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总是与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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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低柜的命运从它还在是一些木板与木方那一天就,就象我们这一家人的命运一样,总也直落着,不断的搬来移去,可从它一成形后,就一直站那那里,再也没有倒下去过,无论是在哪里?

    父亲的每一次出差对于我们家来说都是一次生活的改善,各种带回家中的吃食中,特别是每一次都会有的腊肉。那些腌制过的并且在松木烟上烘烤过的腊肉,那种醇香是烟与肉一起陈化半年多,不用去加工就可以直接食用。味美不是火腿那种厚大深重的肉香,那是一种本身就是上等猪肉,在切割分离后揉搓过炒制的精盐,放在大锅子里自然的浸润,让盐与肉充分剩接合后,再放到松树松柏枝等富有香味的木柴上熏制,若是有心人家,还会掺杂着桔子皮,柑子皮等香而甜的东西一熏烤,不断升起的香烟多会持续一天左右,然后再挂到那种烧柴草做饭的堂屋中,让家中那些各种各样的烟雾再熏上半年,这样,一块肉就到了来年的的夏天左右,这时取一块来无论是蒸与煮,那种腊肉的香味自就不用说有多好了。

    一块经年的烟熏烧烧下才带到我们家中的腊肉,我们从来就不知道我的父亲是用尽多少的心力才进得我们家中,只是望着那黑油无无比的一块肉,总是想起父亲回家时,老远我们就闻到那种烟熏肉的味道。母亲洗那种烟熏肉时总有她的办法,先要在家里准备多少天的丝瓜蕊,老了的丝瓜会生成一种丝线一样的丝茎,那种丝茎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今天的钢丝球了,我们叫它丝瓜瓤,一锅开水,反复的用那丝瓜瓤去搓洗那些熏肉,只是为了避免用刀去刮蹭腊肉时,让肉也被多弄丢了。

    父亲的高低柜抬出家中放在大院里去上木漆,家中的两个双胞可经受不了父亲那木漆的摧残,这一点不用母亲去提醒父亲,他也会严格的自律着一个父亲的操守,这一次他倒真不是向大院里的人们去展示他的创造力,是真没有地方,可以让他给这个木家伙上一件黑色的外衣。

    我们一家人给这大院子里的人惊讶总是不断,今天同时让大院子里的人们见到了两个神技,当人们端着母亲送给他们喝的米凉虾时,看着父亲摆放在家门前的高低柜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羡慕充满着善意与敬重,,全都是以一种致敬的目光在看那高低柜又吃上一口小勺里的米凉虾。唯一让母亲过意不去的是,家中的红糖要留给向东与向朵兑麦乳精与奶粉,母亲只舍得用一半块红糖化成水,又在红糖水里加了一些糖精,这样一来那每一勺的米凉虾里面才有了甜蜜味,所有的人都没有因为糖精的事由问过半句母亲什么?可是母亲知道她在红糖水里加了糖精这事,让这种诚心敬意失去了他原本应当体现出来的敬重,使得母亲在每一次为他们添加一小勺米凉虾时,不担是低下了头还显得小心翼翼。

    红糖是每年里在年节时才会供应的物资,若是生了病,医生在处方里开上红糖,拿着医生的处方,也可以到供销社里买上一些。母亲因不能全部用红糖水来招待她的客人们而不能挺直了腰杆,尽管每一个来喝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来吃米凉的,而不是专为喝红糖水来的。而父亲给这院子里的人们又带来了生活的另一种希望,那就是我们家也要有一个高低柜,是象老逢家里那种可以照镜子又能装碗的衣柜。

    我们是不会去认真观察母亲洗的肉是否干净,只是那种蒸在锅里十多分钟后,浓浓的香味在一个大院子里都会飘荡,大院子里多数的人们就知道我们的父亲又回家了。

    其它的东西也就不说了,就以向南不时捕获回家中的小鱼小虾来说,母亲总是有办法让那些鱼虾米们可以在家里多吃一阵子,而其他家也轻松就能弄回鱼来,都是那种不要钱就可得到的,可是她们就没有办法腌制或是油炸那些小鱼小虲,只是把一个家中弄得全是鱼腥味,下一次若是有鱼再进了家门,妇女们就会大吼着“拿远些去”或是“快送给老逢家去,我们家要不起这东西。”

    才抬出家门的高低柜还未上漆又抬进家中,父亲又要出差了,而这一次象是为了学校要开始上课的事情,所有的学生都是要回到学校了,我们这个地区有十一个县分,父亲象是都要走一遍,并且是看着娃娃们进了学校才能回到家来。母亲也为这事高兴了她几天,从她为父亲准备行装的表情上,就知道是因为我们家中四个娃娃这一次全都可以上学了,母亲不用再为一群羊子在家中乱跑的问题担心了,她对父亲这一次的出门那种热情是全所未有,希望父亲能早时出门去了,家中的孩子们也就有了学校可以去。

    父亲在向朵的笑声里,心情好了许多,这样的结果就是父亲前有未有的富有了创制力,高低柜在向朵笑声的伴奏下很快就完了工,并且是父亲独力一人完成,当那近两米高的高低柜展现在我们面前时,它的高大又不象是木制的办公档案柜那样透着一股陈墨的霉味,那是一种生活的油盐酱醋味,可是还是没有装备上玻璃的大镜子,让那一个巨大的长方框还是一个黑洞洞。

    米凉虾是在母亲一夜间制作成的,我们家里所有的人都没有见到母亲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早晨的时候,我们家最大的那一个翻沙的大铝盆里,就是满满一盆,全泡在清亮的水里,那种象蝌蚪一样的米凉虾米静静的睡在大盆里,只要用勺去晃它们一下,它们非要在盆里游上一圈才会停下来,而它们的长长的米尾巴,在一次游动后,总是向着一个方向。

    “是呀!你看向朵那小模样,我说过几次了,把你家向朵给我吧!我定让她比你家更千金,你不是不知道我家没有孩人吗?你看你家六个孩子,个个都好看,那一天夜里我定来偷了向朵去。”

    对于这些阿姨们的赞誉,母亲是知道她们都是因为那些米花糖与米凉粉的原因,倒是不在意她们口中所说那些,因为每一个人重来不提到向东,向东西问题象是一个大问题,反正也不是病,可谁也不愿意去提交及,可对于母亲来说,向东也是她的心肝宝贝。

    大院里的生活就那样子,在人们相遇上时,谁也不会问谁你吃了吗?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谁也没有太多的可以吃的东西,男人们起码还有一支香烟,而女人们只有米,其它的东西再也没有了,若是谁又出了一次远门的差事,唯一能带回来的也只有一些糖果,可也只是孩人们的玩意,大人们哪里好问起。母亲在这个地委大院里的地位不同,也许就因为母亲比那一家的妇女都能多制作一些食品,而这些食品其实她们都是见过或是吃过的,只是她们就是不会做,从哪里下手,都先要来我们家中,先向母亲打探好了才回家去做。

    生活的精彩往往是那些超越了生活本身的东西,虽然他们本身也只是生活,就象我们家向东一样,他无穷无尽的想向力,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我们却是看到他是那样的忧郁,就连把尿布尿湿了也不会出一点声音一样,可以母亲的眼里,一个屎尿一屁股的孩子依旧很漂亮的,特别是那种能拉出很多而又臭的屎尿的孩子,那是一种健康壮实的指标,我们家里向朵就是那样一个人。

    “你们家向朵拉屎在身上也漂亮,更不用说她那想死人的笑声。”

    向东可能是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是那样的忧郁,只是有着与他一个样子的向朵在一旁象个正常的婴儿一样哭闹,谁也就没有发现向东的异常。母亲也是在为她们换尿布时才发现这个秘密,除了母亲外,一家人总能听到一个婴儿在家中哭着或是笑着,那都是因为有向朵的原因。当向朵的笑声出了我们的家门,一个大院里所有的人们都会安静下来,那怕是那些手中正拿着蓝球的大人们,也会把蓝球抱在胸前停下来,鸽子一样在空中移动的笑声,那大院里的人们很快就忘记了我们家的米凉粉,他们不是正期待母亲的另一种他们未见过或是吃过的食品,而是向朵的笑声里是纯纯的欢乐而没有悲伤,悲伤才会让人去想起希望,而真正的希望却又想绝望才能点燃。

    向朵就是一种不带小雨的的欢乐。

    母亲却不会因为向朵的笑声就忘记了做什么?她又开始加工着她米凉粉的一种衍生品,米凉虾又在母亲的筹措中,这只是一次再加工,或说是另一种形状的米凉粉,这只是她一个人心中的运筹。因为无论是红糖还是白糖那都是稀有品,而糖精这种化学的东西母亲一直是很排斥,后来我们的老外祖母进了我们家,做了我们的看管人,她对化学食品的抵制就象是对待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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