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浓稠的血红得刺眼。
程默涵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
原来她还没有死。
孩子？！我的孩子！
程默涵颤抖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经空瘪下去。
眼泪瞬间像抑制不住的洪水喷薄而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程默涵撕心裂肺地哭诉着。
大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你发什么神经！”顾安笙紧皱着眉头，恶狠狠地警告道：“经瑶在隔壁房间已经睡下了！你要是吵到她，我要你好看！”
经瑶经瑶，他就知道经瑶。
难道他孩子的命还比不上经瑶的休息重要吗？！
孩子没了，她唯一的希望没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
程默涵满脸都是泪痕，眼中爆出灼人的火星，咬着牙愤恨地说道：“顾安笙，你为什么不掐死我！”
顾安笙听闻，嗤笑一声，“杀了你？岂不是太可惜了。”
顾安笙忽地一下子松开手。
程默涵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
忽地，一个俯身，猛地掐住了程默涵纤细白皙的脖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生怕程默涵听不清楚一样。
死吗？
感受到脖子处的劲儿一点点缩紧，程默涵缓缓地闭上双眼，嘴角那抹释然的浅笑刺痛了顾安笙的眼。
顾安笙顿时感觉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时间心烦意乱。
程默涵眼角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流了下来，滚烫的眼泪滴在顾安笙青筋暴起的手背，灼得生疼。
顾安笙脸上的愤怒丝毫未减，眉宇间是骇人的杀气。
“程默涵！”她的名字从他的喉中挤出，惹得她心头一震。
她的解释在经瑶的惊慌失措面前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恨她入骨的顾安笙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话！
她现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死吧，就让她这么死去吧，她累了，这场婚姻，她到底是输得肝脑涂地。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凝滞。
顾安笙的脸冷到极致，眼底寒光凛凛。
程默涵捂着小腹，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程默涵忍着疼痛，解释道。
既然他已经判了她死刑，她承认和不承认有什么区别。
“好！程默涵，你真够种！”
“我希望我再够种一点儿可以杀了你！”程默涵使出最后一点儿力气，放出狠话。
自己还妄想跟他解释，真是多此一举得可笑。
“是我！是我推她的！我巴不得她死！”程默涵咬着牙强撑起身子，背脊挺直到僵硬。
程默涵呆呆地望着她从未见过的顾安笙，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心里疼还是身体疼了。
“安笙，我好怕！我好怕！刚刚有人推我，有人要杀我！”经瑶的双眼都是水雾，一脸的惊慌失措，如同受了惊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顾安笙的整张脸接近扭曲，待经瑶的情绪稳定后，猛地转头，瞪着地上的程默涵，双眼能淬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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