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剑封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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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不是打手,也不是打脸,一剑封喉。

    奎子也倒下了,失血过多,最后一击用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连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也做不到了。

    钱金福没奎子那么惨,跑出去不远后他做贼似的四处观望,确定只有天上的一个先天翼人之后,他鼻孔朝天,满眼不屑,一拍手中的葫芦,葫芦口飞出一道金光,天上的翼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成了个死人掉落,那道金光在天上旋了一圈后远远地落在草地之上,却是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和普通的鹅卵石一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石子上没血,也不知那翼族人是怎么被这样小小的石头砸死的,钱金福也不来捡,左右瞻顾后收起朝天的鼻孔,抱着葫芦躬着身子往奎子逃跑的方向摸去。

    天地间一片黑暗,不见一点亮光,微风吹来,身上有些冷。

    “水......”,嘴唇干裂了,奎子很渴,他低吟一声后,再无声息,这声轻微的低吟仿佛是在祈求上天的怜悯,他感到无助,然而此时丝毫动弹不得。

    上天当真听到了他的呼唤,有液体在嘴边流过,流来又流走了,奎子想张开嘴喝上一口却做不到,直到有一只温柔的手小心地扶正他的脸庞,一颗柔软得如红透了的蜜甜樱桃生涩地撬开了他的唇,有一股水液渡入口中,清凉之中夹杂着一丝海的味道。

    奎子又做梦了,梦到了永薰,那个华夏的恋人,梦里的永薰离自己很远,远得凄凉。白色的修身毛衣,蓝色的牛仔裤,一双乳白带花的帆布鞋,她站在高高的山顶边上,任由狂风呼啸,吹乱了她及腰的长发,吹开了一朵又一朵的黄菊花,她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奎子远远地看着,看不到表情,但奎子知道那就是他的永薰,明明那双帆布鞋上橘黄色小花都能看清的,为什么偏偏看不清那张熟悉的容颜,是什么挡住了视线,还是在奎子的潜意识中就不愿看到那双泪眼,那片哭花的脸呢?

    永薰比以前更消瘦了,但狂风中高昂着头的她显得如此倔强,是在等待着什么,是在眺望,纤细而洁白得没有血色的手从包里小心地抽出一个信封,紧紧地按在胸口,那是她写给奎子的三页情书。

    奎子如坠冰窖,冷得发抖。

    伸手去抓,抓不住过往,却抓住一只冰凉的手,接着是一个温柔的拥抱。奎子紧紧握着这只手,更是希望这个拥抱更久些,久到永远不用再醒来,久到永远停留在此刻,久到不再面对洪荒,不再为自己的性命担惊受怕。往温柔的怀里钻深些。

    他口渴了,又有一片柔软,轻轻地附上他的唇,渡上一丝清凉......

    懦弱,要不是连续徘徊于绝望边缘,奎子是死都不愿承认的。

    再要强奎子也清楚,自己如今在洪荒世界是多么的无力,毕竟太多的未知了,昏迷之中的他显得无助,恐慌,还有对过往的缅怀。

    自负、自信和自卑,人评价自己,要靠自我认知,有的人过高地评价自己,就表现为自负,自负是一种无知,是大气魄,又是无知无畏,不自知而狂妄;有的人过低地评价自己,就表现为自卑,自卑是一种无助,是驱使人成为优越的力量,又是反复失败的结果。

    把许多“我能行”的经历归结起来就是自信,是一种自我评价上的积极态度。

    常人很难长时间保持将自己的状态定位为自信,自信是发自内心的自我肯定与相信,是对自身力量的确信,深信自己一定能实现所追求的目标。

    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动态平衡,不要太过极端。

    当时的厘方只来得及持矛格挡,但是他的长矛已经划作两半,断面平整。

    “噗”的一声,厘方掉落,死不瞑目,睁大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厘方再次袭来,奎子转身避过长矛,左手握住矛柄,右手短剑一翻向厘方刺去,但尚未刺中,只觉左手握住的长矛一震,硬生生挣脱开来。

    奎子的左肩正大量冒血,疼,这也是方才左手无力的原因,而那一震之力使他伤势加剧,他不敢拔出箭矢,中医背景的奎子明白箭杆已经穿破了自己的腋动脉,之所以左手勉强能动弹,是因为肩胛上动脉、肩胛背动脉、旋肩胛动脉,三条动脉的分支彼此吻合成网,组成肩部重要的侧支循环途径。当腋动脉血流受阻时,该网仍可维持上肢的血运。

    厘方向高空飞去,脸上有汗,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威胁,奎子手中的短剑离他的喉咙只有一公分。

    “你又能撑多久?”厘方瞪着奎子咆哮。他双手紧握长矛,等待下一次袭击的机会。

    忽然厘方侧头,似被什么吸引了主意。

    面对歇斯底里的厘方,奎子没再开口,他晃晃脑袋,强提起精神,下一秒体内的灵气运转到极致,汇聚于右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了手中的含沙短剑。

    “怎么闹我不管,最好快些,别耽搁了我的大事。”男子淡淡瞅了眼厘德稳,从其身旁飞过,理也未理,持戈女翼人紧跟其后,所过之处翼族皆是躬身行礼,不敢直视。

    “是是。”厘方连连点头,脸颊滴汗。

    厘永胜走了,自始至终没看地上的奎子和钱金福一眼。所有翼族依然低着头,直到两翼人飞远,厘方伸手擦了擦汗,又不自然地甩了甩,咧嘴一笑,得意非常,相反,厘德稳则面色难看,或可以用面若死灰形容。

    “是小看你了,哼哼!”厘方恨恨地开口,用以减弱内心的惊寒。

    “你被我吓到了不是吗?”奎子头也不抬,声音低沉。然而厘方却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是风带过去的,还是看嘴型意会所得。

    不出所料,厘方跟着自己来了,另一先天跟谁钱金福而去,也不知钱金福那葫芦是什么宝贝,逃跑也还死死抱着,太过显眼。

    一去二三十里,奎子尽力在跑,跑得看不见翼族群体,插入左肩的箭矢不时传来牵扯疼痛,小腿也在流血,厘方俯冲偷袭,奎子反手挥剑,但一寸长一寸强,哪敌长翅膀的厘方长矛的优势,只能筋疲力尽地堪堪躲闪,奎子实在跑不动了,就走,一瘸一拐地走。

    两人显然在翼族中有着极高的地位,现场大战嘎然而止,弓兵相互扶持着聚在一起,只剩下百人不到,就连三位先天弓兵也都挂了彩。

    厘德稳见来人后,急迫飞身上前,躬身道:“永胜大人,您可要为我等做主,这厘方疯了,这矛兵一脉简直都疯了。”

    “乘此机会,分开逃。”奎子大喝后不由分说地向身后奔跑而去,他受伤了,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但他还是向前奔跑。

    这草原很大,若是厘方没有说谎,整片草原都是他们的狩猎场,不知道翼族还有多少,等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在他刚喊出“分开逃”三个字的时候,钱金福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了,奎子一点也不担心钱金福,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货的底线。

    “一个不留!”厘方大喝。

    没有喊杀声,弓兵逃命,矛兵追杀!

    没有卑鄙高尚,没有荣誉耻辱,只是让自己存活下来,而有的人杀人,是因为利益,甚至,没有任何理由!

    “哈,有意思,是场好戏!”远处云端传来一阵大笑声,中气十足,在空气中徘徊不绝,久久不散。

    接着飞出两人,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也是翼族人,打扮也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兵器,女的左手握一长柄曲头兵器,横刃,像极了地球西方国家传说死神的那把放大版的镰刀,在华夏古代时期也有一种兵器形状与此一般无二,名戈,右手托着一个小鱼缸,鱼缸中有鱼,而那男子手中兵器却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呈“十“字形,是戟,相传在华夏令兵器时代因戟兼有戈之横击、矛之直刺两种作用,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其获得极高的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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