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摇了摇头，跪在自己面前的蓝晴穿着一身素色纱衣长裙，青丝如瀑，梳成发髻，步摇晃动他也勉强能通过模糊的画面分辨出来。
这不是属于现代的他的记忆。
也不是他从现代回来后，他经历过的世界。
他不会独自让蓝晴到那么伤心欲绝的田地。
……
“公主您还好吗？”江凛一边复述梦里的场景，一边仔细观察着蓝晴现在的反应。
蓝晴深吸了几口气，才抬起头，凝视着江凛，淡淡说道，“我不信。”
无论是做了何种噩梦，对她来说既不是今生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必要挂怀，而且……
就算能说出梦境内容也没什么，宫中御医和老嬷嬷也知道。
蓝晴还是留多了个心眼，对这事持保留态度，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然而，江凛的下一句话，却彻底扰乱了她的心神。
“我本来也以为只是臆想，却没想到某一次偶然见到了公主的面貌，更没想到的是，那日进宫，公主来和我寒暄，不久后，我又梦到了和公主在银杏树下的场景——”
话没说完，被皱着眉头的蓝晴打断。
“你说什么？！”
醒来后的江凛把这个突如其来的梦告诉了色。欲。
色。欲也很惊奇，她说这会不会是他自己的回忆？
梦里似乎在连绵不断的下着雨，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灼烧和浓烈的血腥味，梦境里本来对气味是没有感知的，但是这味道似乎是印刻在江凛的记忆深处。
一旦翻起这画面，就自动填补上了嗅觉。
他跪在蓝晴的面前，身体传来阵阵诡异到真实的疼痛感，面前的蓝晴伏在他的身上。
那感觉却痛苦万分，她连万分之一都没有宣泄出来，悲伤到了极点，连声音嘶吼都发不出来。
她努力了很久。
江凛无法在这个梦境里控制自己，试图想要抬手安抚下她，但是身体太痛了，沉重地像一块铁。
听完这句话，蓝晴如遭雷击，她低下头，为了掩饰自己直白的震惊情绪，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仓皇地压抑住心绪，背后冷汗袭来。
她想起了梦里那个跪坐在自己面前，身负重伤的男人，她记得站在那个银杏树下的男人——
这个梦影的真实，他终于在折磨了自己长达十年后，以自己驸马的身份，出现在了自己的生活中。
她在哭。
小声抽泣着。
江凛其实骗了蓝晴，他是来到了这里才开始和蓝晴做了同一个现象的梦境。
虽然梦中的女人，就跟蓝晴视角所看见的男人异样模糊不清，但是江凛还是断定，那个女人就是蓝晴。
蓝晴迟疑，似乎想摇头，又没有肯定的做下去。
“我自小好像就在梦中见到过公主。”
蓝晴喝止了他，“不，我没事，你接着说。”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那是……怎样的梦？”
双手不自觉地颤抖，她咬唇，两手交叠，试图掩盖住这股冲击力。
“公主？”江凛察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关怀地走上前。
蓝晴一时有点呆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江凛身着火红色嫁衣，微微向她凑近，轻声细语说，“公主可相信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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