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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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席远闻言道:“先祖官拜大奖军,爵至龙丘公,自然是极其英明的!”

    聂鸣东接着道:“聂氏镇族之宝伏魔经,乃是炼气之经文,记载了养气、扩脉、奔流、蕴神四境。先祖龙丘公之后,又传数代,多是平庸之辈,再无一人能将伏魔经练至蕴神境。再传几代,终出一英杰之士,年方十八,便将伏魔经练至圆满,故力能扛鼎,行胜奔马,时有勇士,杀之,如拔草芥,较之龙丘公犹有胜出。你道此人是谁?嘿嘿,正是世传聂氏不肖子孙,聂逸圣!”说着,冷笑连连。

    聂席远惊得啊的叫出声来,那聋哑老迈之人正拨弄灯火,身躯颤动,不知是否烧到了手指。

    聂鸣东沉默良久道:“后来,不知因何我聂氏一族藏有炼气经文之事外泄,世家宗派群起而争,屠戮我聂氏族人,如屠鸡狗,杀之毫不怜惜。

    先祖龙丘公在时,门生故吏遍及天下。此时,虽隔有数代,然香火之情犹在,故群起而阻,亦多遭杀戮。英宗无奈,亲往栖霞宗再三相求,竟被拒之门外,后因我聂氏至宝伏魔经为其所得,杀戮方止。”

    父子二人心中沉痛,良久无言,唯有庙中灯火偶有噼啪之声响起。

    高祖封赏有功之臣,许先祖自择封地。先祖与其朝夕相处十余载,知其刻薄寡恩,残忍好杀,恐久后为其所害,暗思:‘灵丘府山多地贫,非形胜之地,不足以成事,长居于此必安皇帝之心。’是以择了龙丘一地。

    高祖见了大笑道:‘世间名山大川,数之不尽,多有文人雅士留诗百篇,唯龙丘一山能有殊荣,独得将军一诗,民间传为美谈,此诚为难得,今便以龙丘公,以酬将军之功如何?’先祖从之,由是躲过高祖一朝屠戮功臣之祸,此足见先祖之英明。”

    聂鸣东见聂席远有些肉疼地烧掉了奇经秘闻录,又看了一眼那聋哑老迈之人,见其长发覆面,默然呆立,催其早去休息,也不见其回应,道:“此谬书,毁之何惜?真正值得惋惜的,是我族至宝伏魔经的丢失。”

    聂席远闻之大觉惊奇,忙问:“难道说伏魔经是炼气之经文不成?”

    聂鸣东点头道:“正是。先祖龙丘公本为农家子,少怀英雄之志,奈何却无英雄之能,故常为此而悲。后得一经文名曰伏魔,练之,勇猛无匹,人莫能挡,投军三载,便积功至飞羽校尉。先祖心有百般计,身俱万人敌,时值天下动乱,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一日,先祖奉命驰援灵丘,途经龙丘,留诗一首,曰:‘城北石磐磐,人道龙丘山。旱时诏雨至,雨时送晴来。天下多奇山,何曾见龙盘。举足登顶处,近天一丈三。’随从军士见得热闹轰然叫好,唯有随军书记但笑不语。”

    那随军书记虽是先祖部下,却自恃文人,虽未出言讽刺,暗地里却不知是如何诽谤先祖。天下喉舌皆有文人把握,先祖本为武将,旦有机会,此辈必定恶语中伤,是以时人皆笑先祖粗鄙不堪,不能强之为能。”

    聂席远默诵先祖诗作,只觉甚好,不忿道:“此辈惯于嚼舌,又见不得别人好过自己,实是卑鄙下作!”

    聂鸣东笑道:“先祖所作诗篇,确实无甚奇处,理应泯没于世。可是谁人又能料到先祖过龙丘后,竟凭军功扶摇直上,渐至位高权重,居一人之下众人直上。这首吟龙丘诗也因此广为传播,竟成一时之美谈。

    庙中寂静无声,除清风拂过,枝叶响动,别无他声。庙前立一道人,年约四十,身着星袍玉带,手持拂尘,生的慈眉善目。那道人见众人来到庙前,一甩拂尘,向聂鸣东说道:“小道无锋,忝为庙中主持,今日得见龙丘公之后,倍感荣幸。小道知大将军后人,今日来此凭吊,特谢绝了一众访客,专程等候于此。”

    聂鸣东忙上前谢过道:“道长常伴先祖英灵之左右,主持祭祀,祈福之事,与我聂氏一族功莫大焉!鄙人身为龙丘公之后,亦未能如此,实是不该,在此先行谢过无锋道长之大恩。”

    无锋道长说句不敢,便未在言语,径自引二人前往庙中祭拜。庙中并无闲杂之人,仅余一聋哑年迈无处可去者,留此做些打扫清洁之事。

    聂席远插言道:“先祖吟诗,众人叫好,为何唯有随军书记但笑不语?”

    聂鸣东解释道:“其时,大燕举国奋进,人人争先,正是豪杰用命之时,这些豪杰之士多是武人,积功快,升迁易,顶顶是见不惯那些居于后方之文官,言语多有嘲讽。文官则道此辈粗鄙,好勇斗狠,稍一得势,便目生于顶,视天下英雄尽为草芥,因此文武矛盾日深一日。

    是夜,聂鸣东因欲离去,不知何年能再来祭祀祖先,心中有愧,辗转难眠,叫醒聂席远,两人又至庙中烧些纸钱冥币之物。庙中无人,仅有那聋哑老迈之人伺候一旁。

    聂席远见气氛庄重,除跪拜叩首外,无事可作,心中不耐,只盼早些完事。忽然记起奇经秘闻录来,便将其投入火盆,见火焰渐渐将那破旧书籍吞没,向先祖祷告道:“后人聂席远,初见先祖,无贵重之物进献,只得烧上些奇谈怪论,以娱先祖在天之英灵。此书所载,非人所思,若是假的还则罢了;若其果然为真,必不避艰险想方设法,也要得到书中所载之经文。还望先祖之英灵常护左右,为我指明方向!”

    聂席远点头以示明了,命那军士回去复命,又练良久,及至日已西斜,方领命而回。次日,父子二人沐浴更衣,无酒无肉,仅食清淡之物果腹,以示虔诚庄敬。又一日,父子二人闻鸡而起,着黑衣,束长带,缓步而行,命随从军士携祭祀之物相随,过了长街,出了南门,见县令率众乡绅等候道旁。

    两队人马混合一处,一路向南而去,行了十余里,见一矮山,草木葱郁,山间凿出一石阶小道。众人拾阶而上,不久便至山顶,见一庙宇恢弘雄健,门上悬一大匾,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将军庙。

    聂鸣东在庙中逡巡良久,方才与聂席远下山离去。又向南行了八九里,来至一地,见杂草飞长,荒冢连绵,经百年风雨早成土丘,心中悲伤难平。父子二人绕荒冢缓行三周,来至一荒冢前。这荒冢高约三丈,占地颇广,前立一石碑,饱经风雨,字迹皆不可辩,早已残破不堪。聂鸣东悲泣道:“此地是我聂氏一族一百七十三英烈埋骨之处!”聂席远闻言便知此处埋骨之人,皆是受聂逸圣牵连而遭屠戮者。

    父子二人逐一为荒冢拔草添土,及至夕阳渐斜,仍为完成,便折返将军庙借住一晚,次日再来拔草添土。如此十余日,方才完成,又凭吊一番,方才离去。

    这日,聂鸣东带聂席远又向南行了约有里许,寻了良久,方寻得一土包。聂鸣东默立良久,方向聂席远道:“此地埋骨者,便是我聂氏不肖子聂逸圣了。其人生不见容族人,死亦难入祖坟。后人多是怨恨难消,已多年无人祭拜了,经百年风雨已成土包,再过些年恐寻之难矣!”不论如何,此亦是两人先祖埋骨之处,拔草添土,祭拜一番,见天色将晚,便回将军庙去了。

    众人肃立庙外,聂鸣东父子二人来至大殿,见殿中供奉一长须老者,行装轻便,样貌粗犷,正盘膝而坐,目露怜爱之意,面含慈悲之色,左手扶须,右手按刀,身旁放一布袋,敞着口,其内鲜血横流,人头滚滚。聂席远见了心中暗惊,“这哪里像个大将军?如妖似魔,令人望之生畏!”

    聂鸣东献上牺牲供品,斟满美酒,招魂焚香,与聂席远伏地叩拜,虔诚祷告道:“大哉我祖,虽出身微末,却常怀鸿鹄之志,投军报国,驰骋疆场,人莫能挡,或灭人国,或扩疆土,诸王束手,群雄退避。大哉我祖,武功震世,虎威犹存,护我聂氏繁衍至今。悲呼,后有不肖子孙,横行为祸,以致宗族惨遭屠戮,若非先祖余荫犹在,恐子孙皆绝,血脉早断。后世子孙虽有进取之心,奈何受天资所限,终归碌碌。今家有麒麟子,姓聂名席远,年方五岁,聪慧好学,天资尚可,特携来拜见先祖,望得先祖之英灵常护左右,助其无灾无难,平安成长,光我门庭……”聂鸣东祭拜完毕,同来众人逐一上前焚香再拜,又追思一番龙丘公之英姿,便各自散去。

    一日,有军士寻到多宝阁,见聂席远正挥汗如雨、苦练不辍,旁观良久,趁其休息,方道:“公子勇武过人,又兼之苦练不辍,他日定可直追令祖龙丘公!”

    聂席远忙道:“将军谬赞了,小子无才不敢与先祖比肩!有劳将军前来,可是父亲有事寻我?”

    那军士道:“正是,祭祀之物品多已准备妥当。将军命你今日早归,明日斋戒,后日前往将军庙中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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