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造化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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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奎子心里如七八百只羊驼(华夏十大神兽之一)在奔腾,却是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说罢,百里丹雪抬手伸入自己的粉颈之后,轻轻解下一条细细的项链来,双手环绕过奎子的颈项,要为奎子戴上,她是如此的专注,以至于根本没发现此时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又或者即使发现了她也毫不在意,奎子更像是在接受一项荣耀的加冕仪式。只是百里丹雪站在高处,加上原本个子就比奎子要高,她的酥胸刚好触碰到奎子的鼻尖,屏住呼吸,奎子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是隔着洁白的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柔软,悠悠的清香缭绕,和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一样的味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矜持点行不行,高高在上的女神范儿呢,冰山美人的样子呢?真是猜不透啊,奎子果断选择沉默。

    记得大四找工作要去面试前,永薰也是很认真地为自己打领结,第一次系领带笨手笨脚的,但她固执地要帮奎子系,一次歪了系第二次,两次不行重新系第三次,乐此不疲......

    百里丹雪后退两步,看了看奎子微红的耳根,又看向奎子胸前的项链低声道:“这是我多年前找寻到关于那方世界的唯一线索了,你要保护好它。”

    奎子低头,右手捧起项链吊坠,这是一颗透明的菱形冰晶吊坠,一条同百里丹雪衣物上的锦绣雪花材质并无二致的红色丝线穿过冰晶顶端的小孔,冰晶的内部中央有一小个黑点,奎子也没细看,随手放入衣领里去了,肌肤上传来一丝冰凉,奎子不满的拍了拍胸口,按他的想法,这项链上理应残留些许百里仙子的体温才对,毕竟尚且算是仙子的贴身之物了。

    奎子瞄到百里丹雪微微抽动的嘴角,毫不怀疑对方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暂时看来对自己也没什么不利之处,只得先答应下来。干咳一声道:“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吗?”

    “聪明!”百里丹雪点了点头,当奎子还识相,侧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道:“剩下的路要你一个人走!能走多远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路却是树干外皮上皲裂开的一道道口子,像经历了风霜被岁月刻画后奶奶脸上的皱纹,而奎子将沿着这纵横交错的裂痕攀爬而上,寻找所谓的造化!

    百里丹雪就此停住脚步,示意奎子前行,奎子也不多话,与百里丹雪擦肩而过,沿着树皮裂缝远去了,玉树太大,树皮上裂缝深浅不一,依然比永曦居住的悬崖小道还要宽敞些,只是布满厚厚、深黑或生翠的苍苔,不怎么顺脚。

    是冬季,有些寒冷,奎子裹了一下领口,悄然回头,百里丹雪还伫立在原地,洁白衣物之上锦绣的几朵血红雪花别样的刺眼,让她原本的圣洁无暇的气质里携上了一丝妖艳。

    注视着奎子消失眼前,又转身对着大树根上长出的一丛丛小须根发了会儿呆,直到巨虎不耐地打了两个喷嚏,百里丹雪才背着双手地朝着来时的树根而去,所过之处,所有的根雕纷纷结起了一层霜,霜越来越厚,最后覆盖成众多厚厚的冰雕,真成了玉树琼枝了,无一例外,包括根丛中那条青色的小蛇。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远处传来,久久不能散去,是落寞还是呼唤,其中包含的讯息,却是奎子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百里丹雪缓缓行到奎子身前半米处,俯首前倾,似笑非笑,天使般的容颜中徒生出一分媚态来。

    “曾经真有一颗草捅破了天呢,我是在赌,只是压在你身上的赌注太大了些,不过看好你哦,不要让人失望了才好!”她在奎子耳边呵气如兰。

    “还太过玄乎呢,你说的哪样不玄乎,这个世界就没有不玄乎的东西。”奎子暗自嘟哝。

    百里丹雪起身抚了抚衣袖道:“你眼前所见,就是玉木了。”

    “啥?”奎子转动脑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如山岳般横在身前的树干,目瞪口呆,他反应过来,这就是最接近人道的玉木?大造化吗?

    奎子反应过来,干笑道:“你可以自己去寻你的造化和未来,何必在一个小虾米上下功夫?”

    百里丹雪继续往奎子走来,道:“我自然也是寻过的,但每个人的命迹不同,强求不得。”

    “恐怕仙子太高看我了,如今我连生死都掌握不得,在你面前弱小如草,你都办不到的事凭什么以为我能?”奎子有些讽刺,他还是心存芥蒂。

    “没,没什么!”奎子下意识地回答,再看那条小蛇根雕,依然安安静静地杵在哪里,奎子都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安分些!没我在你也走不到这里。”百里丹雪瞅了奎子一眼,不满地说道。

    “很安分啊,我是乖宝宝!”对方的嗔怒模样让奎子先是一呆,然后尴尬地点了点鼻梁。

    忆起在华夏古诗词之中偶有提及的,如“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又如“仙人浩歌望我来,应攀玉树长相待。”云云,奎子愈发混乱了。

    百里丹雪郑重道:“我给予你造化,但你必须允诺于我:待你有能力回到原来的世界时,带我离开。”

    巨虎也来了兴致,盘坐下来注目两人,耳朵尖轻微颤动。

    “焉见冥灵木,悠悠意无形,冥灵椿木五百岁而开花,八千岁方落叶,是传说中的应劫之树,太过玄乎,我不能确认它真的存在世间。”

    “嘶!”奎子猛地收回左手,中指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又瞬间消失,没有任何伤口。

    百里丹雪转过身来面向奎子道:“怎么了?”

    百里丹雪倚靠着一只桌子大小的方形根雕,右手轻轻地把香腮边的秀发理到耳后,此时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更像是一位文静秀气中略带慵懒姿态的少妇,美丽动人、无以言表。

    她也不作答,自顾自道:“洪荒之中共有五株神木,建木、聂木、若木、玉木、和冥灵椿木。建木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在众神之乡昆仑,绝天地通后已不现于世;聂木和若木其实是一株扶桑树的两支分枝,分别在极东和极西之地供太阳栖息,皆非常人能观摩揣测之物,只有玉木最接近人道,上有大造化,对修行之人有大用处。”

    “不是有五株吗,那冥灵椿呢?”奎子见百里丹雪停顿下来,好奇地追问。

    百里丹雪缓缓走了回来,悠悠然边走边问:“我予你一段造化,你允我一个未来可好?“

    奎子一愣,不解地望向百里丹雪,反问道:“何种造化,那样未来?”

    彼岸光明,心之所向,天圆地方,身以何往?

    周围的树根数量逐渐减少,奎子亦步亦趋地跟在百里丹雪身后,他们开始沿着一条粗壮的跟条倾斜向上,弯弯曲曲如巨蟒蛟龙树根大体呈苍青色,太过庞大,以至于本身是何种根雕已辨识不了了。

    终于站在树根最顶层,宽阔得如山岳似峭壁的树干就在眼前。本应该惊叹于眼前场景的奎子此时却在左顾右盼,他总觉得上了这根雕后似什么东西盯着自己,有些许不适,哪里不自然又说不上来。周围从脚下所站的大树根上长出一丛丛小须根,大多长条植物状,也有像海马、鲤鱼之类的小动物,惟妙惟肖,一条青色的小蛇根雕在根丛之中毫不起眼,但却吸引住了奎子的眼球,他觉得熟悉,不由随意地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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