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栩抬手轻抚过她微凉的脸颊，“你的舞台在商场，因此，没必要对自己要求那么高的。”
林依依深吸口气：“你说得对，我适合商场，不适合战场。”
虽然商场和战场的残酷相差不大，但至少不需要这么直面死亡。
后面这句话，她没说出口，但心里还是堵得厉害，让她莫名觉得想哭。
为什么？
她都这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东方栩能感受到她心底里还不顺畅的难受气息，心疼的拥着她。
柔声安抚：“别乱想，这次你做得真的很好。”
“至少当年我第一次出任务时，就没你这般沉稳淡定，也没你完成得这么好。”
“这次你并没因为不忍而让血渡核心成员从你手中逃掉一个，这就是曾经第一次出任务的我做不到的。”
林依依深吸口气，收回目光看向他：“你第一次出任务，杀人了吗？”
东方栩冲她宠溺一笑，大手抚过她脸颊上被夜风吹乱的发。
非常认真的点头：“嗯，杀了，两个。”
顿了顿，他才轻声道：“然后当剩下的敌人逃走后，我就吐了。”
看着男人眼底闪烁的目光，林依依突然伸手揽过他的头，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将他推开了些，目光沉凝看着他，倏地就笑了。
她声音很轻，轻得像在耳语，“连这点阵仗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与你并肩？”
“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
东方栩见她如此，不由后悔带她参与那样残忍的事。
他明知她善良而敏感，见不得这种场面。
为什么自己就禁不住她的请求，偏偏就答应带着她参与这样的事了。
“嗯。”
东方栩拥着她瘦弱的肩膀，脸颊在她头上轻轻蹭了下，柔声应。
“我是不是很差劲？”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林依依说不出内心是什么滋味？
她突然对眼前的一切失去了兴致，拉拉东方栩的大手道：“栩，我们走吧，我想家了。”
“好。”
“栩。”
这天傍晚，夫妻俩并肩坐在洛山市高档酒店套房外的阳台上，林依依突然脑袋一歪，靠在男人肩膀上轻声叫。
只是，之后几天，林依依情绪都不是特别高。
成天怏怏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看着她最后跌坐在废墟上，目光无神看着东方，看着她祖辈们口中的家乡的方向，渐渐失去了所有生气。
……
三人离开后不久，米国当地第一批救援队便匆匆赶到，展开了紧急而专业的救援行动。
见到此，离开的三人均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虽想毁灭血渡，却不想造更大杀孽。
东方栩答应一声，弯腰要去抱她，她并没反抗，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缓缓离开。
玉老看了夫妻俩一眼，闪身快速将朝纭绣的尸体收进储物囊，随即又第一时间追上那对随时随地撒狗粮的夫妻。
林依依三人其实并未走远。
只是离开了这片废墟，然后停了下来。
神识默默关注着那个老妪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步履蹒跚的将那片废墟一一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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