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搞明白最后一件迷惑事物的始末之后，江凛完全能担得起无上神尊这个名头，继续伪装下去了。
他一指抵在蓝晴额头，指腹常年的冰冷，轻轻戳了戳，“终于认错了？”
蓝晴乖巧地点点头，笑意可掬，“所以——仙尊——”
话还没说完，江凛那头施施然冷静说。
“我想想怎么惩罚你比较好。”
换来了蓝晴一声呜咽，“呜咕。”
修行千年在仙界来说，不过是尔尔，无上仙尊自开辟鸿蒙之后便随着神族没落崛起，至今已过了千万年，与之相比，蓝晴的确算是他的大后辈了。
你惹我生气的地方那么多，你到底在为哪件事道歉。
赶紧巴拉巴拉地说了起来，收敛了平素肆意妄为的性格，低声下气地说，“不就是上回我贪玩跑出海山，差点被一个修道士抓去夺取元丹的事情吗？我错了……”
蓝晴盯着他，小孩脾气地不依不饶，“看着我。”
江凛正视着她。
“……听好了。”
“…………？”
江凛心中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但是还是不动声色，很多时候不需要他回答，对方就会自顾自地把话题说下去。
果然，蓝晴看他没有接话也没有说原谅她了，还一脸疑惑，貌似在说——
“你居然变得这么小了。”
“嗯？”蓝晴抬头，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眸，“仙尊，你说什么？”
江凛摇了摇头，闻到她身上很清新的百草花木香气，一时之间响起星云君所说的，她是银杏树修炼千年的草木精，与妖怪不同，身上的气质纯粹天然。
“……”
“我道歉了。”
那股淡漠疏离的感觉从眼神深处缓缓显露出来。
但是一瞬间就被掩盖了下去，江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眉头微蹙，嗔怒地看着自己。
江凛有些恍惚，好像一瞬间，成熟自若的公主变成了现在只够自己胸口高的少女，他忍不住勾起一角，笑得温柔，伸手就揉了揉蓝晴的脑袋，好像潜意识里就习惯了这个动作。
“我当然不是说我，哈哈哈哈……我怎么敢对那小丫头有别的想法哈哈哈……”星云君干笑了几声，一溜烟地逃跑了。
“仙尊，仙尊！”蓝晴叫了他几声，发现他还是出神，忍不住嘟囔了几句，“难道是仙界大会上，好看的仙女姐姐太多了，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蓝晴看样子越说越生气，踮起脚，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望向自己，浅色的瞳仁倒映着蓝晴现在的模样，拉近距离后，他意外有点错觉的看到了蓝晴眼底的审视。
——是很适合修行的。
星云君说完这句话，被江凛睨了一眼，吓得赶紧解释。
“仙尊！”
蓝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盈，她小步跑到了江凛面前，入眼是一身鹅黄色的长罗裙，裙上绣着点点珍珠，繁复华丽，她扎着辫子，花绳是枯黄的银杏叶，少女青葱模样，明眸皓齿，一颦一笑都有股别样的魅力。
她双手抱住了江凛，亲昵自然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了，吵架就吵架嘛，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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