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姓名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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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如果换做是别的病,他们定然不会这么重视,更加不会轻信我的举报。

    鬼老太无法走出大墙,王佳鸿之后的情况我没法掌握,只有在心里祈祷她一切安好。

    监狱里很多犯人都发觉到了事情的蹊跷和严重,因为那些近期有过感冒、发热、头晕、恶心、厌食、乏力、腹泻症状的人均被隔离了,这让大伙都惴惴不安起来。

    有脑筋灵活、且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自然联想到了艾滋,但多数人都仅是以为监狱里爆发了什么别的疫情。

    小年就在这种混乱与慌乱的状态下过去了,也没像往年那样吃饺子,仅比平时增加了一道菜——炸鱼。

    农历二十七晚,所有犯人接到通知,第二天可以跟家里人通电话了。

    被传染病阴影压抑了一个周的犯人们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关键在这个通知之后,下面五个监区还接到了另外一个通知,自今日起,不再加夜班。

    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那些能与家人通电话的,没被家人抛弃的人;忧愁的是那些已经与家人失去联系,或者家在偏远贫穷的农村,没有电话可以联系的人。

    这些忧愁的人里,还包括一个谢天。

    “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联系,你不可以这样无视亲情!入监队所有人的账目都在我手里,我可以通过她们账面存款额度推断她们的家庭条件,以及她们家人对她们的关爱度。”

    “如果我没有估错,整个监狱里,你跟丁岚账面的钱最多,这说明什么?”

    下晚饭岗往监区走的路上,我耐心地劝说谢天。

    “宁恕,有些事情你不了解的,”身后的谢天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就那样拽着我站在操场外围的警戒线内对我解释。

    “我如果跟他们通电话,我爹地没别的话说,就是训我,讲满篇大道理让我懂,然后会命令我随他回家。”

    “我不要回家,我的刑期还没满,我要听从政府的安排,我是罪有应得,我……”

    “行了行了行了!打住!”我赶忙出声打断她,本来是我劝她,现在倒变成她来给我上政治思想觉悟课。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帮王佳鸿?”我不得不将我劝解她的最终目的讲出口,但愿将来她知道真相后不会怨我罢。

    “想!”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可这与我给不给我家里打电话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我引她到禁闭室大厅里,只有在那里说话相对比较安全方便。

    “监狱里规定,亲情电话没特殊情况,每个犯人只有十分钟的通话时长。所以,为杜绝你爸爸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讲道理上,电话接通后,你直接报出一个人名,问你爸认不认识这个人。”

    我瞥了眼大厅门外,确定没人经过或偷听后,压低声线附在谢天耳边说:“司念。”

    “思念?”谢天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怀疑,旋即正色问:“我爹地他思念谁?”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我弹了下她的脑门,“不是想什么人的思念,是司令的司,怀念的念。这是一个人名。”

    其实在我刚听鬼老太告诉我这个名字时,我也曾惊讶过。

    难怪很多人在生了小孩后,专门花钱去找一些懂得五格剖象法的人,给自家小孩起名。

    古人有云: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

    通过王佳鸿母亲的名字,我还真有些相信,一个人的姓名对她(他)的人生有着暗示引导的影响。

    当他们问及我是怎么发觉到王佳鸿是得了艾滋病时,我便将对梁监区长说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即,我以前在律师事务所上班的时候,曾接触过艾滋病涉案人。

    其实我这说法非常牵强,毕竟艾滋病有潜伏期,且每个人的发病症状不同。

    红丝带代表的意义,当时的很多国人并不清楚,但去过美国拜师学艺的谢天却明白。

    “宁恕,你怎么……”

    谢天大概想问我怎么知道红丝带的,又或者是想问我王佳鸿是不是得了那个可怕的病,但最终她没有问出口,而是语带伤感地对王佳鸿道了声珍重。

    而在这同一时间,省公安厅监管总队派出侦查人员,将曾经与王佳鸿有过接触的人犯提到外面的审讯室,进行秘密调查。

    这些被提出去问话的人中也包括我。

    我仅将他们能查到的一些情况如实道出,比如王佳鸿在看守所里的一些作为,又比如在禁闭室时与王佳鸿的几次对话。

    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包括无法逾越监狱大墙的鬼老太。

    但我清楚,王佳鸿暂时还办不出保外就医,因为保外就医的那套法律流程很繁琐,她应该是先被带到外面的疾控中心做血抗体和HIV干血斑检测确诊去了。

    我站在五楼监室的窗前,透过漫天飘扬的大雪,看着登上停在内院救护车的王佳鸿,在心里默默地向她告别。

    接下来,监狱开始一场为期五天的体检,为三千多名犯人查体的不再是那些犯人身份的医生,而是疾控中心来的真正的医生。

    监狱管理局的领导层非常重视这件事,不仅安排专人前来查体,还将伙房、医务室、各个监区的厂房、监室,甚至就连禁闭室都进行了一番消毒处理。

    王佳鸿身上带着我给她编的红丝带爱心结,红丝带是我从谢天一件新外套上剪下来的。除了那个红丝带,其他的东西,只要是王佳鸿使用过的都被销毁了。

    今天下早饭岗的时候,我带着谢天顺路进了趟禁闭室,将爱心红丝带送给王佳鸿,嘱咐她不管走到哪儿都要带在身上,这也算是我对她的一个美好祝福吧。

    九十年代的中国还没有设立专门收押艾滋病犯人的监狱。

    惊慌失措的王佳鸿被前来的几名狱警、武警和身穿隔离服的三名医生带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梁监区长在听完我的汇报后,亲自到监控室调出王佳鸿的监控录像,并进入禁闭室将当时值岗的人给支到外面,观察了下王佳鸿,侧面问了王佳鸿几个问题。

    想来她对艾滋病也有些了解,返回监区后,她连夜给阮监狱长家去了个电话。

    而阮监狱长又要向监狱管理局申请,监狱局再联系武警大队和疾控中心。一套套审批下来,半天多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但愿你的生命比你的刑期长!也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回到这个随时会要了你命的地方来。”

    本来王佳鸿昨晚就应该被带走的,由于兹事体大,加之今天又是周六,行政单位有话语权的人都放假在家。

    昨天释放大会没下的雪,憋到了今天。

    立春第三天了,天顶苍穹被莽雪遮蔽,感觉不到一丝春的气息,岁暮之雪带来的依然是冬的寒冷和苍白。

    禁闭室那扇蓝色的铁门重新关闭并落锁,我和谢天等人也不必再进去值岗挨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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