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车子在撞向护栏的时候根本没有刹车的迹象！”顾安笙雪亮的眸子就像一把想要剖析她心的刀。
“对，我是故意的！”程默涵的脸平静如水，语气也平淡得出奇。
她的确是故意的，但是她以为自己会和经瑶都会死。
“啪”的一个巴掌声，在空荡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程默涵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嗡嗡作响，左脸开始火辣辣地灼烧。
“我不会放过你的！”顾安笙扔下这句话之后就摔门而出。
这下，顾安笙应该彻底恨死她了吧！
望着关上的门，程默涵无力地趴在病床上抑制不住内心的疼痛，放肆地大哭起来。
顾安笙那句恨不得她替经瑶去死的话简直比她身上割裂开的十几厘米大伤口还令她疼痛难忍。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脑子昏涨得厉害，没过多久，眼皮子就沉了下去。
“程默涵......”
是谁在喊自己！这个声音好熟悉！
她转过身，就看见顾安笙站在她的身后，一脸灿烂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顾安笙。
那时候，他是她的学长。
可是突然，顾安笙温柔阳光的笑脸一下子阴沉下来，眼里闪着凶光对她说：“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程默涵你是杀人凶手！”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杀人凶手！”程默涵眼睛紧闭着，双手不停地杂乱挥舞着，好似想要挣脱什么一样。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她一下子从噩梦中唤回了现实。
但是眼眶和脸上的湿意提醒着她刚刚那个梦是多么的真实，顾安笙你恨我恨到在梦里都不肯放过我吗？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程默涵迅速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走去开门。
还没有待门完全打开。
外面就冲进来四个人，不容分说地将她朝着门外拖去。
他推开的力度很大，程默涵的背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墙壁，背部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
程默涵惨白的嘴角勾了勾，原来经瑶死了，如果死的是她，估计顾安笙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外面耀阳的阳光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天堂，但是病床边的设备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告诉她，她还没有死。
她醒了还没有多久，顾安笙得知了消息就赶了过来。
顾安笙站在她床边，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啊~疼！”程默涵皱紧了眉头，嘴角抽搐了一下，疼得发出声来。
肩胛处的伤口好像裂开来了，包扎好的白色纱布慢慢渗出血来。
顾安笙瞥见纱布渗出的殷红色的血，像是触电了般地松开手，一脸厌恶地将她一把推开，“这血我看着都嫌脏！”
他说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累了，真的累了！
经瑶两只眼睛里盛满了惊恐，手中的刀子也吓得掉了地。
受伤的肩胛就被死死地扣住。
顾安笙咬牙切齿地对她说道：“程默涵，我恨不得你代替她去死！”
......
程默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的晌午。
“经瑶，你肯定没有想到，在你说不爱顾安笙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做好了跟你同归于尽的打算！”程默涵笑了笑，那笑就像黑夜里盛开的罂粟。
其实，从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她心已经死了一大半，那些照片无疑促进她心死的催化剂，压死她精神最后一根稻草的则是顾安笙无比绝情的话。
说着，经瑶试图去拉动程默涵的方向盘。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巨响，热浪喷出，尘埃四起，惊得车辆停驻围观。
经瑶看着程默涵将车子朝着路边的栅栏径直开了过去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程默涵！你疯了！要死你自己死！别拉上我！”
刀子快要刺进程默涵心脏的时候。
她的脸色如常，一点儿紧张害怕的情绪都没有。
一个急转弯，经瑶整个人向后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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