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留下来的。”
三人觉得十分稀奇，便一起飞了过去。
那是一尊大约七寸高的陶瓷塑像。
一个圆脸的娃娃，两颊两坨圆圆的红，眼睛睁得大大的，裂开嘴开心地笑着。
娃娃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头上扎两个小揪，两只手做抱拳的姿势，看上去憨态可掬，很喜庆。
“这娃娃，看上去怎么那么奇怪。”锦春皱了皱眉。
“我也觉得，明明做得挺可爱的，怎么总觉哪里不对。”
“看他们的眼睛和嘴巴。”虞夏说。
“眼睛挺大挺水灵，嘴巴笑得也挺欢喜的啊……”周琦忽然顿住，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笑的时候眼睛怎么可能还睁这么大！”
锦春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娃娃的确是在笑，可是他的笑容很不自然，脸上的肌肉没有向上拱起，眼睛也没有弯曲的痕迹，看上去诡异之极。
“嘶……我怎么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周琦盯着那笑容越看，越觉得那笑容并不是什么开心纯真的笑，而是充满了邪恶之感。
几人又围着石室转了一圈，发现这样的娃娃不只一个。同时他们竟然从几个没有被破坏的“疙瘩”上发现了上面黏着陶瓷的碗和花瓶，还有青铜兽等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粘合得十分牢固，且本身是凡物，不算稀奇，大约这才得以留到至今。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依然是那几个娃娃。
“一共七个娃娃，两两间间隔一样，分别穿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的衣服，除此之外神态动作竟然都一样。”
“七这个数字的确没太大问题，可是为什么不是八，也不是九？”锦春有些疑惑。
-一般这类雕塑，都会做成四个或者八个，寓意四方或八方，这样也比较便于把每个雕塑放在对应的位置。哪怕是奇数，也多会选用“九”这样一个符合道家理念的数字，“七”字虽说也有“七星”的意思，但用在一间屋室四周的还是少见。
“而且刚刚很奇怪，咱们围着这屋子走了一圈，也没看到咱们进入这间圆形石室之前的那间石室。我本来还以为两间屋子是连着的。”周琦挠了挠头，很是不解。
“咱们再回去看看吧。”锦春提议。
虞夏也同意。
于是三个人找门进去。
入口就在最开始看到的那个红衣娃娃旁边。
“这个方向入口应该朝的是纯正阳南之位吧？”
虞夏忽地想起这个问题，然后取出定坤盘核实一番，果然冲南。
“懂风水的大多会选择屋子冲南，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周琦道。
几人推开石门进了石室，里面还是他们刚刚离开时的情形。
繁复的圆形图案铺满了屋子的整个地面，方才虞夏拿出蜃石的那个凹槽，正巧在整间石室的最中心。
石室墙壁上平滑一片，什么都没有。
“你们说，这石室是打算用来干嘛的。”
三个人是玄师，即便这石室其实一点光亮都没有，但依旧不妨碍他们的目力。
周琦的这问题让锦春斜了他一眼。
“这地方是乩陵地宫，你说这是用来干嘛的。”
周琦一愣。
虞夏也愣了愣。
是啊，这地方，不是说原来是打算用来做皇家陵寝的么？
仿佛有一道灵光闪过虞夏的脑海，为什么这里会刻上花纹，为什么防止蜃石的地方会特意有个凹槽，为什么这石室外会长满“疙瘩”。
“这应该是一件墓室……石室外面的那些‘疙瘩’，应该是陪葬品。”
周琦夫妇也想到了，虽然这种方式比较诡异，但是从他们所发现的那些器物的形制上讲，的确很符合陪葬品的惯例。
生活所用的瓷器，还有青铜器，甚至他们还在一个被破坏的“疙瘩”上看到了残留的黄金……
这应当都是主人生前喜爱之物。
至于那七个娃娃。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一个关于剪纸成兵术的说法。”
虞夏沉吟道。
“以七色纸各剪一个七寸高的纸人，每剪一个念咒一遍，吹气一口于纸上，然后将所有纸人压于青石下，不得外露，再用朱砂所绘的镇鬼符箓附于石上。然后每日取出纸人一个，书招魂聚魄符一道烧之，念咒七遍，再将纸人放至石下，不得重复。七七四十九日后，纸人便有了魂魄，用时自石下取出，吹气一口，即成兵士，可随意驱使。”
“这样的纸人，被称作‘虹兵’。”
周琦忽然指了指墙体边缘处，圆形的墙越远越往后弯曲，却不妨碍凸出的部分依旧能被他们看到。
边缘处墙后凸出的置物托，上面立着个东西，看着像个大大的疙瘩。
这也倒罢了，许多墙上都凸出来一块，像个置物托。
“这原来是放东西的。”周琦摸了摸一个突出的托，上面有一片残留的瓷片。
可以想象，原来这里应该是有一件瓷器在上面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不见了。
她说的没有错。
坑坑洼洼的黄色墙体或是向外延伸、或是向内掏空一块，用于置物，看起来满目疮痍。
“你们看那边。”
“那倒未必，看怎么用罢了。”
“你认识这块石头？”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蜃石，专门针对感知力的晶石。”
“我以为这就是个寻常的石室，再不济也就是假山的模样，没想到真实的样子竟然如此……触目惊心。”
锦春感慨道。
内里平整空旷的石室外部，竟然长满了“疙瘩”。
门上，墙体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这块石头就是用来吐雾的吗？还得借助那花纹，好像很鸡肋啊。”
虞夏微微一笑。
“那倒的确是个好东西！”小圆兴奋了起来，“你快藏好了，别叫别人知道了！”
这间石室有七扇门，三人在石室里没什么发现，便随意选了一扇，走了出去。
走出这间石室，三人才发现外面是另一番天地。
“蜃石？海市蜃楼的蜃？”
“是啊，这石头，除了迷雾之外，还可以编织幻境。哪怕不用来对敌，对自己使用，也是可以增强五感的。”
这是一片圆形的石室，他们如今站在最中间，石室空旷无比，什么也没有。
可以说这块晶石是这石室里唯一一件东西了。
虞夏也不矫情，直接把东西收了起来，回到虞夏手掌上的小圆又开始好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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