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怀特转头对地上的小老头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桌上的笔迹。注意不要让它消失了。”
小老头咬着下唇，眼眶泛红。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怀特便走过去。小老头以为怀特要拉他，正打算把头撇向一边。怀特抽出了怀中藏着的一张美钞，弯腰放在小老头旁边的地面上。
前面说过。小老头来自欧洲。他独身在这里，财力不足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我不答应呢？”小老头眼睛是盯着地上的钞票看，嘴上还是犟。
“如果这样的话。”怀特说，“我会改变我的方式。我不会再选择桌面。我会选择在墙壁上，或者，宿舍外面的建筑层面上。”
“……”小老头，“你疯了。”
怀特把那张美钞塞到这个矮小的欧洲人怀里，“我希望，下一次我们的见面，不会是在这种地方。而是另一个，更加美妙，适当的场合。”
……
要怀特给伊万卡马脸道歉？下一世都不可能。
但是委员会的警告给怀特提了一个醒。当初为了接近玛利亚，并且为了给伊万卡马脸一个好果子吃，盗走宿舍局域网密码，对马脸的隐私侵权问题。如果这件事不尽快做个了结，未来一定会产生第二个马脸，第三个马脸这种恶性事件。
这次吃败仗的原因在于，怀特对马脸轻敌了。
怀特以为，凭借马脸出头鸟的性格，被怀特这么一打压，一曝光。肯定很快就怂怂地退场了。着实没有想到，马脸居然搞了这么一招。
还带动了斯坦福校园内整个离宿的风潮。
“伊万卡马脸，有这种智商么？”怀特咕哝着走出第三宿舍。
背后怕不是有其他人在搞鬼吧？
……
斯坦福校方，以及伊万卡马脸，以及其他落井下石并顺带看一出好戏的斯坦福吃瓜群众们，都正兴致勃勃地等着怀特的道歉呢。
然后这件事出了的第二周，一款名叫“浪不啦”的网站忽然风靡了整个斯坦福。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火起来的。就像一本出版的实体书，它的宣传并不大，甚至是很小众。但如果你的朋友群众有一个人看了，并且推荐给你。随后，这本书就莫名其妙地会带动整个朋友圈的人。
“浪不啦”就是这样一个网站。
人们可以在这个网站上进行单独私信聊天，也可以发公开贴形成网站里的小站。
其实这时候，这种应用并不算得上新奇。像洛杉矶，以及其他大学内，都有设计者设计出类似的网站平台。blog更不用说，完全称得上这类网站的领头羊，形成主流的一方霸主。
那么“浪不啦”是怎么忽然风靡的？
恐怕还是因为面向群众不同的原因。
“你这样他根本看不到！”小老头气愤，“是你把他赶出了宿舍。如果真要道歉，不如直接上门去找他！”
“不，他会回来的。”怀特摇头，微微仰头，望着一片纯色的天花板，他说，“一个热爱大学生联谊的家伙，怎么可能放弃大学这种最好的交友环境？”
黑色的漆液从喷孔中，随着挤压的压力慢慢流泻出来。在空气中淡薄得没有影子，可一碰到桌面，就形成一道道痕迹。随着怀特手臂的摆动，这漆液在桌面上流动，由一个个黑色小可怜，组成一行阿拉伯数字。
“喂！怀特！你在干嘛？”
一旁围观的小老头惊了，放在嘴上的手也不由自主落了下来。他完全无法理解怀特这么做的意义。
怀特涂完最后一个数字，才站了起来。没有预兆的小老头来不及反应，便被怀特带到了一旁的角落。小小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传来沉重的闷响声。
怀特擦着手上的墨迹，心想，他应该摔得不轻。
“我在做什么？”怀特沉顿了一下，回复小老头刚才的问题。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下巴朝书桌上的杰作指了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听说伊万卡希望我向他道歉。我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所以我在他住过的地方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
“应邀？”
小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瞅瞅怀特，又瞅瞅旁边，抓了抓后脑勺，最终妥协地两手一摊，把怀特领到了靠窗的床铺边上。
“诺，就是这里。”小老头说。
“太没风度了。赶快住手！”小老头跳了上来，准备把怀特拉走。
小老头的身材太过矮小，力道也很不足。在怀特面前，他一点儿也不占优势。
这时候，怀特已从袋中摸出了他在宿舍下面的便利店所买的黑色喷漆。拆下包装，喷漆刺鼻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怀特捏住喷漆的尾部，用力地朝里面按压。
用喷漆在某一处留下印记，是校园青年们最流行爱好的一件事儿。
小老头点点头。
“那么，请你告诉我，伊万卡的床铺是哪张？”怀特便再问了一次，见小老头依然一副畏缩怕惹上事头的模样。怀特便安抚道，“我只是应伊万卡的邀而已。你不必这么担心。”
“是的。他和外界传闻的一样，热爱这些交际活动。”
“经常玩电脑吗？”
“不仅如此，宿舍的电话总是被打爆。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好看在哪里……”也许是眼前站着伊万卡讨厌的人，小老头原本堆积在胸口的不满便不自觉地都发泄了出来。等小老头反应过来言多必失，赶紧捂上嘴巴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怀特在这张独立的床铺旁蹲下来。眼前便是一张柚木色的书桌，原本应该摆满书籍的书桌上，现在一无所有的荡然无存。
“伊万卡平常经常出去交际吗？”怀特问。
小老头感到十分惶恐似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那双老鼠一样的眼睛往两旁瞅了几下后，小声对怀特说：“伊万卡早就搬离了宿舍。他现在可不在这里。”
“但是，宿舍是空出来了，对吗？”
怀特确认般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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