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凯姗妮回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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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娃娃自己动了起来,那走路的模样呆萌呆萌的,惹得两个女孩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布娃娃说道:“我的名字叫缇迪娜,是媞诺微娅的好朋友,也想成为凯姗妮的好朋友。”

    布娃娃说话就像是个几岁的孩子,但反而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

    凯姗妮被逗乐了,说道:“好啊,缇迪娜,这真是太棒了,如果用寓言来形容我们的相遇……”

    “停!”媞诺微娅笑着打断了凯姗妮。

    “媞诺微娅,为什么凯姗妮的话总是这么多这么长呢?”布娃娃用认真的语气询问着。

    媞诺微娅实在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令人陶醉。凯姗妮噘着嘴:“缇迪娜,你说话好伤人啊!”,布娃娃呆呆的摸了摸脑袋,“对不起了,凯姗妮。”

    媞诺微娅笑着说:“缇迪亚,你没必要和她道歉,你说的太对了。”说着笑得更欢了,凯姗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扑向媞诺微娅,喊着“我跟你拼了,媞诺微娅!”,两个少女嬉闹的在地上翻滚着,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两个女孩和一个布偶平躺在地板上,凯姗妮的左手握着媞诺微娅的手,凯姗妮的右手握着布娃娃缇迪娜的的毛茸茸的“爪子”,从那以后两人和一个布娃娃逐渐成了朋友。

    三人形影不离,或在田地里抓着些昆虫,布娃娃缇迪娜最笨,总是一只虫子也抓不到,有村民过来这边险些看到了活动的缇迪娜,缇迪娜便躺地上装死,两人上前支支吾吾的帮忙打着掩护,因为有凯姗妮的存在,村民发觉自己只要和凯姗妮搭上话就再也脱不开身了,即便是看到些诡异的画面也不敢询问了。

    三人或是在山涧戏水,狡猾的凯姗妮总是拿缇迪亚当盾牌来挡媞诺微娅泼过来得水,布娃娃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就像个孩子,反而乐在其中。

    三人或是在高塔塔尖,媞诺微娅高举着布娃娃缇迪亚,一阵温柔的风吹过,三人都在眯眼享受。

    一切是如此美好……

    “缇迪亚当时就像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我从没有对她警觉过,我们三人一直都是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

    乌云笼罩着塞尔洛镇。

    小镇的中心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周围有守城武士在警戒看守,人群中央的高台上绑着一个少女,她身穿黑白贵族连衣裙,被绑在了十字架上,身上捆满了柴草,她是昔日美丽善良的媞诺微娅,而现在已经变得双目无神了。

    牧师在她脚边与身上淋满了沥青和松脂,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凯姗妮呆呆的站在人群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一切会变成这样。就在刚才她听说了媞诺微娅将被处刑的消息,也听闻了那些媞诺微娅的罪行。

    “烧死她!”,“烧死她!”

    “恶魔!”

    “下地狱去吧!恶鬼!”

    那些观邢的村民在咒骂着,只有凯姗妮不知所措。

    那牧师念诵着繁复的咒语,举着火把,即将用邢。

    “不!”凯姗妮发了疯的推开挡在她前排的人,冲上火邢台上。牧师急忙止住了点火的动势,大喊:“谁家的女孩,快下去,很危险的!”

    但是凯姗妮听不进去,她上去抱住了媞诺微娅,“怎么会这样?媞诺微娅?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他们说的都是谎话对不对?媞诺微娅你说话啊!”

    然而不管凯姗妮怎么嘶吼,媞诺微娅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双眼无神。

    凯姗妮绝望的哭泣着,

    “你说话啊,媞诺微娅。你说话啊!”凯姗妮哀求着、痛哭着。

    媞诺微娅仍旧麻木着,目光呆滞。

    两个守城武士赶过来,抓起凯姗妮两只柔弱的胳膊,将她强行拖下了火邢台。

    凯姗妮在挣扎,泪水朦胧间看到牧师点上了火,整个火邢台燃烧了起来,媞诺微娅安静的受邢,自始至终一声惨叫都没有,甚至一点挣扎都没有,就如同空壳一般。

    随着塞尔洛镇温和的秋风,美丽哀伤的少女化作了满天起舞的灰烬。

    凯姗妮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媞诺微娅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在火邢开始的四五天之前,媞诺微娅还是如同往常那样,没有一丝异常。

    为什么会这样呢?

    凯姗妮的泪水决堤,止不住的外涌。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如果能一直陪着媞诺微娅,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

    凯姗妮这么想着,陷入痛苦之中。秋风吹落火红的枫叶,盖在了凯姗妮的头上,这个平时活泼的女孩独坐在枯叶堆里,发着呆。

    “为什么呢?”

    “缇迪亚?”

    凯姗妮浑浑噩噩的独自来到了媞诺微娅家的大院,寻找缇迪娜。

    然而布娃娃已经消失了。

    缇迪亚一定是溜走了。

    凯姗妮又回忆起三人在一起的时光,

    那时候塔尖的风很温柔……

    ……

    凯姗妮抱着头,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叹息不已。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凯姗妮已经哭红了眼,她带着颤抖的哭腔说着:“武士大人,如果你能再见缇迪亚一面,帮我问清楚,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害死媞诺微娅,我们原本……”

    凯姗妮趴在我盘坐的腿上,带着喋喋不休的话语陷入了梦乡。

    我摸着她的头,说道:“我以多鲁夫之名向你保证,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没有任何缘由,也不需要任何道理,我多鲁夫已经打算要对付塞尔洛镇最大的敌人—邪毒的缇迪娜,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悄悄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头下,我想我该出发了。

    径直走向城堡。

    城堡外有一处富丽堂皇的酒馆,那可以说是所有外来勇士的聚居地。

    酒馆的老板发给了我一块标有数字的竹牌。

    “勇士,你叫什么名字?”酒馆老板问到。

    “安卡!”

    “好的,勇士,你如果愿意参加城主讨伐队,就留着这块牌,待会会有人叫你的序号的,只要你的实力得到城主认可,就可以参加队伍,有丰厚的赏金。当然,你若是不愿意,就将竹牌放下。”

    我握住竹牌,放到了行囊里。

    酒馆老板连忙登记我的名字。

    随意找了一处酒馆的座席,我安静的等待着。

    然而一个脑后绑了众多小辫子,耳朵上挂着黄金耳环的大汉撞上了我。

    他神色不善的瞪着我。

    这不是那什么“提刀人”杰洛吗?

    上次是意外,这次我TM坐着也能撞上我?

    我想这家伙是不是该去看看眼科。

    杰洛站在一旁,“小子,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他将头昂起,“你的座位我要了,现在给我滚出去。”

    我不想惹事情,并没有搭理他。

    四周的武士却在放声大笑,“你看那家伙的怂样,穿着这么华丽的铠甲,被人挑衅却屁也不敢放一个,哈哈哈。”

    杰洛还准备找事。

    “第十七号。”一个声音从柜台传来。

    我看了看手上的竹牌,上面写着“十七”。

    我站起来往酒馆的小擂台走去,这种小擂台看上去有点像地下打黑拳的场地,那些喝着酒的武士公然在买谁赢谁输,还有专门的下注地点。

    我向柜台说道:“我就是十七号。”

    杰洛一声大笑,说道:“那真是太巧了,我就是你的对手!”杰洛拿出一个竹牌,上面也写着“十七”,“我劝你最好先去买副棺材,或者你从我脚下爬过去,或许我可以放了你。”

    这场闹剧无疑吸引了大量正在喝酒的武士……

    我向柜台询问:“我可以为自己下注吗?”

    一个低矮的胖老板笑道:“都行!”

    酒馆里原来在喝酒看热闹的那些武士也都来了兴趣,纷纷加入了赌局。

    吓得凯姗妮一哆嗦,媞诺微娅见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凯姗妮撅了噘嘴。

    凯姗妮眨了眨眼,“然后呢?”

    “然后我也想和你们做朋友。”可爱的布娃娃竟然发出了人声。是个女童的声音,听上去语气诚恳。

    凯姗妮吓得退坐了几步,媞诺微娅见状捂嘴笑了起来。

    媞诺微娅说道:“这孩子是被我创造的!你一定不敢相信吧,我能创造一个有思想的布娃娃!虽然她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能醒过来。”她边说着,边抚摸着布娃娃。

    凯姗妮好奇起来。也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布娃娃。

    布娃娃发出声音:“媞诺微娅,她为什么摸我?”

    “凯姗妮!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媞诺微娅微笑着凑到凯姗妮耳旁小声说着,那时候媞诺微娅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么安静了,她变得开朗了很多。

    “呀!真的吗,媞诺微娅?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将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让我猜猜看……”凯姗妮眨着眼睛,滔滔不绝的话语被打断。

    “停停停!”媞诺微娅笑着,“待会你就知道了!”

    “天哪,媞诺微娅,她是什么?怎么会说话?”凯姗妮看上去有些害怕。

    “哈哈哈”媞诺微娅笑个不停,“吓着你了,抱歉,凯姗妮。”

    凯姗妮疑惑的摸着脑袋,“她就是你的秘密吗?我知道你有个这种娃娃啊。”

    媞诺微娅笑道:“她叫缇迪亚。”

    当然,我的玩笑话在看到凯姗妮逐渐发红的眼圈之时,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凯姗妮继续为我讲述她与媞诺微娅的往事……我的思绪跟着来到了数年前的一幕……

    ……

    凯姗妮眯眼傻笑着,“不会的不会的。虽然我爱找人聊天,但我不会轻易泄露秘密的!”

    媞诺微娅亲昵的勾了勾凯姗妮的鼻子,两人都嬉笑起来。

    不多时,媞诺微娅小心的从柜子了拿出那个布娃娃。

    媞诺微娅将宅院的大门关上,又用门栅紧扣住,神秘兮兮的样子颇为可爱。凯姗妮看到媞诺微娅的这幅样子更来兴趣了,一双大眼睛傻乎乎的盯着她,等着奇迹出现。

    媞诺微娅很高兴,又四处检查了一会儿,对凯姗妮严肃的说道:“凯姗妮,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武士大人,其实媞诺微娅是很可怜的,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塞尔洛镇,媞诺微娅从来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只有那个布娃娃一直陪着她……”

    “从那以后我就经常去找媞诺微娅聊天……”

    啊,听到这我在想,后来媞诺微娅的心智被侵蚀是不是也有凯姗妮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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