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杏花烟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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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两位都说的没错,大概情况我了解了,那么请问这江府和谢府之前还有出现过异象吗?”华服公子问道

    “唔,这倒没有,我们这也都是一些闲言闲语听来的,具体情况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了,这种不幸事儿的确也不好意思外说。公子您远道而来,勿要招惹这些鬼事儿,江南可游览的地方可多了,我可以细细给您介绍一番”

    华服公子见这几位话痨非常,并不多说,客气地致谢了就离开了,留下邻座几位仍然在唏嘘感叹一桩美事成空。

    “云耳,你看这事儿有趣不?要不我们掺和一下?”那公子对身旁蓝袍云袖的男子说道。

    第二日,两人便问路人打听了江家方位,径直朝那处去了。

    临近江家府邸依然是长安街的一片繁华喧闹景象,不少小商小贩云集在此,卖艺人也不少。

    那华服公子在人群中找了块空地,便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招呼着蓝袍拿工具给他。

    之后只见他在地上铺开张偌大的宣纸,飞速地研了磨,便大笔一刷展纸挥毫,须臾功夫,一幅江山多娇的水墨画便跃然纸上。

    一身长袍却不沾半点墨渍,一派风流倜傥的格调,引得路人们争相围观,称赞真是一挥而就,大师手笔。

    最后他大气地落款“永安苏子墨“,墨迹还没干,马上就有识货的商贾出价要买走这幅画。

    “不慌不慌“,公子捋了捋衣衫,“我的招牌都还没出呢,耐心点耐心点。”

    话没说完,他一跃而起,掀开若干张宣纸平铺地面,人在纸中间,旋转舞动着巨大的笔刷,墨色晕染的色彩在指间跳跃,与水相溶相生,在白纸上开出了朵朵花儿,花儿含苞待放,瞬忽间又灼灼怒放。

    再定睛一看,这并不是花儿,而是一张张美人的脸,画中美人或回眸一笑或含羞半掩或低眉浅吟,千姿百态无不妩媚动人,令人心神荡漾。

    “哎呀呀,这花儿怎么成了人的脸?”

    “真是美极了美极了!”

    “妙笔生花呀!”

    “同时能画出这么多幅画儿,真是绝了!”

    “画画跟跳舞似的,第一次见到这么惊人的画师。”

    路边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人群中不断发出赞叹声。

    “永安苏子墨这名字有点熟,你听说过吗?”

    “是不是一个有名的宫廷画师?”

    “并不太熟,但这人一看来头就不简单。”

    议论声夹杂在赞叹里面,此人的身份愈加神秘衬得这些画儿似乎愈加好看了。

    更多人开始出价要购买,甚至自发开始竞价。

    华服公子停下了画笔,小歇了一会儿,朝人群周围望了望,咕哝了一句“竟然还没反应,那本公子只好放大招啦。”

    之后便没尽兴似的继续开始画,蓝衣人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帮忙研磨以及防止画好的画被人群顺走。

    旁的小摊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挤的没法做生意了,干脆收了摊也来凑热闹。

    公子于是铺开了一张长条的卷轴宣纸,他眼眉灵动地一转,朗声说道:“这次给大家画一张山水美人图。”

    说完又开始大笔一挥,身姿辗转翻动,在画轴周围飞跃舞动,一袭牡丹云纹的衣袍随之在风中飘扬,飘逸如仙,又似一只展翅的凤凰般无比炫目。

    加之男子目如星裁,眉如墨画,棱角如锥,面若桃花,一番风姿惊为天人。起初人们只是在看画,现在视线却全都集中在这公子身上。

    等公子停下来时,画作已然成形,这是一幅长长的山河图,上方青山毓秀层峦叠嶂,下有滔滔江河绵延不绝,似是山河。

    换个方向再仔细一看,却又仿若一位云中仙,仙子身披云霞,由丹鹤相伴,挽着飘动的绫带,欣长的裙裾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大部分看客们还处在懵的状态,一些更聪慧地已经洞察了玄机的则开始讲解如何从两个视角来欣赏这幅画。

    “啊原来是这样,还有这种绝妙的笔法!”

    “山河和美人竟也可以结合到一起,真是大胆的创作!”

    “真厉害啊大师!”

    夸赞声不绝于耳,公子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已经习惯了,任凭人群的少妇少女们投来灼灼的热烈目光,镇静地捋了捋衣袖。

    之后他吩咐云耳把这批画作全都处理了,便搬了个小板凳一旁歇息去了。

    被唤作云耳的蓝衣男子瞬间被争着掏出钱币的汹涌人潮包围了,又折腾着等墨迹干了,仔细地收了画,才不舍地递给了买者。

    不久后他提着一大袋碎银铜币寻来,低声道:“公子,今日收成不好,十幅画总共只卖了一百三十两碎银子。是不是你的画技退步了?”

    “本公子的画技怎么可能退步?明明是这儿的百姓太穷,太没文化,不识货好嘛!就我这‘永安苏子墨’就值上百白银了,等到时候他们发现本公子一幅画可值上千白银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哼!等着瞧吧!”

    这位自称苏子墨的公子生气地的嘟着嘴,像蘑菇一样蹲坐在小板凳上,跟前一刻那个惊为天人绝代风华的画师似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正说着,一对着浅绿纱衣的婢女走进了跟前,恭顺地行了礼,款款道:“江家小姐听闻街头有大师作画,颇为心动,遣奴婢前来询问大师是否有闲暇进府小憩片刻,给小姐夫人们作画看看眼。小姐定重金酬谢。”

    苏子墨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被叫的好不欢喜,压抑住了得意的表情,拱手道:“江家小姐客气了,酬金并不重要,能博小姐们夫人们开心就好。”这便跟着两位婢女进了江府。

    走过了弯弯绕绕的回廊,来到了一间雅致的茶室前,木质的门框均雕着花鸟图案,透着书香世家才有的一派文雅精致的味道。

    未走进便听得里间言笑晏晏,若不是门口守着的五个佩剑的侍卫带来的些微紧张肃杀之气,会更有一番瞻顾美人的雅兴吧。

    经禀告进了门,便见两位小姐坐在桌前一边用着茶点一边谈笑。

    一位盘着凌云髻,戴银钗,气质如兰,端庄大方,想来应是刚嫁进府的夫人谢依依了。

    另一位顶着垂挂髻,皓齿蛾眉,顾盼神飞,必然就是江家未出阁的小姐,后面伺候着五六位婢女,也着浅绿纱裙,看着十分清爽。

    苏子墨告了座,细细把眼前的女子打量了一番,便吩咐云耳备纸研磨。

    “敢问夫人小姐想要什么图呢,花鸟虫鱼梅兰竹菊,山水石林工笔写意,在下均略通一二。”这人说话的语气,谦逊中带点张狂,顿了片刻话锋一转。

    “但最擅长的还是美人图,人愈美在下的画笔东风就舞得愈畅快。夫人小姐可有兴致让在下摹绘一番?”

    江小姐听闻便来了兴趣,拉着谢依依的手娇嗔道:“是啊嫂嫂,我听下人说刚刚大师在街口绘了一幅江山美人图,横看为江山,纵看为仙子,非常绝妙,不如我们也试试?”

    这位江映梓小姐乃是江家唯一的女儿,江家原本有三位公子,排行老三的江焕之爱泛舟,素有湖上仙的雅称,却在游历腾云楼时溺死于湘君河畔,引得时人惋惜不已。

    江老爷痛失爱子,对剩下最小的女儿江映梓便愈发宠溺,藏在闺阁里好好养护着,故而至今心性仍然单纯率真,全无一点城府。

    谢依依年龄虽未长很多,嫁做人妇后却愈发的矜持自重,寡言少语。

    前段时间的颇多曲折留下的心悸还未散去,面容间带了几抹愁绪,微微颦着眉,肤白如凝脂,却少了一点血色,看起来颇叫人怜惜。

    听到映梓如此说,也并不推辞,随妹妹到屏风前的短榻前端坐下了,任苏子墨的目光盯着。

    作为一个名门大家出身的小姐,除了自己丈夫之外还未被别的男子用这样放肆的目光打量过,不免的有了点娇羞,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

    小妹江映梓却是个磨人的主儿,趁着画画的空儿兴奋地问东问西。

    “这位大师从哪儿来?听闻您是宫廷有名的画师是吗?之前可给皇族的嫔妃皇子们作过画?”

    “不敢不敢,这只是看客们信口说的,在下只是一个不知名的云游画师,到广陵来取点素材,偶尔街头卖画得点行路的盘缠而已。不敢登皇门之尊,今日有幸能给江府两位贵人作画已然是非常难得了。”

    苏子墨言语谦逊,但语气却不卑不亢,自有一种凌云的气质。

    “是嘛,云游画师,四方之至,问山问水,自在逍遥,听来真是令人羡慕,我若是男儿身,也愿效仿大师过这种江湖游冶的生活。”

    “江小姐谬赞,江小姐生来富贵,用不着如在下这般卖艺为生,用不着羡慕。”

    “生来富贵有何用?不过是一个金牢笼,还不如寻常人家过得自由无据,嫂嫂你说是吧。”

    女孩嗔怒道,想来是最近因为家中的怪事闹得人心惶惶,被禁了足,不得出去玩耍心生不平,便有了这番话。

    谢依依听了并不答复,脸色却白了下来,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这细微的变化被苏子墨收进了眼里,不动声色地问道:“看江夫人脸色苍白,气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谢依依脸色更白了,刚准备矢口否认,却被江映梓接了话:“我嫂嫂好着呢,并没有什么事儿,是我们家有妖物作祟,引得嫂嫂心悸罢了。”

    谢依依忙拉了拉小妹的袖口,阻止道“映梓,此事还未弄明白,勿要对外人道,免得以讹传讹。”

    “可是跟着二哥回来的道人都说了,我们府上有妖气,不然也解释不通这好多的怪事儿,这位先生看起来不像坏人,就说这么几句也不会怎样吧。”

    江映梓似有点委屈,说话声儿缺低了下去,底气不足了,却又不敢甘心地跟苏子墨继续念叨道:

    “那个道人听说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攸宁大师,通鬼神妖魔之术。前段日子里我嫂嫂似乎是中了风,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治疗都没用,后来二哥怀疑是非人之物作祟,请了道人来探查,那道人便说我们府上有妖物盯上了嫂嫂。但又说那妖物并无恶意,让嫂嫂放心安养,等到了时日再来作法驱妖。”

    江映梓不晓得察言观色,说话间旁的谢依依脸色已然惨白,目光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了手让小妹别再说了。

    苏子墨听闻了这样的怪事却并不惊异,依然款款地抬手作画,同时是用淡然的语气慰藉道:

    “原来如此,不是病即好。我云游四方,妖魔志怪之事倒也听闻不少,自己也曾碰到过一些小妖小仙。天弥建国以来教化清明,国泰民安,少有冤鬼厉魂。”

    “存在的一些妖物,大多只是有些未消的执念化成的,若没有仇怨,不会枉然作恶。夫人长居闺阁,想来不会无缘无故与妖物结怨,可能只是妖物为消执念借了您的身,一旦消解了自然会离去,您可放宽心。”

    谢依依听他这一席话说的颇为在理,心上也少了几分防备。

    接话说:“攸宁大师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依然颇感不适,江郎对此事也颇为芥蒂,所以请了攸宁大师下月初来作法。倒是便应该无碍了。“

    “如此倒也好。”苏子墨内心叹息了一声,再未多加评论。

    倒是江映梓被引起了兴趣,兴致盎然地接着问道“原来大师也知晓妖魔之事呀,你都曾遇到过些什么小妖小仙?”

    “传闻自从天弥王朝灭了自然神教,有生命的灵物妖物也随之消亡了。最后留下的只剩了最低等的花鸟虫鱼和物化的小仙小妖。”

    “譬如说,我曾在靠北疆边界的一片绿洲圣林中见过不少祈愿童子,这是由人们许下的美好愿望寄身在祈愿符上物化而成的小仙,当愿望足够强烈后便会化为童子形态,为守护而存在,说不定的江小姐身边便跟随着这样的祈愿童子,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苏子墨望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啊,什么什么?我身边有小仙童?”

    江映梓眼中都泛着光,兴奋地抓住了谢依依的手。

    “嫂嫂,我们明天就去许愿树下祈福吧,我想要一个守护小仙!大师,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祈福吗?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小仙童呢?”

    苏子墨“”

    自己祈愿当然是没用的,不然大家都有祈愿童子了,子墨心里捉摸着。

    “祈愿童子需要强大到一定程度才会现身,即使能现身的时候是否出现在你的面前则需要他们自己决定了。不同性格的童子有不同的行事风格,取决于祈愿人。”

    “啊,我想要一个跟二哥小时候一样的小仙童,二哥小时候最可爱了,我去找二哥帮忙祈愿!”

    “”

    “大师你还遇到了些什么小妖,除了祈愿童子?“

    “还有一些花鸟化成的妖,我在近郊的林间徒步的时候偶尔遇到过一些,她们大多是少女的形态,非常美丽灵动,并不会说话,但偶尔会给我摘一些山果从我手中换走点心。”

    “妖大多出现在人烟罕至的地方吗?”

    “自然之物凝成的妖物,在人生的地方更容易现形。但物化的妖大多出现在人群聚集之处,因为他们乃是人的愿望凝聚而成的,人愈多的地方执念和愿望也就越多。”

    “不过说来贵府上出现了妖物,应该不是平白无故,最近府上有新添什么物件,或者从谢府带来的嫁妆,是来路不明的吗?”

    听到这话,谢依依微微出了神。思忖了片刻,回答道。

    “府上新添的物件我倒不清楚,得问问管家,但我闺房中的确有不少从谢府带来的嫁妆,服饰、妆盒、梳妆镜等不少的。之前攸宁大师也问询过,不过女子闺阁不便进入,所以未进去查看。”

    苏子墨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线索,眼神一亮,一直在挥舞的画笔稍停了片刻,却忽然话锋一转。

    “夫人小姐喜欢什么花?”

    江映梓颦眉思索了小会,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喜欢的花儿可多啦,芙蓉啊,虞美人啊、芍药啊、秋海棠啊、鸢尾啊、桔梗啊还有还有,”她伸出了手指头继续数“茉莉、山茶、莲花、腊梅、杜鹃、文心兰啊”

    苏子墨“感情江小姐只要是花都喜欢是吗?”

    江映梓想否认,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脸都憋红了,硬着脖子道:“那可不是,我只喜欢好看的花儿,有些太普通的我可不喜欢。”

    苏子墨不作声色地继续画,接着问“夫人呢?”

    “我最喜欢合欢花。“谢依依轻声回答道。

    “是啊,嫂嫂可喜欢合欢花了。嫂嫂房里有一面从谢府带来的铜镜,周身雕刻合欢花,花瓣昼开夜合,非常新奇。”

    “哦?有这等稀奇物?”苏子墨并未抬头,语气却带了一点玩味。

    “夫人是哪里的来的这面铜镜?”

    “家父在古玩店淘来的,带回家见我非常喜欢,便赐了我随嫁。”谢依依回答。

    “这铜镜有何不妥吗?”

    “那倒没有,只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奇物,略感好奇罢了。”

    联想到昨日在茶肆听到的传闻,苏子墨心头已经有了眉目。手上的画笔稍停了。

    正色道,“在下并不擅长驱妖之术,但就先前的经验来看,恐怕是夫人房中物有异,不妨差人排查一下来路,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说完他搁下了笔,捋了捋衣襟,

    “画成了。”

    两位姑娘移步过来看,桌上摆了两幅画儿,左边一幅是绘着云扇罗裙垂挂髻的少女,被包围在花团锦簇的从中,眉目如水,发丝飘逸,扬着一张如花笑靥,如春日般明媚动人。

    右边一幅则是优雅的少妇,柳叶弯眉、鬓发如云,淡若秋水,不染一丝风尘,眉目间透出的一股含蓄的怅然,衬得气质愈发的倾国倾城。

    笼着轻纱长裙飘散摇曳,墨迹由深变浅,拢在盈盈一握的腰间,仿若一朵盛开的合欢花。

    然而背靠背的右侧还有一位容颜衣着动作都完全一样的女子。

    但仔细一瞧,似乎两人又并非同一人,右侧女子面容少了一些愁绪,多了一丝轻灵,便似乎是脱胎换骨的另一人。

    江映梓方才欣欣然看了自己那幅画,非常满意,准备将大师大夸特夸一番。

    再看到右边这幅便哑然愣住了。盯了好一会儿才疑惑地问道“大师,为什么要画两个一样的嫂嫂?哦不对,应该说为什么要画两个不一样的嫂嫂?”

    苏子墨淡然一笑,“不是两个,只不过是看到了夫人身上不同的两面风情,于是用画笔夸张一番罢了。”

    “这样说来还真是,”江映梓仔细品味了好一会儿,“左侧这位染了点轻愁,宛若秋水,更像现在的嫂嫂,右侧这位多了丝灵气,仿佛夏花,可能是出嫁前嫂嫂的样子吧。”

    谢依依见了这话便一直在惊异的情绪中,这会儿才缓过神来。

    “真是细腻的笔触呀,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怎样的,但是画中的确是很美了,感谢大师赐的宝墨,我们定当好好珍藏。”

    苏子墨照例谦逊了一番,吩咐云耳收拾了画具,便要告辞。

    江映梓还沉浸在欣赏自己画中的美颜里,听说画师要走了却不开心了,一直请求苏子墨再来府上给的公子丫鬟们都画点画。

    苏子墨头一摆,“本大师可是一画千金,江小姐想要画可要准备好银两哦。”

    身后的云耳已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无奈地跟着前面得意洋洋的人转身离开,后面江映梓还在不甘心地喃喃道:“哼我们江家还会少你这点儿银子嘛,真小家子气,一点都没有大家风度”

    绿衣婢女将苏子墨和云耳引出茶室,顺着蜿蜒的回廊往回走。

    迎面遇上了几位相貌堂堂的男子。

    两位婢女欠身,“给二公子和叶公子请安。”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 或 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

    那人脸一红,反击道:”你也不没听过江少的乐声吗,瞎感叹啥?”

    “哼,没听过还不能幻想下吗?”

    “您可知江南著名的四大家族?”

    “倒是略有听闻,云浮叶氏、广陵江氏、汝南谢氏和清河韦氏,没错吧。”

    “没错没错,这江公子便是广陵江氏的二公子江渐离,不知您可曾听说过著名的江南四景--湖心棋语,空山鸣琴,花间酌酒,冷雨倾茶。这个空山鸣琴指的是江家大公子江意远,但其实江家两位公子均非常善常乐理,大公子古琴,二公子善箫,合为高山流水云气雪飞啊,有幸听过的两位公子演奏的人均言闻其乐有羽化登仙之乐。”

    “这位江二公子在去年上灯节青衣河畔偶遇了谢家大小姐谢依依,一见钟情,便请了江公到谢家提亲,正好郎情妾意,一拍即合于是变成了这门亲。”

    “成就了‘汝南谢依依,广陵江渐离’这一段佳话。婚礼当天整个广陵张灯结彩喜庆非常,谢家小姐一袭红衣有三丈裙裾,从长安街乘车辇而过,真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啊。”

    前一位刚从天籁中缓过气来的接着道:“盖着盖头你又看不到谢家小姐的容貌,瞎感叹啥?”

    “那也可能是小夫妻刚成亲互相玩笑耍闹吧。”

    “你见过夫妻玩笑闹这么大的?两家都是名门世家,最在意名节排面,要不是真出了事儿至于在外面到处找大夫宣扬吗?”

    “那倒也是,这桩婚事之前可是一桩美谈啊,江南四大家族其中两家结亲,两情相悦,郎才女貌,羡煞多少人,想不到竟闹出了现在的事儿,也真是奇怪。”

    这人说着说着仿若自己也沉浸在天籁声中一般,一脸陶醉。

    旁的人连忙赶在话题跑远前接上了话。

    “这位公子看来是外地游客吧,竟不知有名的江公子和谢小姐联姻之事?”

    “是啊先生,我在外云游已久,并不熟知江南这边的世家故事,还请将给我们外乡人听听。”

    “竟真有这等事儿啊,谢家小姐可是江南闻名的貌美如花且贤德端庄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突然得了失心疯?你这消息哪儿来的,当真?”

    “我一表舅是百草堂伙计,前几日刚跟大夫到江家出诊,亲眼所见,谢姑娘神色与平常无异,但是自己做过的事儿,说过的话全都不记得了,偶尔性情会大变,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更严重的是好些个下人在夜晚看到谢小姐在庭院散步,走近了人却不见了,回房她却安然躺在床上熟睡。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找了许多名医看诊,却完全不明征兆,江少爷如今仍在不停的寻医。”

    “这可就不知道了,这种名门望族里藏着的见不得人的事儿多着呢,谁知道是什么恩怨。”

    正说着,临桌的两位一直在不动声色聆听的人突然插话了,问道:”这位先生,您刚刚说的谢家小姐和江少爷是谁呀?”

    刚刚还在议论的几个男子循声望去,见是两个颇为显眼的客人,一人着牡丹图案云纹华裾,执羽扇,另一人则蓝袍云袖,佩长剑,一看便身份不简单,态度不由得恭顺起来,其中话头最多的那个便欣欣然来接了话。

    “哎,我听说这事儿之前就在谢府发生过,但不是发生在谢家小姐身上,而是在婢女身上,有好些个婢女犯了事儿,但死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儿和去过的地方,说不记得了。因为谎话连篇被赶出门去的,连续有好几个,还有一个婢女被目睹同时在两个不同地方出现了,闹的江家那段时间晚上下人都不敢值夜,总之怪事连连。后来谢家小姐嫁出去了之后才消停了。”

    “这么说来说不定是失心疯传染的?或者是中了什么邪?”

    江南广陵东,有一茶肆,名为“杏花烟雨春”,乃是方圆十里最热闹的茶肆,以其特制的杏花烟雨茶闻名,迁客游人往来众多,络绎不绝。

    今日也同往常一样,一群人茶余饭闲来无事,便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议论。

    “江家近年真是不幸,去年刚没了三公子,今年好不容易来个喜事儿,和汝南谢家结了亲,本来多好一桩婚事儿,结果还没几天就听说那谢家小姐患了失心疯了,如今江少还在到处找人医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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