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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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你醒了!”雪绒发觉他起来了,冲他笑了笑,媚眼如丝俨然是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雪绒过来。”徐白冲他招招手,雪绒乖乖坐到榻沿,少年变被年轻的帝王抱在怀里,乖巧的靠在帝王怀里。

    徐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有没有觉得不适?”

    边说还用手替他揉了揉腰,雪绒有些哭笑不得,“我没事。”

    徐白却不听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你未经人事,昨夜折腾到那么晚,怎么可能没事,我命人给你炖了补汤……”

    雪绒抓起徐白在他身上作祟的手,媚眼如丝的瞪了一眼,调笑道:“白白是不是忘了,我所非常人,更何况经过昨夜,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徐白默了默:“你是要离开了吗?”

    徐白自是从第一眼便发现了雪绒与往日的不同,但这样灵动的雪绒却让他愈发移不开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和雪绒有关。

    雪绒转过身面对着徐白,认真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死,也会死在你身边的。”

    双臂搂住徐白的脖颈,双唇敷上用舌尖的**着徐白,待徐白准备回应时雪绒却已经松开,跑出门外嘴里还嚷嚷着:“白白,你上早朝要迟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传闻,当今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惠山巡抚遇刺,性命垂危,出人意料的是七日后便传出叙王平安归京的消息,先帝听后召叙王进宫,只为询问遇刺一事,叙王却只含糊道被一位贵人所救,先帝在询问那位贵人时,叙王无论如何都不再透露那位贵人信息,任何人问都只有一个回答:“那我贵人不愿透露,亦不愿入京。”

    如今那位贵人正在暖阁内,裁剪着一束白梅。

    “公子,国师大人到了。”暖阁外的小侍如是通报。

    繁复的七星袍穿的一丝不苟,手中拿着一权杖,镶杖顶下三寸左右嵌着一颗墨玉,周围是繁复的装饰,每走一步,权杖就会发出叮叮轻响,宛如一曲动人的乐章,这便是国师代代相传的辰星杖。

    国师刚进屋便紧皱眉头,“你,恢复了。”

    “是,我恢复了,那你准备如何,将我就地击杀吗?毕竟国师的责任就是防止有妖物潜进,祸国殃民。不是吗?”雪绒将手中的剪刀放下,正面对着国师笑的妖媚。

    “汝并未有祸国之心,更何况击杀汝又谈何容易。”国师并未动摇一丝一毫,温润的面庞此时看来有些泠然,多情的桃花眼如斯空洞。

    “呵,周国国师果然名不虚传。”雪绒拿起那剪刀继续修剪那束白梅,放弃了诱惑国师的想法。

    周国可昌盛千年不是没有原因,国师对于周国来说最重要的人,地位比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国国师可看破人心,正是因此每任国师皆是眼盲,可看破人心算计人心又有何难,国师不干涉政事,每任国主却又都是国师钦定。

    至于辰星杖那颗墨玉,在他看来只是一块颇有灵性的石头罢了,再过个几百年或许能修成人形。

    “我用秘术渡过了雷劫,化了形却不然,心智却未熟,此番入凡是我的劫。”雪绒敛眸看着那束修剪正好的白梅,捏了个决给白梅,顿了顿又道:“亦是白白的劫。”

    “国师,改日替我将这束白梅给白白,白白他最喜欢白梅了。”雪绒将那束白梅给了国师便让小侍送他回去了。

    二月,皇后生辰,宫中设宴邀众亲王同聚。

    “慧悦姐姐。”雪绒喊道。

    皇后乃是左相膝下唯一一女,老来得女自然是宝贝的紧,却没有将女儿娇惯的蛮横无理,反而出落得落落大方,十五岁及笄礼凭借一曲自谱的白梅落雪,名动京城。得先帝赏识赐封郡主,封号慧悦,十六岁除夕宫宴,赐婚与四王爷,后先帝驾崩四王爷登基,她也自然而然的成了皇后。

    “慧悦姐姐今日是您的生辰,雪绒在这向您道喜。”雪绒恭恭敬敬的向皇后行了个礼。

    “雪绒赶紧起来,让徐白那个小心眼看见了又要罚我禁足了。”皇后明眸皓齿,气质如兰,倒是个少见的美人。

    “白白不会的,如果他敢我就不理他了。”雪绒吃着嘴里的糕点含糊不清道。

    “整个皇宫也就只有你一个人敢这么叫他了,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说着给雪绒倒了杯茶。

    整个大殿冷冷清清,完全没有过喜事的气氛,皇后生辰虽不至于普天同庆,也不该落寞至此。

    大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着一束白梅,如今已是二月梅花花期已过,能见白梅实数难得。

    “慧悦姐姐,这都二月了,你从哪里寻来的梅花。”

    “白梅?不知道呢,大概是冬梅寻的吧。”皇后手端着一盏茶,低头拨弄着茶叶,白烟渺渺落寞的身影一瞬间他的心有些刺疼。

    “慧悦姐姐,你帮我管管白白吧!”雪绒朝皇后撒娇道。

    “嗯?”

    “白白他不听话不爱惜身体,我怕他身体垮了。”

    皇后听到他的话,越听越觉得好笑:“你的话他都不听了,我又如何能管得了他。”

    “我不管我不管,慧悦姐姐你帮我监督白白。”雪绒无赖道。

    “好好好,听你的,我帮你监督他,宴会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宴席开始,徐白身为皇帝自然上座,左手边是皇后,右手边是左相,雪绒则与皇后座位相邻。

    兴致正浓时,一个宫女突的将藏在托盘下的匕首抽出,刺向徐白,徐白躲避不及,雪绒眼疾手快替徐白受了这一刀,白衣被涌出的血渲染,刺客被捉拿,宴会不欢而散。

    徐白寝宫内灯火通明,宫女们端出一盆盆血水,太医们颤颤巍巍的站成一排,为首的太医硬着头皮禀报道:“皇上,这位公子被刺中心脉,已无力回天。”

    “放肆,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救不了他你们就死。”

    雪绒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强撑着喊道:“白白,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雪绒乖,等你伤好了再说好吗?”徐白小心的哄着他。

    “白白你不必怪他们,命该如此。”

    九尾一族百年生一尾,千年幻形,无一不是倾城绝貌。他用秘术侥幸渡过了雷劫,可世上岂有那么好的事,雷劫易渡情劫难过,所以他心智未熟时被这周国皇帝捡了回去,周国每任国主亦同样有一劫,过了便君临天下名垂青史,不过便是一死。

    宴上刺客那只匕首特殊得很,人被寻常匕首死了后魂魄自会入轮回,而那把匕首能吞噬灵魂,一但刺中当场毙命,连同魂魄都吞噬殆近,当时情急之下忘了用法术替徐白挡了,那匕首岁吞噬不了他的灵魂,却也将他的灵魂刺的七零八落,坚持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看来以那匕首的威力,就算用法术也不一定有用,罢了,一切都是命。

    “白白,愿来世为女子,与你厮守一生,这一世……”

    来世,不可能了,这魂魄已经在飞散的边缘了。

    “你早该知道,在你陪我回京那时我就已经不可能放手了。”徐白的眸子冷的吓人,固执的像个孩子似的不肯放手。

    “抱歉。”说完雪绒便没了呼吸。

    “雪绒,雪绒……”徐白不厌其烦的喊着,期望着眼前的人能醒来,可以就没人会回应他,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甚至传来阵阵抽泣声。

    “回陛下,已经查清了,刺客是恒王派来的。”地上跪着的大臣如是禀报。

    “传朕旨意,恒王意图谋反,施以五马分身之刑。”徐白一身龙袍,一字一句让人无法违抗,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

    空旷的大殿里满是美酒的醇香,徐白趴在案前,醉的一塌糊涂,手中还握着一坛梅子酒。

    “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不要命了吗?”皇后一把夺过徐白手中的梅子酒。

    “滚!”回应皇后的只有一个字。

    “雪绒走了你就成这幅样子?你对的起雪绒吗?你的命是他救得,你有什资格这么对他拼了命就回来的东西?”皇后不管继续数落着徐白。

    “我没资格,你就有资格了?”

    “是,我有资格,雪绒说过我让我好好看着你,让你不要糟蹋身体,让你……好好活着”皇后说着说着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

    雪绒早知道了,早知道他会代他去死,早知道他会离开。

    “陛下。”国师突然出声,辰星杖发出叮叮轻响,怀里捧着一束修剪正好的白梅,“这个是雪绒公子让我交给您的。”

    六月的伏天,一束白梅清雅淡丽,依旧含苞待放,保持在了它最美的时候,一如那个如雪一般的少年。

    十五年后,徐白看着梅园盛开的白梅,与十五年前一般无二,梅林中传来一阵叮叮轻响,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从中走出,手中拿着的正是历代国师相传的辰星杖。

    那名少女白衣墨发,容貌与那个如雪般的少年一般倾城。

    “雪绒?”徐白喃喃道。

    那少女听见他的声音开心的喊道:“白白!我回来了。”

    白白,愿来世为女子,与你厮守一生。

    少女容颜与雪绒一般无二,可就是眼睛里少了些雪绒的灵动,只剩下空洞。

    周国历代的国师可看透,所付出的代价除了一双眼睛,还有就是无限延长的生命,周国国师的责任是守护周国,择帝王,在时间的长河内所有东西都在变化,只有他不变,满满的失去一切,家人,朋友甚至是爱人。也有国师想过自杀,但死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继承人,继承国师之位,方可解脱。

    国师用秘术保住了雪绒的魂魄,雪绒方可转世,收她为徒细心教养继承国师之位,每代周国国师可看破人心都自然也是懂得人间百苦,国师亦比任何人都懂得情。

    那场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他的近侍便找到了他们,如雪一般的少年离开了他的故乡,是因为他,所以他不会放手了。

    徐白察觉到怀里的人不见了,起身查看,便见雪绒整理着桌上瓷瓶里的白梅,白衣墨发,容颜倾城。

    “雪绒这么喜欢我吗?”徐白细细地摩挲着雪绒的脸颊,两人离得很近,低迷的嗓音在耳边,昏黄的烛光给两人添了份暧昧。

    不想这小家伙吻了来,只是轻轻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差点让徐白缴械投降,吻完还赌气似得说:“喜欢你,我亲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徐白笑了声回礼似的吻了雪绒一下,哑声道:“雪绒你喜欢我吗?”

    昏黄的大殿内,床上两个人交缠的身影,空寂的室内传来啧啧的水声。

    徐白从见到雪绒的第一面就知道雪绒是不同的,那年他去惠州巡抚遇刺,重伤又遇封大雪封山,差点死在那惠州之地,也幸好是那场大雪让他遇到了雪绒,一身白衣,雪白色的头发一如洞外飞舞的雪花一般,一眼就看出所非常人。

    貌似那时开始雪绒就很关心他,每日都会替他换药,开始他还会警惕一下,渐渐的他发现雪绒心智如三岁小儿一般,亦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雪绒,徐白这样叫他,如白雪一般纯洁美好的少年,只是他一个人的,令他欣喜万分的是雪绒并没有否认这个名字。

    徐白沙哑着嗓子叫出床上少年的名字:“雪绒。”

    “嗯,白白。”雪绒迷糊的楼上徐白的脖子,嘿嘿得笑了两声。

    “你怎么在这,梅园不好吗?”徐白背对着他,声音压的很低,雪绒看不清他的表情。

    雪绒毫不犹豫道:“喜欢!”

    “那雪绒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徐白循循诱导,那低哑的声音像是引人犯罪的前奏。

    徐白很少见雪绒如此吃味的样子,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想逗弄过头,将他惹哭了。

    大手拂过雪绒的脸颊替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少年凤眸含泪即使未言却也是惹人心疼,徐白的手上带着一层厚厚的茧子,触感略微有些粗糙却让人很安心。

    “唔……白白,你来了”平日里软软的声音此时微微有些沙哑,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背上。

    徐白猛的站起来,看着在自己的龙床上某个小家伙,少年容貌堪称绝色,狭长的凤眸微眯好似还没睡醒,平白带了丝媚意,少年肤色极白,甚至连头发都是雪白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此时正软趴趴的搭在白发中,毫无戒备的样子一如他们初见时。

    “不然为什么要赶我去梅园,他们都说白白当了皇帝有好多美人,所以就不喜欢雪绒了。”

    “如果是便如何?”

    “不要,我不要离开白白!”雪绒一时急了眼,莫名觉得委屈,泪水不知不觉涌出了眼眶。

    愣了一会儿,松了环在他腰上的双臂才道:“白白是讨厌雪绒了吗?”

    “你听谁说的?”

    执笔/佳韵

    夜风拂过,银白的月光照在木窗上,殿中烛火昏黄,徐白卸下那一身繁复的龙袍,沐浴后准备就寝,殿中不知焚了什么香,香味清冷像极了雪中梅花。

    徐白坐在床沿弯腰脱掉脚上的靴子,一双揉揉软软的手从后面搂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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