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看运气了。”
叶子皓大笑，却没说若是把锦风阁暴露了，以后别人只盯着锦风阁，一样能找到他们。
因为陈飞和赵沐秋每天都要送货的。
“放心吧，就算有人盯着锦风阁，也找不到咱们，我让飞表哥和刘掌柜打过招呼了。”
叶青凰看了叶子皓一眼，便知道他眼底隐去的担忧，于是笑道。
“就说有人对咱们不怀好意，不想在大考时被人纠缠、陷害，不但要保密，还要让他们伙计自己来拿货，且坚持几天等考完。”
“刘掌柜已经知道你是东华州解元了，周掌柜更是传信儿给他，说有人不想你中会元，让他多加关照保你平安度过这些日子。”
“……”叶子皓表情诧异地看着叶青凰，半天后才嘀咕，“你说寄平安信，怎么就知道有人会盯着锦风阁了？”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会把锦风阁暴露，惭愧。”郑哲煜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飞表哥他们回来，就说了你们在进考场时的事情，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
叶青凰如实说出原因。
为难叶子皓，可不是打打嘴仗这么简单，何况还是当着考官大人的面，那些考生又不傻。
不过是有人在背后传人闲话，怂恿了那些单纯些又自诩正直孝义的考生罢了。
既然叶子皓已被推到风尖浪口，好奇他的住处应该是许多人都有的念头，但跟踪、想要把他找出来的人，必是靖阳县的人。
有的或许只是单纯想要来看看、聊聊考试情况，有的怀着什么心思，可就不能一概而论了。
听了叶青凰的决断，周先生和郑哲煜是又惭愧又安心不已。
他们的无心之过，总算有人预测到而提前补上这缺口。
之后不管谁盯着锦风阁，都找不到他们。
叶子皓第一天就出了考场，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自然也让别人措手不及，只能盯着另两个同行者。
这是考生们之间的风云暗涌。
而之前盯着考场在找人的黑衣男子，在看到考生都走完了，考场又关闭起来后，顿时懊恼不已。
吃中饭的时候，周先生和郑哲煜便问叶子皓的考试情况。
他们在回来路上也没多交流，一直在注意身后的动静，神经都崩着呢，哪里有心思说考得如何？
但此时都放松下来，三人聊个不停，也交换了意见。
这时候叶青凰便不再参与他们的话题了，她一手抱着小吉祥、一手自己夹菜吃饭。
小吉祥大了，再搁在软榻上或摇床里会往外扑腾，就是抱在手中，他也总是伸着小手想要去抓饭。
赵春杏和陈杏花匆匆吃完饭，立刻一个过来抱了小吉祥放到了摇床里，一个端了小砂钵煨的淡咸味儿的白米粥，就开始喂小吉祥吃辅食。
喂得也不多，孩子的主食仍然是母乳。
但有人陪伴还有东西吃，小家伙还是很开心，一直笑着，挥动着双手。
饭后，周先生和郑哲煜便回屋睡觉去了，他们走前却嘀咕了一句：“下一场，我也要夜里交卷。”
去他的在考场过夜，去他的第二天冷静检查，最后还不是一字未改，也没有更好的思路，在考场白坐了半夜，又累又饿浑身发凉。
既然最后是这样的结果，何不在第一天更加认真对待，然后早些回来好好休息，迎接下一场呢？
叶子皓的再等三年论，也让他们震憾不已，既然人家解元都有了这般的觉悟，他们在贪图什么？
只要这一趟春闱不留下遗憾，结果如何也不是他们能掌控的。
接下来两天半很清静，没有人来拍门，不过陈飞从杂货铺带来的消息，有人在附近寻找靖阳来的人。
得过叮嘱的杂货铺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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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一进门就神情激动，两眼放光地说了起来。
没有紧张，只是很兴奋，毕竟这样的经历于他们也是头一遭。
叶青凰悄悄起身收拾着，见小吉祥还在乖巧地睡着，便提了马桶出去，再回来时已端了热水过来。
叶子皓才回过神，叶青凰连忙道：“我和陈飞说了，让他今天去锦风阁时传平安信回去，就说已经开考，一切平安。”
“这样就好。”叶子皓点头。
“果然如你所料，我们一出考场就被缠上了，但我们以大考其间应将心思放在考试上为由，拒绝了和别人去喝酒的邀请。”
“你三叔和几个考生一直在跟踪我们，我们只当没看见，经过锦风阁时就借了人家的后门。”
“正好他们伙计赶了马车出来，我们搭马车在附近下的，甩掉了他们。”
一整天全神贯注其实也很伤精神力，叶子皓今晚精力其实还有些亢奋，刚才还说了这么多话，但一躺下不久却呼呼大睡了。
叶青凰看着他疲惫的睡容，抬手轻抚他瘦削的脸颊。
就算她悉心照料，就算他已有再等三年的觉悟，他心里其实也是压力山大的。
天再亮时，叶子皓去院子里打了一套拳，这才回来吃早饭。
上午时，周先生和郑哲煜就赶回来了。
备考已久，只有进了考场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
一场已考完的试题，他不会再去纠结结果，他的目光已放在下一场的准备上。
叶子皓没有反对，买卖路不只一条，就看何时方便走哪一条。
他们说着以后的计划，却也早早歇下了。
孩子在睡觉时就裹上了包片，即使被子盖少了也不怕他冻着，还能防止他的手脚乱动而抓下被角遮住自己的口鼻。
她悉心照料的也还有他们的孩子。
第二天叶子皓又早早起来了，等叶青凰醒时，就看到他已坐在桌前，为下一场考试做准备了。
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睡得很沉。
叶青凰微微一笑，便翻身躺好，将孩子搂在怀中，小心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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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为攒盘缠钱而不敢投资做别的买卖，这次之后，他们会有许多时间和精力做别的事情了。
“好，先把走贩这条路打通，之后再买一百亩山地，建个小庄子，干货也能卖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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