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艾顿盯着他看，就说：“这是一种保护，如果以后你们在路上遇见了我，也不会认出我，就不会有那种秘密泄露的感觉。”
“很贴心。”艾顿显得十分沉稳。
“谢谢。”约翰笑着道谢，随后说：“天要亮了，我们进入正题吧。你们想忏悔些什么？”
这倒是问住林灯了，他没有任何想忏悔的事，编造故事也不是他的强项。
“我杀了人。”艾顿反应极快的接上去，然后指着林灯说：“和他一起。”
随后又露出懊恼和戒备的神色：“您不会通知城中的骑士，对吗？”
“当然不会，这是你们的秘密，你们大可将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物件。你们的忏悔，是说给神听的，不是我。”
“那就好。”艾顿呼出一口气，有些局促的看了林灯一眼：“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可您要相信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你们，神也会相信你们，你们有心忏悔，便值得被原谅。”约翰安抚道，又鼓励艾顿继续说下去。
“我......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可那好像是个贵族！”艾顿面露惊惶，伸出手。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之前在地下室摸过案台而留下的红印，他急切的说：“您看，这些血怎么都洗不掉......血怎么会洗不掉！？一定是他的怨灵缠上我了！我会被抓住的！我一定会被抓住！”
此刻的艾顿真的就像是一个因为失手杀了人，而显得惊慌失措的加害者。
“不会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相信我。你不会被带走。”
“真的？”艾顿看上去十分无助，就好像随时会被击倒一样。
“真的，相信我。”
艾顿闻言呼出一口气，表情激动起来：“不关我们的事！真的！是他欺人太甚！他不付工钱给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领到工钱了！家里的弟弟妹妹都要吃饭的！已经......已经没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了.......”
“你们是兄弟？”约翰突然问。
“嗯？是的。”
约翰闻言眼前一亮，随后眼中的神情又归于平静。
林灯很准确的抓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那么你呢？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约翰问林灯。
林灯摇头，只是适宜的露出不安的情绪，将身上的斗篷抓紧，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显得紧张一些。
“他.....他不会说话。”艾顿接过话头，“但请您相信他！他心里也是懊悔的，所以我们才会一起来到这里！”
“我知道，我没有怀疑你们。”约翰的声音听上去很有安抚力，“也许，你们可以告诉我那个死去的人叫什么，你们知道的，神会为我们解决麻烦。”
“真的？”艾顿眼前一亮，随后又露出苦涩的神情，“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
“那......”艾顿迟疑的看了林灯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让我们以‘先生’称呼他。但我无意中听到过！”
艾顿站了起来，显得十分激动：“有一回，他上马车回去时，马车里似乎还有人。他很恭敬的称呼马车里的人为歌莉娅大人！那一定是他的主人！”
“歌莉娅？”约翰的声音猛地拔高了，随后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说：“听名字似乎是一位女性，可整个热那亚，并没有名叫歌莉娅的女性贵族。”
林灯垂下眼遮住眼中的神色，艾顿虽然烦人了一些，可确实不笨。虽然这样做很冒险，可未必没有效果。
想到这里，林灯抬起头，朝约翰点头。又幅度极大的比划了几个手语，看向艾顿。
艾顿会意，说：“他的是‘请您相信我们’，请您相信我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最后一颗眼珠》，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还是刚才那个人，近距离看，他看上去更高大了。
“你们可以叫我约翰，很少会有人结伴来忏悔，一般人都不愿意泄露心底可耻的秘密。”男人话里有笑意，应该是在笑——他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巾，面巾上挖了两个洞，露出眼睛。
大厅很暗，蜡烛只在墙壁靠近窗户的地方点燃，所以在外面看上去才有一种灯火通明的感觉。而大厅的正前方，只有一张高台，上面放着一本黑色的典籍，这个距离并不能看清封面上写的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新教在近几年兴起，是因为他们的神。可大厅内却并没有任何代表那个神的标志，更别说雕像了。
身旁引路的人注意到林灯的视线，低声用撇脚的通用语警告林灯不要四处乱看，以免惹怒了神明。
他们被带进忏悔室后，引路人便带上门离开了。
忏悔室内的空气很清冽，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是完全被办法察觉到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恶心和血腥。
他们等了一会儿，听取忏悔的人便到了。
“还进去不？”艾顿跃跃欲试起来，“我很好奇他给她喝了什么。”
林灯跳下窗台，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看着艾顿说：“进去吧。”
艾顿立刻来了精神，跟着跳下来说：“走着！”
林灯闻言无声的笑了一声，低下头一副唯恐被神明怪罪的样子。
这让引路人十分满意。
他们用不是很熟练的通用语问明了他们的来意后，脸上的表情从冷漠变成了热情，积极的将林灯和艾顿带进了忏悔室。
在去往忏悔室的路上，林灯粗略的将教堂的大厅打量了一下。
她的步伐有些失调，走起路来同手同脚，但可以看出，她对现状非常满意。
“奴役者。”林灯的面色有些难看。
他的长相太显眼了，更何况之前新教的人还找过他，还是谨慎一些好。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新教的教堂内依旧灯火通明，林灯和艾顿走进教堂，就被两个人拦住了。
两人从后院的侧门绕出去，艾顿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条肮脏到看不出原色的斗篷，丢给了林灯。
林灯看了他一眼，认命的披上斗篷，然后遮住了大半张脸。就连眼睛，也只露出了一半，保持在不影响视觉的状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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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回原样的女人渐渐苏醒过来。
她脸上不再有悲伤的神情，她站了起来，动作迟缓的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跟驻守在忏悔室里的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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