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连缩在角落的王守义都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同时拥有XX和XY性染色体，既是男人又是女人？
“会不会是阴阳人。”一名刑警打破僵局说道。
“什么是阴阳人，太监还是人妖？”在王守义认知里除了男人和女人，就只有太监和人妖属于第三种人。
“不是太监和人妖，这种人天生就是双性人，既是男的又是女的。”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不信这套，还什么阴阳人。”
阴阳人王正军他听都没听过，就算是太监或者人妖他们的性染色体也只能是XY，怎么可能同时拥有XX染色体和XY染色体，什么狗屁双性人！他才不信这玩意。
王正军自顾自地点了根开始烟吞云吐雾，眉头微皱思索着，敲了敲桌子示意老李继续念下去。
老刑警继续念道：“碎尸分别装在6个黑色塑料袋内，每袋碎尸相距的距离大约是一公里左右，且每袋碎尸都有7层黑色塑料袋，袋子上没有留下指纹，粘有少量发现地泥土，死亡时间法医鉴定应在48小时至72小时。”
王正军问道：“这几天有没有丢失人口。”
一名刑警说道:“我查过记录了，这半个月内没有人丢失。”
“派出去的民警走访调查呢，有没有线索。”
“还没有任何消息。”
王正军听完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叹着，紧皱着眉头，眼睛凝视着桌面抽着烟深思着。
一名刑警插嘴道：“根据尸体的分解方式、包装方式、附着物及抛、埋范围分析，分尸应该是室内分尸。”
“我知道！”王正军紧锁着眉头，烟雾弥漫着整间房间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所有人没有继续讨论下去但都在思索着，就目前已知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指纹没有、受害人也不知道是谁，连最基本的性别和年龄外貌也不知道。但凡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总会有人报案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报案，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死者究竟是谁，只有弄清死者的身份他们才能进一步展开调查。而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民警走访调查，找出这个失踪的人。
王守义缩在角落听得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小心地凑近小丽的身旁低声问道：“丽姐，他们怎么知道是在室内分尸而不是在室外分尸的。”
女警员瞧着周围人都低头沉思，声音都不敢放大一个分贝，拉着王守义到角落轻声说道：“一般室外分尸的话附近的案发地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犯罪过程会相对匆忙不会注重细节，现场会留下大量蛛丝马迹，而且抛尸范围也很集中，分尸的尸块相距不会太远。”
“如果是室内分尸的话，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做大量的准备。比如用七层塑料袋装尸块，戴上手套不在塑料袋上留下指纹等等。抛尸地点是有选择的抛尸，抛尸范围相对较广，分尸的尸块不容易找到，所以极有可能是室内分尸。”
王守义掩嘴低声说道：“听丽姐这么一说，我才能听懂原来是这样啊。”
老刑警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些照片分给王正军和其他人继续说道：“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死者头颅，死者全身只有心脏勉强算是完整。法医据死者心脏鉴定受害人的死因应该是心脏受到利器贯穿，血从心脏流出，迅速形成心包压塞，和失血性休克，从而导致死亡。凶器据推断长应约30厘米，宽约5厘米，厚约0.5厘米。西瓜刀的可能性最大，分尸的凶器经过推断应该是普通的菜刀。”
老刑警继顿了顿说道：“通过现场照片来看，6袋碎尸1袋被扔在垃圾场，5袋扔在郊外，由于前天下了一场雨，现场残留的脚印已经无法识别。”
王正军食指敲着桌子问道：“现场附近有没有摄像头，那个垃圾场有监控吧。”
一名年轻的刑警摇了摇头说道：“都没有。”
老刑警整理了下文件夹递给小丽道：“我们回头再仔细想想。第一:尸体被清洗的很干净，而且碎尸碎得非常彻底，骨头都没有完整的，我们无法通过骨盆和耻骨来鉴定死者性别。一般的碎尸案凶手碎尸只是方便抛尸和掩埋，如此彻底的碎尸我们还是头一次遇见。”
另一名老刑警打断道：“有没有可能凶手心理变态，通过疯狂地碎尸宣泄变态的心理，比如说凶手患有强迫症迫使凶手必须清洗尸体和彻底的砍剁碎尸。”
王正军的烟很快就燃尽，他没有抽下一支烟而是捻灭了烟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王正军凝视报告片刻，把报告递回老李说道:“根据法医鉴定，除去找不到的头颅，碎尸重量、血液就是是同一个人的。”
“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会有XX和XY性染色体！”
由于是碎尸，较一般尸体更难检测，法医鉴定报告自然要慢些。他们也安排了大批警力走访调查周围的失踪人口，却迟迟没有消息。
王正军继续发着火，十几名刑警沉默不语，谁让支队长警衔比他们要高，二级警督两杠两星，这不官大一级压死人吗。
众人气氛略显尴尬，片刻功夫过去，小丽气喘吁吁捧着文件夹推门而入：“支队长，法医鉴定报告出来了。”小丽将文件递给一名老刑警，然后乖乖退到一旁。
那人清了清嗓子，声音越加洪亮道：“根据法医鉴定报告显示：尸体碎尸碎得很彻底，尸块被砍剁成肉沫，骨头也不完整。无法通过骨盆和耻骨来鉴定死者性别。死者有XX和XY两种染色体，法医鉴定结论：性别不知。”
“老李，你别跟我开玩笑!”王正军瞪了老李一眼，一把夺过鉴定报告自己看了起来，性染色体XX代表的是女性，XY代表的是男性，而报告上竟然写着碎尸内同时含有XX和XY两种染色体！
“支队长，碎尸会不会是两个人。”
“三叔今天在办公室？”王守义不可思议的翘着眉毛眨巴着眼睛。
他三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个礼拜能有两天在警局就不错了，要么就是下午三点到五点往常局子里座位上那么一坐，抽根十几块的烟呆一小会儿就拍拍屁股走人，常人要是没有提前打好招呼，一般是很难找到他三叔。
“今天不一样。”女警察笑容刹那停止，低声在守义耳朵旁小声说道，“今天支队长脾气不好，你小心一点。”
那名老刑警打开文件夹，先是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额头冒着虚汗念道：“根据法医鉴定报告显示：尸体碎尸碎得很彻底，尸块被砍剁成肉沫，骨头也不完整。无法通过骨盆和耻骨来鉴定死者性别。死者有XX和XY两种染色体，法医鉴定结论······性别不知。”
“你，你再说一遍？”王正军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他从事刑警30多年，还头一次听到法医鉴定结果性别居然还有不知的。
“碎尸从发现到现在已经过去12个小时了！整整12个小时！我到现在连尸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呵，我算是明白了，你们每天就是混是吧，我跟你们讲！最多给你们十分钟，十分钟之后还没有搞清楚被害人的基本信息，你们肩膀上的花统统都特么给我摘了。”
所有人低着头心里一番苦水。根据报案人提供的线索，他们第一时间火速赶往案发地，通过几名报案人提供的线索以及实地勘察，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总共找到六袋装有碎尸的黑色塑料袋。
“你脸上写着······写着······漂亮。”
“讨厌。”女警察一手拿着文件夹轻轻砸了守义肩膀，一手捂着绯红笑脸吃吃笑着，“守义，支队长在办公室呢。”
守义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门，本想大叫一声三叔，见三叔正和十几名刑警开会，便缩到角落一旁默默地听着。
王守义的叔叔王正军怒皱八字眉，大拍桌子震得桌上茶杯都跳了起来，食指就像针似得戳着十几名刑警的鼻子一顿劈头盖脸：“你们就混！好好地混日子！每个月领那么多薪水我还不如拿去喂狗！狗还用不了这么些钱！”
十几名刑警并列站着成排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守义简单应了句便走去支队长办公室。他三叔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守义纳闷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三叔大动肝火。
支队长办公室。
滨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我三叔在吗？”王守义挠了挠脑袋，冲着眼前的女警员假装大惊失色道，“丽姐，你脸上怎么写着两个字。”
“怎么会。”女警察立即慌张了起来，捧着文件夹微微皱起眉头道，“我脸上写了什么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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