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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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来义的面色变的狰狞可怖,令人望之生畏,甩了甩头,似乎清醒了几分,接着说道:“小弟心中的伤痛,穷尽漫天神佛遍地圣母,亦不能将其抚平;胸中的怒火,倾尽东海万里之波,亦不能将其浇灭!小弟今日就问你一句话,你不在灵丘好生待着,来到大陈干什么?”

    聂鸣东知其有了拼死之意,不忍相欺,苦笑道:“你道我龙丘聂氏因何而亡?一如今日清涧之田氏!百载光阴,匆匆而过,祖宗之血海深仇,不敢一日或忘。而今又能如何?苟延残喘,仰观大仇遍地逍遥罢了!非是先辈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实是世家宗派绝我进学之路!身无一技之长,立足且难,更不必说杀遍仇寇了!势穷思变,大燕已无聂氏容身之处,小弟也只得饱受奔波之苦,来大陈找找门路了。”

    “哈哈哈,好!聂兄有此雄心,小弟当以宝图相赠,以添助力!小弟别无他求,只求聂氏旦有英杰之士杀遍仇寇之时,顺手将清涧章氏送入地狱里去吧!”

    聂席远正听得入神,忽然有人上前,轻抚其头顶,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世间还能有什么大仇报不得呢?”

    聂鸣东默默地听着田来义的哭诉,眼中的伤痛渐至浓郁,不知是为了田氏,亦或是为了聂氏,以后的事情不必细说,心中便已经知其大概了。

    “杀伐骤起,族中勇士皆不是敌手,被章氏屠鸡宰狗般杀了个精光。那日,小弟正奉命看守宝图,见大势不可违,便取了宝图只身逃去。章氏杀光我田氏一族,搜寻几日也没有找到宝图,便一把大火将我族百年基业烧成白地。随后遍遣族人,举国搜寻漏网之人。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田氏满门英烈,也概莫能外,终于有人将宝图在我之手的消息卖予章氏了。天杀的章氏!可怜我那族人哭天喊地、跪地讨饶,也不能使其心软半分,最终也未逃脱被杀的命运。”

    聂鸣东略一思索便知大概,问道:“这一切皆是因那宝图所引起的?”

    “没错!”田来义自怀中掏出一丝帛扔在桌上,说道:“灵丘东北处有一小岗山,其上盛产一白石,如金似玉,近之精神充沛,久佩强身健体,百病不生,无灾无痛。半年前,有族中子弟路经此处,绘制一图以记其处,又捡了些白石回去,寻族中长者,问是何物?”

    “啊!竟是元石!”聂鸣东闻之惊叫出生道。

    田来义醉眼惺忪,神思不属的又道:“族人回来,举族欢庆,只道上苍独爱田氏,故授我族一场泼天富贵。一日,族中来一客人,自称清涧翁氏,登门重金求、购元石,也不知其是从何处打听来的消息。族人见其谦逊有礼,出手阔绰,又自称清涧翁氏,便起了结交之心,遣人四处打听,始知翁氏一族的情形较之章氏相仿,虽是富足却少与人来往。”

    “此必是炼气世家,近不奉王命,远不尊朝廷,一心求取长生,少与世人来往。此辈惯于伪装,面慈心狠,手段酷烈,轻灭人身,重诛人族。无利,可见其善;有利,杀机便起,杀人如屠猪狗,毫不痛惜。”聂鸣东插言道。

    田来义颤抖地端起酒杯举至嘴边,已不知其中是否尚有酒水,目中流露出恐惧之色,说道:“那元石竟然如此珍贵,却是族人始料未及的。那地图自然成了族中至宝,多派人手须臾不离日夜看护。也不知怎的,田氏持有元石矿宝图的消息,竟然泄露了。章氏有人来求,族人哪肯交出,翁氏有人来求,亦是不给。一日,章氏族人尽出,围困我族,扬言若不交出宝图,便要诛灭清涧田氏一族。田氏一族世代从军,族中多出英豪勇士,性情暴烈,哪里受得了如此侮辱,讥讽嘲笑者有之,破口大骂者有之,拔刀相向者有之。若是宝图如此轻易便被人得了去,你叫清涧田氏的脸面往哪里放,日后还如何行走世间?”

    聂席远见了忙如猿荡开了去,寻了些细软腾条,将聂鸣东牢牢捆在老藤之上,说道:“父亲可先在此休息片刻,待我先行攀爬上去,再设法将你拉上去吧。”言罢,手足并用,奋力向上爬去,要不了多少时间,便登至悬崖之上。聂席远舒展了下身姿,并无疲劳之感,暗赞:“猴头菇,果然名不虚传,滋养身体效果非凡。”抓住老藤奋力向上拉去,不想那老藤沉重非常,竟然拉之不动,鼓气再三依然如此。聂席远在悬崖之上急的团团转,却也为思得一法,无奈只好顺藤而下,又来至父亲身旁。

    “这老藤看似干枯,不料却异常沉重,孩儿奋尽全力,也不能将其拉动分毫,这可如何是好?”聂席远皱眉道。

    聂鸣东得片刻喘息之机,恢复了少许体力,说道:“为父可抱住你的腰,你只管向上攀爬就是了,只是不知是否方便?”

    田来义神色悲喜交织,自顾道:“族中长者见了,也不知究竟是何物什。后来听说,清涧章家多出有识之士,便遣人携带了白石,前去求教。这章家平日里少与人来往,既不经商也不为官,族中弟子出入皆是鲜衣怒马,也不知是作何营生,族人与其不熟,也不好多问。章家倒是不负盛名,仅闻族人等述说,便知是何物什,愿出千金以求,族人大喜从之。又问是否尚存此物,族人言说族中所有尽在此处,辞别章家,得千金而回!若是此时罢手,便也不会有后来之祸了!可惜未来之事,谁又能够意料的到呢?”

    聂鸣东不知如何相劝,只得连连劝酒借其解忧。

    不久之后,两人便至店中。聂鸣东叫来一壶浊酒,又命聂席远望门把风,方向田来义问道:“田兄不在清涧安享富贵,怎会跑来此地受人追杀?”

    田来义连饮几杯浊酒,忽然放声大哭道:“你道小弟是个贱皮子,不愿安享富贵,却喜为人追杀不成?清涧田家没了,真的没了!”说罢,又饮几杯浊酒,衣衫尽湿,不知是被酒水打湿,亦或是被泪水打湿,接着又道:“百余年前,聂氏突遭大难,田氏亦受波及,被罢官夺职者,数不胜数。丢了官,散了财,但田氏子孙少有损伤。族中子弟不甘认命,人人奋发图强,仅过十余载,田氏仍旧还是田氏,雄霸清涧,行于大燕,人莫敢不敬!但今时不同往日,田氏子孙尽没,仅余小弟独存,百载基业,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莫说十载光阴,便是百载,也是复起无望!”

    聂鸣东抓住一根老藤拽了拽,回首向聂席远说道:“哈哈哈,为父虽是老病缠身,可也不会让你小瞧了去,区区一道悬崖一股而上,尚且不在话下!无需多言,抓紧攀登上去,方为上策,当小心夜长梦多!”

    两人不再言语,埋头向上攀爬。初时聂鸣东尚能跟上,但攀爬越高,体力消耗越大,及至一半,果然体力不支,汗出如浆,气喘如牛,上不得,下不去,又无一寸之地,可立足小憩,心中早生悔意,暗恨身体太不争气。

    十余日后,两人来至大陈荒林县,于偏僻处寻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既不敢四处游玩,也不敢与人交谈,仅是稍作歇脚几日。

    一日,聂席远留于店中玩耍。聂鸣东稍作装扮,外出去买玉匣。不料回来时,竟然又遇到了田来义。聂鸣东装作不识,便欲行离去。田来义却快步追至,一拍聂鸣东的肩膀,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聂兄别来无恙!”

    聂鸣东只好赔笑道:“原来竟是田兄,此非说话之处,请随我来。”

    聂席远又去寻了些软藤,将父亲紧紧绑在背后,这才向上爬去。爬不多远,聂席远尚未觉累,聂鸣东便又体力不济。如此,时歇时爬,及至崖顶天已大黑。两人又休息良久,行至一开阔之地,便迷失了方向,不敢继续前行。聂席远见父亲疲惫不堪,便催促道:“那猴头菇最是滋补身体,父亲可多食些,即便不能老伤尽去,也可补充些许体力!”

    聂鸣东本就医术高超,深明医理药性,早知那猴头菇不是治疗心肺之灵药,但经不住聂席远的连连催促,也就只好吃上一些了,只觉疲劳尽去,体力恢复,却并无什么异象。再多吃上些,便是鼻血长流,虚不胜补,暗叹无福消受。两人也不敢生火做饭,胡乱地吃了点东西,便沉沉睡去。

    聂鸣东父子二人行了良久,即未见到人猿,也为见到章君道,不知结果如何,究竟孰生孰死,亦或是两者皆亡。忽见前方有一小溪,忙下水逆流而上。又行了十余里,来至溪流尽处,见前方有一悬崖,其上不知有多少老藤垂下,郁郁葱葱,溪水沿着石壁,顺着藤条潺潺而下。

    “哈哈哈,天不绝我父子二人!踏着人猿踪迹而行,沿着溪流逆水而前,再翻越了这道悬崖,一路之上,踪迹全无,就不信还能有人寻到!”聂鸣东心中担忧尽去,笑着说道:“我们还需加把劲,攀登上了这道悬崖,再做休息不迟!”

    “长途奔波月余,久不得休憩之机,又经今日死里逃生,劳神费力,父亲的身体可还撑得住?”聂席远担忧地说道:“不如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大早在攀登上这道悬崖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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