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走吗？”她说。
“走——”我犹豫了一下，“走还是不走。”
“这个可以走。”她破天荒的居然没有生气，“跟那些东西打交道要注意安全。”
“哦，知道了。”我察觉到了有点儿不对，“你怎么了今天？”
“没事，就是很想睡觉，已经好几天了。”
“可现在快到中午了，你们不做生意了！”
“要做的，我马上就起来。”她努力地一字一句的说。
“噢，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了，我有穿衣服。”
说完，她轻轻拉开纱帐，我下意识的把头扭到了一边，不敢正视女人从床上下来的瞬间，我怕我会把持不住自己。“咳咳——”她咳了两声之后，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一番。
“这几天生意好吗？”我仍然背对着她，“有没有很累啊？”
“还好，托巡查司的福，一点都不累！”她试图把语气放的更重一点，却没有如她所愿，“咳咳——”
“他们也是公事公办，你可不能得罪了他们。”我劝她。
“那是，我才没那么傻！”听声音，她好像又回到了床边，“对了，赖名儿他爹什么时候才能被抓到啊。”
“快了快了——”我说。
不再听见她的回应了，我以为她在换衣服，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两分钟之后我背着她去见了郎中。我知道她不会不理我，只是在我等待她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昏厥了。胭脂粉只抹了半张脸，赤红色的唇脂在嘴角很不自然的泛开了，随着口水一直到下巴，我用自己的新衣服为她擦试了一下。要知道今晚我就要走了，怎么碰上了这样的事，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有我在她会很快好起来。
“多久没来月事了？”郎中问。
“问我也没用，你得问她！”我回答。
“本来就没问你！”好像已经说过了，他是我见过最奇葩的大夫，“问的就是你媳妇！”
老板娘瘫在椅子上喃喃道，“一个多月了。”
“还好，不是太严重，只不过是太劳累了！”郎中看着我说。
“你得跟她讲！”我指了指老板娘，说，“是她的月事，不是我的月事好不好！”
“不！也是你的月事。”
我擦，这都哪跟哪，“好吧，是我们的月事，行了吧！”
“你内人的事难道不是你的事？”
“噢——噢，行了行了，你赶紧说怎么治吧。”我不耐烦的把他请到开方子的桌子前。
“大便怎么样？”
“咦——”我看了一眼老板娘然后替她回答了，“大便挺好的，很热乎！”
“唉？”他说，“小伙子，我好像见过你！”
能不能别刚聊到大便就说认识我，“这镇子这么小，你见过我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瞪了他一眼。
“不对，上回你来的时候是带了另一个姑娘，今天怎么……哦……我明白了！”
他娘的，明白个屁呀，怕的就是这个，还是让这老头子全抖落出来了，早知道不能来这里看病。话到跟前总不能装傻吧，“哦，呵呵，上回那个是妾，今天这个是妻！”
老板娘歪着脖子在一旁咧着嘴巴笑了，这是我认识老板娘以来她笑的最灿烂的一次，虽然有病在身，也丝毫不影响那发自内心的喜悦。事实证明我的马屁拍得还可以。
“压力或者劳累过度导致的月事不调，宫火已经上攻，扰乱了肺气。”郎中侃侃道来。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
他娘的，我要是一巴掌能把他拍醒我就拍拍他，这与爱我你就抱抱我，爱我你就亲亲我是一个道理，“我是问然后该怎么治！”
“哦，我没有纸墨了。你且听着——”他说，“芒硝、桂枝、桃仁、芍药、当归、熟地。以上各五克，每晚煎一次服下即可。”
..
等了好一阵子，才又传来一个回应，“进来吧，门没锁。”
我推开门，和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样能闻到一阵香味儿，不过一向很爱干净的老板娘，今天房间里乱糟糟的。梳妆台上的胭脂没有盖上盖子，染得一个房间里净是它的味道，我走上前合上盖子，过了垂帘屏风才发现老板娘躺在床上。她也太大胆了，睡着觉都敢让我进来。
“毛线！”我把他抱到床上，“听话，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在家里不要调皮捣蛋。别跟来，我要去见你娘了！”我狠狠的指了指他。
前堂里安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上了二楼。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我希望里面有人回应，但是少给我一点希望，希望就不是奢望。
“是我。”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在门口安静的立着，等着她讲完一句完整的话，“不想要这个家啦。”
“要要——”不知道为什么，我被老板娘的话感动了，“要，所以也回来看看。”
“我做的事和这个有关系！”正义感油然而生，拿手理了理长长的头发，微笑着蔑视一切，“不要告诉别人呦！”
“哦，去吧！”胖毛说。
“什么？去吧！”我好奇地又返回去床边，“难道你猜出来了我要做什么？”
“笃笃笃——”我有点不甘心，毕竟很快就要走了，务必要见老板娘一面的。
“谁呀！”房间里弱弱的回应了一句。
“一边去！你去干什么，送死啊！”
“我可以帮你对付僵尸！”
“小孩子家的，不要问这么多！”我骄傲的拿出老刘给我的黄色护身符，“看到这个了没！”
“嗯——”他们两个同时点头。
“嘿！”胖毛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早就知道了，你是不是要找赖名儿去呀！”
“额……这个嘛，是的！”我在小孩子面前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胖毛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我身边拉住我的胳膊喊道，“辰哥，我也要去！”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小外甥顺了一句，“拉泡屎还这么神秘——”
我的心凉了半截，“好吧，随便你们怎么想，反正我这泡屎呀——呸，反正我这张纸呀，不是一般的纸，他会在我做的事时候救我的命。”
“老板娘！”我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媚——媚娘！”推开我房间的门，发现胖毛和小外甥在我床上玩耍，“你娘呢？”
“不知道，可能在前堂吧！”胖毛这小子没有理我，倒是小外甥回答的积极。
当我换上小珍给我做的一套蓝色新衣服决定要走开时，他才算有点良心的问我，“辰哥，你干什么去了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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