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抬头，看向上方林立的祖宗牌位。
有许多久远的牌位，名字与她手指落下附近的名字，一模一样。
“难怪开始爷爷刚开始不同意.....”
顾明月低头，敛眉。
快速地翻到最新记录的页面。
顾长生。
顾明月。
顾长星。
顾长路。
顾明语
顾.....
少女眸光顿住，指尖颤抖。
后面，是，顾小六。
再后面，是一片空白。
“不对......”
顾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的惊骇。
明明那天爷爷改了顾遥。
还有，加上去的顾如意.....怎么会没有了。
“还有大哥的......”
顾长生，三个字，黑色的着墨，隐约晕开，像是下了毛毛雨。
顾明月心头乱糟糟的。
猛地合上族谱。
正打算放回原处，突然想到什么，又再次翻开。
找到了顾庭山的名字。
“......顾家先祖在上，明月......知道了。”
她看着那三个字，隐约泛着暗红色。
心口如擂鼓。
匆匆把族谱复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重新出了宗祠。
顾明月一直都知道，顾家有灵。
先祖之中，曾有十分厉害的人物。
是已，顾家的族谱，并非什么人都可以上.....那本从百年前就传下来的族谱，已经沾染了些不可说的因果。
她也是突然想到，抱着侥幸，才会想到，对族谱以观气的方式，来‘看’。
这一‘看’，就看出了她眼下，压根无法承受和解决的问题。
“为什么要这么考验我.....天才真不是人当的。”
少女咬牙切齿。
转瞬，又露出沮丧的表情。
小声嘀咕道：“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当天才，我想的是......”
地面，隐约的雾气，慢慢探向她的脚边。
“算了.....我不当天才，怎么护着她们。”
顾明月没有说下去。
强行按捺住内心的念头。
抬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匆匆回了自己的住处。
“打起精神，明天就要出任务去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少女低头，进了屋。
没有注意到，地面上似有若无的雾气，慢慢远离了她。
东苑。
小楼二层的窗边。
少年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冷哼了一声。
都是她没那么熟悉的名字。
但是......
顾明月松了半口气，没有彻底消失，至少说明赵南湘，不是完全的妖邪。
她身上也许出了些什么问题。
但是，有些机缘在关键时刻，救回了她。
看到这个名字，她自动停下。
但很快，她的神色，就不淡定了起来。
目光落在名字前后。
伸手，取下族谱。
快速地翻开。
“赵.....南湘......”
顾明月一边想，手无意识地接着翻起了族谱。
“顾遥......”
赵南湘三个字，却已经淡到需要仔细辨认了。
“至少....还在。”
少女拿香，没有点燃，对着宗族牌位，拜了拜。
又将香重新放回原位。
“真的灰掉了......”
浅淡的墨迹，像是随时都要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掉。
连她母亲的名字，着墨都依旧清晰。
纤细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划过，最后找的了顾云州。
他的附属栏里，第二行，写着续弦：赵南湘。
夜半，顾家宗祠，有人轻轻推开了门。
少女的高马尾，在门缝间晃荡起一个弧度，转瞬便连同身影一起，悄然消失在门后。
放着族谱的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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