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茶色。
只是在热闹非凡的光影里，这通透的眸色并不明显。
“这个多少钱？”
程修奕从裤口袋拿出钱包，老板笑眯眯的说了价格。
在程修奕接过项链往顾容夏脖子上戴的时候，她才回了神。
“不用不用，我自己买就好。”
“让我来。”
他的语气和之前也毫不一样。
顾容夏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不是因为和程修奕忽然的近距离靠近，而是他此时此刻周身传来的气息。
很像一个人。
霍安森。
程修奕帮人戴项链的手法很生涩，但到底没弄太久，帮她从脖颈扣好了后，男人才直起了身子。
足足一米九的身高把她的身形衬得愈发娇小，却一点都不显得压迫力。
“我陪你，是补偿。”
顾容夏还没来得及问，男人就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一下拽回了热闹的游园会里。
和这些或者情侣，或者朋友兄弟的大学生们一样，他们也融入了这之间。
顾容夏的笑容逐渐多了起来，和程修奕明明不是多亲密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即使有过的英雄情结也不能改变两人之间的陌生。
可她觉得，程修奕此时笑起来的样子，很熟悉。
冲程修奕微微的晃了晃，对方却忽然低下了头。
再抬起来的时候，他的眸色又变了。
其实错过了今日，还有许多个明年。
不是突然的玩心大发，只是等到下一个明年的她，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
她现在还可以稍稍放纵一下情绪和偷来的青春，重来一趟，即使注定了前路只有复仇。
“其实我从没这样自己逛过，也曾经很期待和一个人在这样热闹的地方溜达，但是不可能实现了。”
“我知道这个要求挺无理取闹的，要不……我把这个项链买了就走？”
她纤细的手指握着一串项链，都是学生们自己手工制作的，并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
他话未说完，顾容夏已经跑到了下一个摊位。
其实圣诞节的游园会远远没有七夕游园会要来得有趣，毕竟不是国内的文化产物，但于顾容夏而言。
圣诞节的意义，远远大于其余的节日。
也想休息一下。
只有她一个人的圣诞夜，也挺好。
“我想再逛一下。”
顾容夏知道男人站在了她身后，也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礼。
对于她的美，程修奕眉眼亦是没有半分撼动。
“既然你知道的话，那……”
想想就觉得温馨。
但是前世的她，没有等到这一天。
在圣诞节之前，在平安夜那晚，她就死了。
她原本计划得很好，和霍安森正式结婚以后，他们蜜月的第一站不是遥远的国度，不是神秘的峡谷，也不是灯红酒绿的奢靡世界。
她就想和霍安森普普通通的去个夜市里，在人群中牵着彼此的手，在各种小玩意的档口随着人流窜来窜去。
“不知道你们一直在等我，很抱歉。”
对于她的聪明，程修奕并不惊讶。
寒风微微吹拂过她的脸颊，白皙的肤色透着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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