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石姓中年方才从一脸幸福的陶醉表情当中回过神来。
“咳！”
看到正在偷笑的矮瘦老者，他连忙咳嗽一声，放下了正在摩挲爱抚面庞的不安分双手，端正神色。“这真的是聚元丹？名字似乎有点不够响亮。”
吴高霖嘴角略微翘起：“那您看？”
“作为本商会主打的拳头产品，怎么能够没有一个易于留传的名字，我看就叫做觅心灵丹好了。能让人联想到爱情的甜蜜滋味，充满无尽的神秘和诱惑，而且又是可以促进修为大进的灵丹妙药！”
“那您的意思是？”
“还用问，现在、立刻、马上陪我走一趟吧。”
地下两层，修炼静室外。
这两日，聚元丹的名气也是逐渐在术塔当中传开，甚至一些家族弟子得到消息，都陆续赶来求药。
周千蕊知道傅剑正在闭关当中，定然不喜被人打搅，干脆将所有人都挡在门外。
不过不知为何，这聚元丹仿佛有着强大的魔性，在外一传十十传百，越是阻拦，这些人的热情越高，蜂拥而至，着实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这不，刚勉强轰走一群公子哥，又看到两人前来。
尚未看清来人，周千蕊便是略有苍白的俏脸板起，准备将公式化的拒绝语言说出。
“我家公子正在闭关当中，恕不见客，如果是求药的话，还是请回…吴大师，石会长，你们怎么来了？”她的面容忽然凝固，瞳孔猛然放大，声调也突兀的飘高几分。
“小周，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吴高霖满意的点点头，使得辛劳数日的周千蕊心中有些安慰。
“你家公子？周千蕊，几时你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另一人却有些责难般的语气道。
“会长大人…”
周千蕊俏脸顿时变得刷白，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以对方的身份，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仿佛是已经判了她死刑，怕是连吴大师也保不下她，屋中那一位，自然更加指望不上。
求助的目光看向吴高霖，但是后者只是爱莫能助的耸耸肩。
石姓中年却更进一步，咄咄逼人：“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告诉我，你是术塔的人，还是傅公子的人？”
周千蕊深深低下头，仿佛要将螓首埋入胸口一般。
毫无疑问，这并非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送命题，身为术塔的接待，怎么可能做出别的选择。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中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是在考验我呢？
她逐渐抬起头，目光坦荡的看向商会的副会长，双手交叠在颇为饱满的胸口之上，平静的开口：
“一开始，我确实是被吴大师命令，在这里听候傅公子的调遣，但是现在，我只想做好我应该做的事情。”
她声音之中的一丝颤音，有些暴露了她内心中的不安。
隐隐的，周千蕊有些希冀，房中的那人要是能够听到她的话该多好。
谁曾想，石会长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失落或者是恼火的神情，而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拍了拍少女纤弱的肩头：
“你做的很好，以后和傅大师接洽的事情，还是全权委托你一个人来处理。”
“是…”
只觉眼中有泪光在打转，强忍着没有令其落下，周千蕊奋力应了一声。
“什么人在外喧哗？”
房中，一道年轻的声音悠悠传出。
她能听到，强忍的两行清泪终于还是落地，和几日的辛劳一起宣泄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傅剑的身影出现。
“周姐姐，进来坐吧。”他招呼道。
“这里还有一颗样品，副会长不妨尝一尝再做定论。”吴高霖有些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旋即从袍袖当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出。
“……”
“三阶丹药的凝丹率呢？就算是我，凝丹率也不会超过四成，品质也难以保证，而大部分的珍奇灵草便是全部浪费掉了，这也导致高阶丹药的成本不可能下降。”
石姓中年面色越发的凝重了，他自然明白吴大师所说的都是事实。
“而且高阶低品丹药，因为售价昂贵而且耐药性太高，常常出现无人问津的尴尬局面，对比走精品路线的天鼎商会，我觉得石川商会还是应该将重心放在价格低廉的低阶产品上。”
“最关键的是还很好吃呢！”
吴高霖笑容灿烂，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石姓中年摇头：“这算什么，我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不会主动拉拢此人，决不能让商会在谈判上处于被动的局面！”
吴高霖拍拍周千蕊纤弱的肩膀，和颜悦色的说道。
等吴大师走后，周千蕊有些茫然的望向头顶的虚空，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这还是她所熟知的术塔吗？
术塔，顶层。
“对比而言，一阶极品丹药的市场有多广阔，就不用老夫多说了吧。再加上只需要回甘草的根茎就能实现量产，这其中的利润，简直超乎想象。最关键的的是…”
最关键的？
“石会长，那老夫就给您算算账，炼制一颗三阶丹药的成本有多高，需要的材料有多珍贵，收集材料的周期有多长，您不会不清楚吧。”
“这…”
‘+15，735点了。’金色能量凭空有所增长，让傅剑有些莫名的心情。
“小周啊，你以后就在这安心的服侍傅大师，其他的什么也不必管，至于商会方面，老夫会出面帮你协调。”
吴高霖捋须轻叹道：“副会长所言差矣，怎能因为一个人的年龄就否定他的价值，就我个人判断，此人能够给商会带来的商业价值，甚至还在老夫之上。”
灰袍男子皱眉，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吴老，你这是不是有些过誉了？就算是十枚一阶极品丹药的价值，也远远不及一枚三阶下品丹药。这小子拿什么和您相比？”
吴高霖微微摇头：
豪华如水晶宫一般的会客厅当中。
“什么？你说让我堂堂的副会长，去主动拜访一个十几岁的青年人？不去！绝对不去！”一个面色蜡黄的灰袍男子猛地拍案叫道。
傅大师是谁？
此人不知，但是吴大师的威名他自然是知道的，和他的上司的上司一个级别，身为一个小小的大堂总管，对方随时可以扒了他的皮叫他滚蛋，自然万万不敢招惹。
急忙给周千蕊赔礼道歉，并许诺升职加薪，而后灰溜溜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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