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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不爱，就爱整日对那朵牡丹讲话。调皮的孩子好奇时爬上墙看见的。
痴人！痴人！
有点闲钱的都会在闲暇时花上几个铜板，买上一碗清茶，坐着听台上说书人的说书，回去说给别人听，起一回哄。
我们来世再见.
却在那朵牡丹长岀来的第二天，房子住进一个痴人。
痴人是个男子，足不出户，隐约见过他的都说是天仙下凡，凡间是没有这样的男子的。但到底是什么模样谁也不知道。
那日夜里下了大雨，初夏的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一夜，天色比以往的夜色还要暗上几分。
第二日雨停了，那院里的牡丹花花瓣散了一地，边缘卷起来，萎靡。
那痴人也不见了。
茶楼里的说书人说，上古有仙，时时有个青衣的侍仆。后来侍仆被仙人伤了，转世为人，仙人不愿放弃他，世世跟随。
这一来二去便传到了小巷里，小巷的妇人往一处坐着，又是一回龙门阵，然后哄笑一阵就散了。
城东头有条小巷，弯弯绕绕曲曲折折。巷子很老了，老得两侧的墙面都斑驳，一路路地，那是雨水留下的陈年印记，泛着黄黄的渍子。
人家不多，是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不曾出过什么大人物。说书人在茶楼里讲的金榜题名的状元，权倾朝野的大官，名满天下的侠客，绘声绘色，辗转跌宕，都是外边的人，和小巷都没有关系的。
不过平淡如水的生活也是有些话题的，说的便是那最尾的那间房，最破败，最老旧，那年春天莫名长岀一朵牡丹来，牡丹是最常见的最素雅的那种，待得花开，开过一季就要凋零了，是要被人遗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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