人呢?

    一刀万杀大惊,怎样也不能让一剑万生使用了一生的疾风斩宝剑有何损伤,当下也提气窜高,在半空中一掌打向剑柄,宝剑被这一击之力打偏,凌空翻转了几圈,下沉之势略缓,一刀万杀落地后,手一伸,牢牢地握剑在手。

    一刀万杀双手捧着宝剑,青铜剑身上,隐约还有一点一剑万生履下尘土。一刀万杀以衣袖抹净剑刃尘泥,心下不由得嗒然,再仰首看着高天危危,不知一剑万生能否突破天关?

    这时一剑万生但觉一阵腥风扑面,身子已没入云间,他将真气一沉,双掌翻天,体内真气以最快的速度运行一周,便由掌间轰击而出!

    原来一剑万生料想纵使侥幸跃得上云端,也无法再发出功力,打破天关,便行了一着险着,在跃空之势未衰之际,运气调息,将毕生所能发挥的真气,全力一轰。

    这一轰之势,有惊涛裂岸之威,不管云端上的天关是什么坚强的阵法,都会遭到震动,至于能不能打破,就要看运气了。

    一掌轰去,一剑万生存蓄在胸的真气一散,便已无跃升力道,整个人坠了下来。

    趁着坠落地面前的极短时间内,一剑万生再提真气,腰身使劲在半空中连打了数旋。地面上的人先是见到一道轰然蓝光疾闪,接着乌云一下子变得黑如墨汁,简直就要垮了下来,原本流窜不已的小小闪电,一下子全部不见了。

    接着又见到一个小黑点极快地落下,一刀万杀马上看出那是一剑万生的身形,大惊失色,一剑万生这样落将下来,岂不是被天关所伤,打落地面吗?

    不料这道身影在半空中快速地旋转,衣襟袍带飞扬,其势轻若飞鸿;急速旋转的样子,就如一大朵花疾绽,稳稳地落在地面上,一剑万生以掌拒地,身子一弹,牢牢站定。

    一刀万杀大喜过望,接着天空陡地射下一道金光,而后迸闪出刺目无比的光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

    昊昊光芒中,一瞬间,原本阴暗的天地间,乍然变得光明无比,寒雨歇,阴风止。

    天上乌云尽散,骄阳普照,童颜未老人的光影倏闪而至。落在一剑万生面前,道:

    “一剑万生,你名不虚传!”

    原来一剑万生在云间所发一掌,正打在阵眼之中,天关既破,童颜未老人所布云阵电阵,自然尽消。虽说有几分幸运,但是一剑万生发势之际,早已算准了方位,才能一击得手,可见幸运也往往要有实力做为后盾。

    一剑万生胸口真气翻滚,喜不自胜,抬头望见云空浩渺,不由得手脚酸软,冷汗涔涔,顿时想不通自己怎能升得了空、破得了关?若是准备十足、养精蓄锐,也不见得能再办到一次。他当时一心要救萧竹盈的病,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或许办不到。

    一剑万生以神乎其技的武功,突破童颜未老人所设的天关,后人于虚舟词集中有《剑尊破关曲》一首,单咏其事,诗曰:

    乌幛层云卷天黑,焦土清壁漫地悲;此是雨台得意阵,豪杰到此心如灰。剑尊偏欲逆此数,试闯险关色无怖;笑涉危难轻此身,甘为红妆犯天怒。

    宝剑横虚破长空,身如猛箭步如弓;脱兔腾龙平地起,扶摇直上干太冲。任使真气破积雪,不闻众呼只闻风;迎面惊见仙将在,万兵森列御幪冲。云盾危危将倾地,电戟皓皓欲穿胸。此际岂知命安续?此时唯有万念空!瞋目立发抛神剑,欲退突进发双拳;层峦乍破朗云开,天地闻之色皆变。

    才非漫夸敢睥睨,情到深处忍熬煎;美人颦黛倾城价,英雄一笑江山捐;明珠万斛不堪看,雄心绝艺任迁延。

    君不见,汉业百年事已空,凄凉万里雀穿宫;力士拥臂忆飞燕,每逢风起思华容。纤腰舞破千载恨,犹到剑庐人入梦。春心到底梦何人?香帕题赠未必君!翻作此曲应知谏,能断情丝始为尊。

    一剑万生闯破天关,童颜未老人只得依约现身。一名身材矮胖,肤容充盈的白发童子,身穿五彩道衣,扎着两只冲天小辫,一张圆滚滚的脸,却散发出一股阴沉老道的神情,见人教之毛骨悚然。

    虽然他外貌如童,却不由得给人一种极老的感觉。童颜未老人道:

    “一剑万生,如你这样根基深厚之人,还有什么办不到之事,而必须求我?”

    “我要知道纯阴之体丧失记忆,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请童颜未老人指一二。”

    “丧失记忆?是身受重伤,或心受打击?”

    “是受到重大打击。”

    童颜未老人道:“受打击而失忆,事实容易。若病患是女子,只要以口传方式,将阳气注入体内,便可复元,但是要女子自愿,其气方能畅达无阻。”

    一剑万生一听,不禁面上一红,道:“这……这是采补之法……”

    “没错,若是能以阴阳采补,功效更佳。”

    “所谓的病患自愿,又是何意?”

    “不能点穴制住对方,阻塞阳气流通,应心神畅达,两情相悦,才能加速阳气流转。”

    一剑万生道:“难道就无针炙汤药之法吗?”

    童颜未老人笑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有其它方法,你早已医好她了。此外,若是病患所受打击程度严重,口传阳气不足的话,只好进行采阳之道。”

    “什么?这种邪术……未免……”

    童颜未老人斜睨了一剑万生一眼,道:“采补之法,调御之根,黄帝之术,万症之源。你却视为邪法,难道你的医术只是二三流,无法登至一流!患者正是因为无纯阳之气护身,才导致心神飘摇,离魂忘忘,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也敢与我妄论医道?”

    一剑万生闷哼了一声,道:“多谢见告,告辞了!”

    “且慢!”童颜未老人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去的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

    “还有什么指教吗?”

    童颜未老人笑道:“你能打破天关,难道不想看看我如何封闭天关吗?”

    不等一剑万生回答,童颜未老人立势陡地一沉,身上发出一股万渊集流般的巨大气势,真气一吐,一道真元直冲天际,散向四面八方,居然将散开的乌云吸拢过来!

    一剑万生微微变色,自己击破天关,是将真气灌注于一点,发挥出万钧之势。童颜未老人的真气四散,竟仍威力无比,这样的内力,又不知高明几倍!

    而一剑万生心中更清楚的是:作风隐密的童颜未老人,居然在自己面前露了这一手功夫,挑战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看来双方已经成为仇人了。

    童颜未老人哈哈大笑,御气而去,天边乌云又渐渐聚拢,天关再度闭上。转眼间,此地又是一片昏天黑地,密雷隆隆。

    观日生道:“一剑万生、一刀万杀,请!”

    一剑万生拱了拱手,便与一刀万杀一同离开了雨台齐天塔。两人步出数里,一刀万杀才道:“道友,你说这要怎么做呢?”

    一剑万生叹了口气,道:“顺其自然吧!”

    两人一路无话,赶回天南山。

    疾行一日,已到了天南山下,两人向来绝迹尘烟,山下会有什么人家,一概不知。一剑万生这一年以来,为了采办萧竹盈日常用物,倒是比较常下山,对于附近的猎户农家,也略有所知。

    路过山脚,一刀万杀陡听得叮叮打铁之声,不由得好奇,道:“这附近有铸造刀剑的人家?”

    一剑万生几次路过,知道有这么一户,却未曾加以注意,道:“只是寻常铁匠,替附近人家打打镰刀斧头,没什么好看的。”

    一刀万杀却心中犯疑,站着又听了一会儿,觉得打铁之声,声声沉厚稳重,竟如古寺晚钟,悠悠不绝,更是好奇,道:“这打铁之人,修为了得,我非见识见识不可!”

    一剑万生不以为然,只好笑道:“由得你!”

    两人往打铁传来的方向走,没多久便见到一大片竹林中,以破茅所搭建的小屋前旁,搭了一个大棚子,棚内风炉铁觇齐备,一驼背老头头戴毡帽,身穿着猎户的里衬毛皮粗破衣,手持铁杵,正在打着一只似剑非剑的兵器。

    一刀万杀远远地站着看了一会儿,一剑万生催道:“走吧!”

    一刀万杀摇了摇头,反倒走上前道:“他打造的刀剑样子很特别,我想看仔细一点。”

    一剑万生笑道:“道友,天下间有什么刀,比得上你背上的名刀?又有什么剑,比得上我所负的圣剑?”

    铸铁老人忽然停下了手中铁杵,抬起头来,道:“可惜,可惜!”

    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一愣,老人满头稀稀落落的白发,脸上皱纹极多,层层打叠,简直整张脸都是深深的皱纹线条,凌乱地发出些斑白的胡渣鬓须,使得整张脸更显得风霜污秽。

    老人举起打得通红的铁,看了一会儿,又摇头道:“可惜,可惜,神器现世,却恨旁观者有眼无珠,不知神器的身价,可惜,可惜!”

    一剑万生勃然大怒,他身为剑尊,却被说不懂得剑,这是莫大侮辱,当场便要大步上前质问。反倒是一刀万杀连忙拉住他,道:“道友,我看这老人耳背糊涂,不见得知道我们在这里,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是吗?我倒要走近瞧瞧!”一剑万生怒道。

    这时老人将红通通发着火花的铁器浸入水中,滋地一声,冒出一股轻烟,而这道烟气居然是青色的,薄淬透明,煞是轻灵。

    一剑万生也不禁“咦”地一声,心知有异。钢铁之烟,亦可见其质优劣,像这样出烟寡少,蓄热凝气之物,果然有不同凡响之处。

    但是当老人举起剑时,一剑万生却不禁哑然失笑,那把兵器,说是匕首,太长了一点,说是短剑,又未免短得出奇;一尺颇有余,两尺尚不足,更兼以乌黑沉钝,形如火钳,乍然见之,恐视为炭也。

    一把剑的铸造,要经许多繁复的步骤,十年一剑亦为常事。炼钢、热处理之后,再捶打、冷却、入井、曝日、再重新捶打,方得磨剉开刃。这老头打了半天,把一份好钢打成这副德性。看那粗厚的样子,应该尚未打造完毕,若是尚未造成,就将之浸水冷却,就算是好钢也糟踏了,绝对是神智不清,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举动。

    一剑万生道:“道友,你说得不错,果然是个老村夫,瞧他炼的剑!”

    一剑万生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却听老人咳了几声,瘦巴巴的身体被咳得像浑身骨头都要散了一般,含糊不清地说道:“可惜,唉!剑,是空前绝代之好剑;人却不是空前绝后的人啊!咳咳……”

    一剑万生挑了挑眉毛,道:“老头,你说什么?”

    老人恍若未闻,迳自:“一流的剑,让二流的人使用,就算是一流的剑也会变成二流;反言之,三流的刀,让一流的人使用,就算三流的刀,也有一流的实力,咳咳!可惜,可惜……”

    一剑万生冷笑道:“说你耳背,你倒是灵得很,你说我是二流人,是不是?”

    老人嘿嘿一笑,道:“生什么气呢?咳!我是说我自己,我自己是二流人,做到第二流也不容易了。”

    一剑万生冷哼了一声,隐隐觉得老人之意,竟指他连二流都不算,那接下来当然是三流,不太可能说他一流了。他既不想自己招认,又憋不下这口气,只好沉着脸不说话。

    老人话却不少,把手中的黑铁翻来覆去地看,又是摇头,又是咳嗽,一剑万生不想多理他,正提足欲走,老人却说道:“我所铸造的剑,是天下第一的剑,只可惜,可惜我是个二流人、三流货,让我的剑也只好隐晦,藏在这秋风可破的草茅中,唉!剑啊剑,可知出身比实力更加重要,非独是人世无奈,更是剑的无奈!”

    一剑万生停步,转身道:“你说你有一流好剑,在哪里?我瞧瞧。”

    老人满脸皱纹挤成一种伤心的线条,吁叹不已:“给你看?有何用?你看得懂吗?”

    一剑万生朗声一笑,既然是个颠老头,也不跟他计较了,或许他真的有些门道,只不过长久怀才不遇,愤世疾俗,才会出口就没好话。

    一剑万生道:“你知道天下宝剑,若经过我亲自品题,既成为无价之宝?把你最好的剑拿出来,我看看,如果真的是把好剑,我就为你宣扬,你马上身价百倍!”

    一剑万生此言非虚,老人还像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这本事?”

    一刀万杀笑道:“他若没这本事,世上也没人能辨认剑的好坏了,你可知当世论剑,以他为尊?”

    老人缓缓摇了摇头,道:“我说不见得,他背上的剑好大一把,他喜欢大剑,我喜欢小剑;他的剑有霸气,我的剑到极致,是无剑,他不会看剑,他也不懂。”

    一剑万生简直要气炸了,道:“你懂什么?你拿不出剑来,就少乱放厥词!”

    老人正要把手中的黑铁拿给一剑万生,手才一抬,想了一想,又摇着头放了下来,道:“这不行,你不懂,我去拿一把世间之剑,让你看看。”

    老人慢吞吞地转身走入草茅中,再出来时,已取出一把环茎俱全的长剑。这把剑倒是与一般的剑一样大小,剑身如银如锡,钝钝的又轻又脆。

    老人将此剑递给一剑万生,道:“这是我中年所炼,锋芒仍在,我觉得太过杀气外放,终究不够境界,但是比起你背上的东西,也算高明了,你看吧!”

    一剑万生满腹狐疑,世上竟有剑能胜过他背后的疾风斩,他还没见识过。等他接剑在手,轻若无物,仔细一看,差点破口大骂。

    这哪里是剑?无锋无刃,身脊不分,简直是废铁一把,不要说削铁如泥,说削泥如铁还差不多!樵夫劈柴的柴刀都还比它高明一截。

    “这样的剑是宝剑?还要跟我的疾风斩相比?哼!你真是侮辱了剑!”一剑万生将这把废铁随手一丢,道:“但念在你是一个驼背的废人,我放过你,你也不许说你见过我,省得让凡人胡说八道!记住了没有?”

    老人嘿嘿干笑着,弯下腰慢吞吞地拾起剑,细心地擦拭着剑上的尘土。

    一剑万生用力转身而去,一刀万杀见好友如此愤怒,也道:“老头,下次不可胡言乱语,否则生命不保!”

    说毕,便随着一剑万生而去。

    老人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不由得连连冷笑,轻声咳道:“呵!我真不知道你们的父母,为什么要替你们生出一对眼睛来,咳咳……”

    老人举起手上的剑,对着阳光细看了许久,隐约透出琉璃光芒的剑刃,被阳光一洒,就像金龙流窜一般,发出灵动无比的光辉。

    一剑万生没由来地被一个来路不明的老头激怒,心情万分不佳,一刀万杀便也不说话,两人闷闷地回到刀轩剑庐黄花居。

    一剑万生才才一动,观日生已道:“哼!一个也别想走!”

    望星子倏地斜窜出身,由“无妄”滑向“大过”,封住一剑万生的出路,一剑万生冷笑一声,衣袖轻挥,看似潇洒地挥开对方的动作中,含着无比的劲道,就要将观星子挥成重伤,若是观星子阵角一破,一刀万杀对付他们便有如反掌。

    “死人!你死了,我们三人必定将你的尸体带进去见主人。”

    一剑万生微笑道:“这倒是可以考虑,只不过是我送你们的尸体进去见你们主人!”

    “很好!”

    观日生一怔,喝道:“你为何识得三才阵!?”

    一刀万杀已极不耐烦,大声道:“不必啰唆!道友,让我来!”

    一刀万杀往前大跨一步,一剑万生不把这三人看在眼里,一刀万杀既然要大开杀戒,那自己也不必和他联手,两人一起对付,也未免太抬举这三人了。一剑万生遂笑了一下,便要走出阵中,袖手旁观。

    突然间闪出三道人影,瞬间便包围住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此地极为黑暗,根本看不出这三道人影由哪儿跳出来的,但是,他们跃离的动作轻如羽,沉如铅,竟能一下子就分立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的三边生门,也实在是罕见身手了。

    三人衣色不同,一红一蓝一黄,由他们的身手看来,所习的是同一路同一门,必是童颜未老人的徒弟或手下。若是看门的三个人就有这等身手,雨台内必定更是卧虎藏龙。

    “你们不必再前进了,退回去吧!”红衣汉子说道。

    观日生语乍落,三人身形电闪,脚踏八卦方位,站成品字形严阵以待。

    “天地人三才阵,就想困住我吗?”一剑万生道。

    “哈哈哈……你想进雨台,也非难事,若非主人首肯,只有一种人可以进去,只怕你不够资格。”

    “哦?什么人才能不经童颜未老人之邀,进入雨台?”

    一剑万生略略感到这样的雨势不太平常,不知童颜未老人用了什么法门,制造得出这样的针雨,看样子果然有些门道。

    两人前行约莫里许,睁目远望,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座高塔,塔身既直而高,既无角楼又无檐瓦,光溜溜地有如高矗的竹笋,诡异莫名。

    红衣人连他们的姓名都不问,就先出言请战,可谓目中无人已极。一剑万生冷笑道:“三名小小仆役,不够资格与我动手,我要见童颜未老人。”

    “主人不可能见你们,滚出去吧!”观日生道。

    一剑万生挑了挑剑眉,道:“吾一剑万生,已请三位通报童颜未老人,若是依礼求见不成,也只有硬闯了。”

    一剑万生道:“请教三位大名。”

    红衣人道:“观日生、视月能、望星子,你们若想找我们一较高下,也请退出此地再说。”

    次日,一剑万生与一刀万杀离开了天南山,前往雨台齐天塔。恰好南霸天也在南方,虽以两人的身手,不把南霸天十三连锁会放在眼里,但为了避免事端,还是尽量一路小心,免得遇上仇家。

    两人这一路行来,十分快速,很快便到了雨台的范围内,放眼所见,杳无人烟,明明是正午,天色却十分黑暗,连地面上都光秃秃地寸草不生。南方的气候温润,花草向来十分茂盛,此地却有如大漠,又阴沉沉、冷冰冰的,十分凄厉诡异,就算不知童颜未老人的背景,看此地的景况,也绝不类善士。

    越往雨台深入,天地越是阴暗,乌云密布,什么都看不清楚,针砭刀刺的狂雨哗哗直下,雨势沉重,若非身怀武功,给这样的雨淋到了,肌肤必定痛楚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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