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走！”小吉祥正走得高兴，见自己被抱了起来连忙大声喊着，意犹未尽的划动着一双小脚。
“娘亲骂人了，再不回去要生气了，不理你了。”
叶子皓看了一眼小小鞋子的鞋面上沾了许多雪团，并不急着去拍，而是大步回到廊下，再教他自己蹬脚，将雪团给蹬掉。
“踩！”小吉祥看着鞋子上掉下的雪团不由眼睛一亮，立刻伸脚去踩。
“赶紧走啦，娘亲还看着呢，要打屁屁了。”叶子皓看着小家伙又玩了起来，连忙拉着他往前走。
听说娘亲看着，小吉祥扭头就朝窗子那儿望了一眼，立刻就乖乖地跟着回屋，迈进东屋，东屋的窗子这才关上。
叶青凰板着脸瞪着笑嘻嘻的父子，不说话。
“娘！玩！”小吉祥却是毫无自觉地趴在炕前，抬了抬脚想要爬到炕上。
叶子皓便在后面提了一把，让他顺利扑进叶青凰怀里。
“谁让你把鞋子踩湿的！冻着了怎么办！”叶青凰却是将小吉祥翻过来按在腿上，掀起斗篷就在他的小屁屁上拍了两下。
“娘……”小吉祥挨了打顿时瘪了嘴，可怜巴巴地望着叶青凰，“打！”
“哼！”叶青凰瞪了儿子一眼，却是赶紧把他的斗篷脱了，再把棉鞋拖下，到底是没有再打了。
小家伙说的打，可不是让她打，而是在说娘不要打。
“娘！吃！”
脱了笨笨的棉斗篷和长筒棉靴，小吉祥陡然觉得身子顿时灵活了不少，立刻就往娘怀里钻，扒拉着衣衫寻找奶源。
“臭小子能不能矜持点儿！你都一岁多了还吃，饿了吃饭！”叶子皓刚换了双屋里穿的棉鞋过来，见孩子撒娇，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吉祥现在虽然没有断奶，但多半是早起时和睡觉时才吃，白天都是米汤、米糊、肉粥，有时还会吃点汤泡饭，平时还有瓜糖磨牙，糕饼当零嘴。
这个时候喊吃，不是讨打么。
“可怜！”小吉祥可怜巴巴地扭头看了一眼爹爹，一脸的不开心。娘打了他屁屁，爹爹还骂他，他好可怜哦。
“谁可怜？”叶子皓也脱了外面的棉袍，走过来一把就将小吉祥给抱开了，带他去把尿，却好笑地问。
“可怜！”小吉祥拿手掌一拍自己，他可怜。
“你是谁？”叶子皓继续问。
“小吉祥！”
“谁可怜？”
“小吉祥！”
果然孺子可教，只是能说的话到底有限，但能够回答清晰也是不易。
听着父子对谈，叶青凰不禁露出笑容，刚才踩雪的事儿就算撂一边儿去了。
她起身去让人把姜茶和蔬菜肉沫粥拿来，又拿两碟糕饼过来，再打盆热水过来给叶子皓洗手脸，小吉祥的手脚也要暖暖。
叶子皓虽一直在陪师长们吃喝，就怕只顾着喝酒，也没吃到饭，若是饿，吃上两块糕饼垫垫。
吩咐之后，她又顺便去了对面的西屋，看看小姐妹们在做什么。
西屋的炕上坐着几个小姑娘，只有赵春杏和陈杏花坐在炕下的小凳上，正摆着绣架在绣花，绣的还是喜鹊登梅。
在梅园见过梅花的不同状态后，她们绣喜鹊登梅更有感触了，此时正忙着将这种感触表现出来。
叶青凰过去看了看，夸了几句，又提醒了几处下针要注意的地方。
炕上的小姑娘们则拿着绣绷，竟然也在绣梅花，就连小妹都有模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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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来！”叶青凰听见父子的欢笑声，推开窗子一看顿时怒了，骂道，“等下冻着了怎么办！”
叶子皓连忙将孩子提了起来。
“用力，把脚往上提，拔萝卜，拔出来！”叶子皓又撑住小吉祥的腋下，教导他怎么在雪地里走路。
小吉祥听懂了，因为洗脚的时候，爹爹也有教他把脚往上提再放到爹爹的手掌上。
看着儿子想要同时提起两只脚，叶子皓忍笑不已，也不作声，就看着他折腾。
因为孩子正伸着一只小脚却没有往前迈，而是试图搭上他的手，他的手正撑着孩子腋下呢，如何搭得到？
“往前走！提脚！往前踩下！”叶子皓只得站起身，像玩提线木偶似的撑着孩子一步一步艰难缓慢地往前走。
走了两步，小吉祥就知道要如何走了，动作流畅了许多，叶子皓便撑着他在那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雪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小的在中间，大的在两边。
叶子皓并没有迈步，却见小家伙一直在不甘心地划动两脚想要迈出去，不由撇唇一笑。
“臭小子，你要自己走吗？”他很认真地问。
“要！走走！”小吉祥立刻仰起头，小脸被斗篷遮着，却露出一双兴奋明亮的目光。
但孩子确实聪明，试了几下就知道这样行不通，于是提起一只脚。
叶子皓刚要夸他几句，下一刻就扑哧笑了出来。
“自己走！”叶子皓知道孩子害怕，但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的下地，总要让他体会一下，于是蹲了下来，这样离孩子更近，也让他多少安心一点。
“动！”偎进爹爹怀中，小吉祥才稍稍心安一点，伸着小手指向自己的脚，想说他走不动。
而他的小脚丫此时踩进雪里，因为被叶子皓两手撑在腋下，到是没有留下多深的脚步。
不过孩子并不懂这其中微妙，只是挣扎着想要自己走，走在这本来熟悉现在却不熟悉的地上。
“脚！脚！”小吉祥发觉了问题，惊讶地喊了起来。
叶子皓不作声，继续松力，准备放开手，谁知这时小吉祥却害怕了。
“爹爹抱！爹爹！”小吉祥动了动，小脚陷进雪里根本扑腾不出来，吓得他扭身就举着小手臂想要爬到叶子皓身上。
“那你站稳了，自己走！”叶子皓弯腰低头，看着儿子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爹爹的大手慢慢松劲儿，小脚步就立刻往下陷去，小吉祥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也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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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皓跨出长廊，就将雀跃欣喜的孩子放到地上。
小吉祥穿的棉鞋是连着护膝的，相当于在棉裤以外还裹了一层棉裤，将两条小腿都厚实地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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