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疯子，绝对是一个小疯子……
不是没人想过上前阻止，但当看到连从瀚宇试图劝两句，也被从小凡凶巴巴瞪了一眼，直接缩了回来后，他们也便放弃了。
首先事不关己，再说了……
谁又愿意在这时候去招惹似癫若狂，打得正爽的从小凡呢！
反正最终出了事，自有从家大人出来收拾烂摊子，急也轮不到他们急。
众人此时唯疑惑一点。
事情闹了这么久，闹得这么大，内堂的乔二爷不可能没收到消息。
为何直到现在抖还没现身呢？
他们很担心，再让从家小少爷这么打下去，秦执事真的可能被活活打死啊！
因为左看右看，尽管估摸着是年纪小又体力不济的缘故，从家小少爷的脚下已经有几分踉跄，人也不时东倒西歪乱晃，但出手力道可一点没减。
正当众人满心疑惑和焦虑时，一个小插曲出现了。
“噢噢……”
从小凡忽的脚下一扭，怪叫着咚咚咚往后直退，最后仰面“跌”入了一小簇人堆中。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拉着拽着似的，几次都没成功。
众人忍俊不住的同时也暗自庆幸。
小疯子看来是真没力气了……
“挖槽，谁特么在拽本少爷！”人堆中，当众出丑的从小凡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嘴上骂骂咧咧的同时，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
“啊呀……”
一记清脆掌声和高昂尖叫声先后响起，一条人影也直挺挺应声倒地。
呃，还真打着人啦？
众人先是一惊，随即又觉好笑，当然也替被打之人不值。
莫名遭殃的人堆乱成一团。
有的在忙着扶人起来，但九成九都在忙不迭往后飞退。
开玩笑，从家这个疯子小少爷，谁粘谁倒霉，有多远离多远才为上策！
“从小凡，你太过分了！”一名白袍公子越众而出怒叱道，正是适才扶人那位。
“小土鳖你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被扶起来的人嘶声哭喊，言辞间全是浓浓恨意。
咦，这怎么还成故意的了？
众人俱觉不解，转头定睛一看，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人堆已经集体退后到三米开外，刚站起来的从小凡身前，只剩下两人。
扶人的白袍公子很多人都认识，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刺州盐运使彦彪的大公子彦崇杰。
另外一人，也即被打的那人则是……蔡玉珠！
蔡家与从家的恩怨，蔡玉珠和从瀚宇的纠葛，城中无人不知。尤其早前蔡玉珠还当众折辱了从瀚宇一番，又有谁忘得了。
当看到蔡玉珠原本雪白光滑的脸庞上，此时赫然挂着两道触目惊心的紫色淤痕，右半边脸肿起老高，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其状可谓惨不忍睹时，众人不由一阵胆寒。
脚下不稳跌倒人堆中，疑似被人拉拽不能起身而心头恼火，反手抽了一巴掌泄愤。
从家小少爷的一系列动作，至少从表面看来没什么问题。
但他打到的人偏偏是蔡玉珠，而且还打得极重极狠，根本就是蓄势而发嘛……
有那么巧吗？
转瞬间，所有人都和彦崇杰蔡玉珠一样，猜到从小凡是故意报复了。
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还睚眦必报，从家这个疯子少爷真不好惹！
“闹个铲铲！”从小凡冲着彦崇杰一翻白眼，“你个娘炮想帮人出头就上来啊！”
“还有你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臭婆娘！”从小凡似乎根本没把彦崇杰瞧上眼，挤兑了一句后他便转过头，盯着变成猪头的蔡玉珠挑衅道：“本少爷就是故意打你的，咋的？”
“而且不怕告诉你……”从小凡脸色一寒，“本少爷正嫌打得不够呢！你再闹一句，本少爷就再赏你一巴掌，闹两句赏两巴掌……不信你只管试试，嘿！”
也不知是瞥到了不远处秦执事的惨状，又或记起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小疯子。
总之，听到从小凡这句无比霸道，更极其嚣张的威胁后，彦崇杰脚下跟打了钉子似的再也未动；哽咽不止的蔡玉珠也一下闭上了嘴，尽管脸上的怨恨之色分毫未减。
众人尽皆默然，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他们心里都明白，二人退让，并非怕了从小凡，而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哎呀，从家小少爷这是要将秦执事活活打死的节奏啊！
当众打死一个兴隆商行的资深执事，他也不想想后果有多严重吗？
在没搞清从小凡的诡异手段前，谁会傻得上去和狠辣古怪的小疯子硬扛啊。
“这一脚是罚你胆敢威胁本少爷。哼哼，也不打听打听，西荒八野威胁过本少爷的家伙，如今全在沙堆里埋着哩。”
“这一脚罚你尊卑不分！
台阶上的从小凡像是已经打上了瘾，又或说彻底打疯了。
他嘴上一直不停得瑟，人也开始兜着圈儿，变着花样折磨秦执事。
至于秦执事，在靴底刺、掌中环保不准还有其他阴狠装备的连番摧残下，早已整个变成了一个血人，惨叫声也越来越小，渐不可闻。
“狗奴才，这一脚是帮晴儿踢的。”从小凡撇嘴道：“本少爷的丫环你也敢骂，不知死活！”
说完他高高抬脚，挂着森寒铁刺的靴底儿朝下，对准秦执事的脑袋就踹了下去。
“这一脚帮堂兄踢的，你个狗奴才凭啥敢威胁他？”
“这一脚罚你……衣着不雅，有伤风化！”
踢、踹、蹬、踏、踩……期间还不时夹杂着几个又响又重的大耳巴子！
咱犯不着和这个小疯子较劲，哼哼……
心里这般安慰着，很快这些人又都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泰然。
“咚！”
秦执事重重倒下，还在原地转了一圈儿半，才爆发出一阵呼天抢地般的悲嚎声。
从小凡原地转身，又来了一记生猛的侧踢。
“这一脚是罚你把门不严，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他话没骂完，场中已有不少人黑了脸，横眉毛瞪眼睛，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也不管秦执事是死还是活，从小凡紧接着一个后蹬发力摆腿，靴底的铁刺在白玉台阶上滋的声一刮而过，重重踢在已蜷成一团的秦执事肚子上。
“这一脚是替府中的老少爷们，大小姑娘们踢的，从府这两字儿是你能提的么……”
“靠，还敢威胁本少爷，看来还是打得不够哇！”
哪料从小凡根本不买账，恶狠狠大骂的同时，他后退几步又是一脚飞踹而出。
这一脚是奔着秦执事右脸去的，再次准确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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