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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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所幸公子在那场灾祸中活了下来,公子曾受教于化清老人,又得太玄真传,以你的天赋谋略,如得旧人相助,未雨绸缪下,也未尝不可逆转乾坤,重振太玄。”元伯神色一震道。

    男子闻后,只是轻叹口气,点了点头,就算前路黯淡,遍地荆棘,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拂袖间,一道白光划过,满地花瓣汇聚,缓缓合拢。

    指间轻弹,隐隐有真元流转,若是甩将出去,恐怕能让这院内顷刻坍塌大半。

    “还是差了些火候,只待三日后,东海幽莲花开之时。”散去光芒,男子缓缓道。

    “嗯?”似乎心有所感,他眉头微皱,转身望向西院方向。

    “哦,那是福来前日收留的女客,说是千里迢迢来东海寻亲,到宁海镇时已身无分文,看她孤苦可怜就收留几日,给了个打扫院落的差事。”元伯解释道。

    福来是白庄的老管事,平日里将白庄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不知为何,一大把年纪了也未娶妻生子。

    因为为人老实厚道,经常救济宁海镇上的贫困户,渐渐得了个乐善好施的美名,也许镇上有人就是看上他这点,还托了红人做媒,三番五次的给他介绍对象,其中不乏些妙龄少女,风韵大妈,但都被他以各种借口一一推辞掉了。

    如此一来,背后难免有些闲言碎语,他也不懊恼,每天依旧乐呵呵的。想当年老东家出走,树倒猢狲散,大多数的人分完家产就各奔东西了,他却愿意留下来继续打理这破败庄园,没有离开,可见他对这里是有深厚感情的。

    “远来是客,那就去会一会,也不失礼数。”男子挽起白衫,朝西院而去。

    元伯摇了摇头,没有跟过去。

    西院小屋前,一名素服女子正在打扫小池塘上的污垢,身姿摆动间,如弱柳扶风,虽是背影,却也楚楚动人。

    她似乎对庭院的桃树很感兴趣,每每打量下,有些出神了,直到白衣男子走到面前才惊醒。

    “见过公子,失礼了。”女子看了眼男子便低下头去,眉目间有些慌乱。

    不知道是因为惊讶于有人近身自己未曾发觉,还是觉得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有些特别。

    “在下白一尘,是此庄的主人,请教姑娘芳名?”白一尘摆了摆手道。

    “原来是东家,花欣儿见过贵人,这次多亏贵庄福来管事相助,小女子才得个落脚之处,他真是个大善人。”花欣儿施礼道,充满感激之意。

    “欣儿姑娘不必客气,只是见姑娘有礼有节,谈吐不凡,在来的路上可曾听说过东海幽莲?”白食盯着花欣儿突然问道。

    花欣儿有些躲闪,随即露出茫然。

    “莲花我自然知道,其叶有清热解暑的功效,其莲子可祛湿止血。只是公子方才所提到的那什么东海幽莲?不知二者有何区别?”花欣儿反问道。

    白一尘不可置否的一笑,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转眼看向四下桃树,又莫名的问道:“那姑娘觉得我这院里的桃花树如何?”

    花欣儿略微退后一步,面露警惕之色。

    白一尘淡淡一笑,手里却不着痕迹的在袖中捏了个印法。

    灵光旋转,将近前的桃树牵引出层层叠影,光影晃动,使人精神恍惚。

    便只听花欣儿答道:“开得甚好,这桃树的栽种位置更妙,有些像世俗的桃花阵,但似乎又不止那么简单,合三才之法,变化多端,我看就算是玄门中人,稍不注意,也容易迷失,让人......让人......”

    花欣儿自顾说着,只心里突然一惊,脚底怎的就升出一股凉意,顿觉得邪乎,刚才说了些什么,竟记不太清了。

    再一看,身旁的白衣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去。

    午夜时分,月色清冷。

    灯火阑珊处,白一尘盘膝而坐,按照《太玄经》所述功法,气沉丹田。

    然后闭目,静心,凝神,聚元,神不外驰。

    这《太玄经》乃是太玄门的立教经典,用以内修,可固本培元,延年益寿,里面还讲到:“天道无为,我自玄心,与道同游,物我两忘。”

    进修到高深处,可神游太虚,念观八方。

    循环一周天后,汗珠滑落,热气蒸腾,白一尘头顶之上,有三花虚影成品字状盘旋。

    细看去,他全身上下汗毛竖立,毫光隐现。

    白一尘将手掌缓缓张开,银白色的真元流转,如刚如铁。形随意动下,又灵活飘逸。

    若有人看见,必然惊骇。

    真元凝聚,已经超越世俗武道常理,乃是修真者的标志,而白一尘所凝聚的真元,又与常人不同,其内纯洁无瑕,有一种本源气息的压迫感。

    “果然,就算以整个无相池的灵气为基也不行,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还需一步步来阿。”白一尘叹道。

    当年太玄老祖似乎对宗门劫难有所预见,将白一尘提前封印在无相池内,以仙池之水浸泡,千年玄冰筑骨,浩瀚灵气为引,洗髓其身。

    这其中过程不亚于脱胎换骨,九死一生,就是为了让其凝练出太玄门《万道本源》上所记载的“鸿蒙道基”。

    现在看来,远非那样简单。

    如此行事,必遭天妒,怎可轻易功成。

    风轻轻的吹着,白一尘的衣衫也随之浮动,光洁俊朗的外表下,很好的遮掩住内心的伤痛。

    这些年,总是在这样的夜里忍不住的要去想起往事,黯然神伤。

    就像叶凋落,树落寞,影无声。

    一个人静静的站着,从老祖将逆凡令交给他时,他就知道身上背负千钧之重。

    那个当年在连坡山上欢快阳光的少年郎,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而此时此刻,同样心事重重的还有花欣儿。

    门开着,烛火摇曳。

    她望了望窗外瑟瑟作响的林木,心乱如麻。

    又看了眼桌上的杯子,还是犹豫不决。

    她默默的等待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渐挣扎。

    最后索性闭上了眼。

    “欣儿,等久了。”那道熟悉的声音还是传来了。

    花欣儿娇躯一颤,屋里进来一个棱角分明,带着些冷峻的青衣男子。

    元伯闻后笑道:“万物皆可为道,只是真正的道,高深难测,又过于缥缈。古往今来,修道者多如牛毛,而真正得道者却不常见。”

    男子点了点头,“太玄立世,便是要完成为天下人寻道的宏愿,让人人都可在逆境中求生存,到头来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三千弟子门人,一夜之间,尸骨无存。千年传承,却被扣上妖孽之名。可见这天道虽然高高在上,也最是无情。”他有些恨道。

    琴声徐徐,开始时清越,悠扬,如泉水叮咚。

    而后又像是珠落玉盘,急切悲愤。

    最后竟如诉如泣,悲从中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公子又何必自寻烦恼。”元伯叹道。

    男子拂袖,有些许桃花散落地上。

    “当年在山上常听掌门抚这《冷清秋》,只觉得余音绕梁,如鸣佩环般的好听,也不懂这曲中真意,如今历经变故,才知乐可入道阿。”

    “是破武卫!”一名少年叫道,眼神里充满炙热。

    “嘘,你小声些,找死阿。”旁边的人见状大惊,慌忙将身旁好奇的孩童们拉走,以免他们无知者无畏,冲撞了这群煞星,引来无妄之灾。

    这群被唤作“破武卫”的骑兵个个高大威猛,马匹嘶鸣,有着雄姿英发的气态。转动中,身上铁甲唰唰作响,手中的银枪泛着点点寒芒,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半响后方才绝尘而去。

    “蹦”一声轻响,弦断声止。

    “元伯,你来了”男子抬起头来,面色平静,起身对着走来的老者一礼道。

    此刻在庭中的大树下,俊朗的年轻男子正抚着桐木琴。

    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举手投足间透着几分既洒脱又儒雅的气质。

    桥下乌篷船停靠,舳舻千里,宛如一片水乡,别有韵味。

    “让开,让开”一阵子马蹄声响,打破了小镇清晨的平静,路上行人纷纷避让,议论纷纷。

    如果有懂风水的玄门高人途经此地,必可识得其内怀外抱,得水,聚气,藏风的特质,实乃上佳之所。

    园内多有山石花草,又以桃花为最。

    内外院子有几道长长的回廊。流水潺潺,桃树摇曳,颇有几分曲径通幽的意境;光影点缀,浮生之美,不过如此。

    在距离小镇不远处有一座庄园,本是荒废已久,自打几年前来了新主人后便焕然一新。

    四面环水,青石铺路,却不知正门何处,让人有些摸不着门道。

    冬去春来,正是一年最好的季节,阳春三月,风吹十里,东海边上两岸芬芳,百花盛放。

    宁海镇虽是偏远的沿海小镇,这些年也还算是风调雨顺。

    这日阳光明媚,桥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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