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才应该是相连的啊。
唐远一开始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神魂似乎被牵引了一些，直觉告诉他起码应该下去一趟。
他并没有去跟白起解释，白起也只是有一个疑惑，但是他很相信唐远。
其实也是因为唐远这些日子表现得让他很信任，如果换了一个人，大概会很着急的想要抢夺自己的身体，他也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看着自己的身体成为别人的。
但是唐远并不是那样的，他从一开始就告诉白起他的目标，他没有明确说来历，是因为神游的限制，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
而对于白起来讲，在那样的痛苦而阴暗的日子里，唐远的出现大约就像是救世主一样。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气运之子，真正的气运，是因为唐远的到来，带给了他这些，给予了他这一份馈赠。
“好深啊，为什么还没有到底？”唐远有些无聊的开口。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还有些无奈，为什么他变成了妹子。
这声音真是太令人违和难受了。
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女孩子，而且李冰淇天赋也不怎么好，他在这个身体里……哦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他在思索着如果想办法暂时关住李冰淇不伤害她的情况下，他取代李冰淇，这样是不是能打入敌人内部？
不不不，就算是这样，变成妹子也是不能够的。
唐远心思变化着的时候，冰球忽然震动了一下。
白起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连忙控制灵力，他们像是进入了什么东西里，紧紧的将他们挤压，冰层都逐渐出现了裂缝。
这时候，就是想上去都难了，只能不断地向下，但周围也越发的狭小。
唐远看着两侧深蓝色的液体，皱着眉，这似乎不是海水，但和海水有着一样的质感。
但是压力很强。
白起不断地释放灵力稳固冰球，但破损速度越来越快。
他有些手忙脚乱，人也慌张起来。
唐远按着他的肩膀。
“别紧张，这些压力足以应对的。”
虽然他声音变了一个，但是仍然有着一种奇异的沉着，让白起都跟着冷静下来。
他平复下焦躁不安的心情，一次次的修补着破损的冰球。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们两个都忽然觉得一松。
周围仍然是深蓝色的海洋，但是和之前却不再一样了。
而且，他们的冰球也不再继续下沉，停留在了这一处海洋。
有鱼儿游过去，也有珊瑚在周围生长。
但珊瑚是倒着的。
“是我们倒着的，转过来，然后向上，不过不用着急，你先修炼恢复。”
白起点头，将冰球反转后，开始沉下心来修炼。
但是他有些诧异的发现，这里的灵力和刚刚在海面吸收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
唐远因为被压制的原因，也不好去修炼，海洋里的水灵气会很浓郁，其他的灵力尤其是火系，都会被压缩在一个极小的程度，他现在一个火灵力，在这修炼简直是逗呢。
所以他并不知道白起遇见的事情，而白起现在只想一心先修炼恢复，然后再说其他的。
周围有一些鱼儿看到他们这个冰球，会过来打个转，似乎在好奇这是什么，
从目前来看，这里还算是一个很静谧的地方，似乎并不存在太多的危险。
唐远也不敢放松，不过他隐约察觉到，这片海域，似乎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他在心中快速思索着神族建立的世界。
除了鲛人，海族其实是很少的，大多数，如同玄武那样，只是个体，而非族群。
鲲鹏倒是似乎有族群。
除此之外，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就没有什么在海水里生活的神族了。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身边的白起睁开了眼睛。
“我们怎么在海底？”
一听这话，唐远立刻就转换了一下态度，这一听就是李冰淇醒过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道：“你刚刚昏过去了了，但是自主的释放了一个冰球，我们就一路下沉下来了。”
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里面果然平静的什么都没有。
白起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我们是要下去？镜子难道不该是从上方照射反射出的吗？”
白起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您是这样的人，不会是滥杀无辜，我现在也没办法直接动手。”
李冰淇虽然也许是敌人，但是在他们看来，现在的李冰淇，还真不是什么令人讨厌的人。
白起在他的影响下，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
他们入了水后，白起在他们周围化出一圈寒冰，作为一个冰球，一路下沉。
这个下沉的速度不算慢，他们也能看向海水之中。
“可是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到，万一李冰淇忽然醒来怎么办？”
唐远沉默道：“你应该能压制她，如果你愿意，其实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白起愣住了。
何况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做出的选择自然也不一样。
唐远尊重每个人的选择，也仍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好半晌，他问道：“如果换成是您的话，您会杀了她吗？”
“现在不会，她现在还没有到我要杀她的地步，我不会因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去杀人，但是如果她造成了什么，那我也许会。”唐远道。
“我们现在要去镜子外面。”唐远说道，他看向下方，“得下去，靠你了。”
白起有些犹豫。
“你想过以后会面对什么吗？”
“你有时候也会取舍这样的事情，她和你现在也许还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是只要你走在我说过的那条路，整个世界都会变成你的敌人。”
白起陷入了深思。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唐远说出这样有些冷酷无情的话。
唐远看着他的神情，笑了笑。
唐远放出神识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果然，在以神识查看的时候，他的确发现了一些之前无法发现的问题。
他们现在似乎也不是在秘境之类，有点像是进入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投影的世界里，也就是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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