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跟你学的呗。你在这，把老毕当英雄看，你一走，别人就不一样了。”
章彩云劝慰道：“林老板，你放心，老毕工作一直兢兢业业，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人敢对他不尊敬，我有办法治她的。”
王晓燕道：“彩云姐，杨玉婵有缺点你可以提出来，可千万不要闹不团结。”
正说着，杨玉婵来了。
“晓燕，这么巧，你们也在，”杨玉婵扯着大嗓门。
“玉蝉姐，这几天存款稳定吗？”王晓燕关心地问。
杨玉婵脸一沉，嚷道：“自然存款上来的很少，没办法，妈的，我也不管了，昨天我把城北的几个老客户给拉过来了.....”
“玉蝉姐，这样内部拉来拉去，存款内部搬家......”王晓燕一边吃面一边说。
杨玉婵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放，王晓燕瞥到屏幕上有一行彩色的字：
我拼，为了拿全行第一而拼！
杨玉婵嘴巴一张，声如洪钟，唾沫溅到王晓燕的碗里，截断她的话头道：
“晓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样是不好。不过，大家私下都这样悄悄地做，自己原来的客户，早晚是要跟人走的。鲍志静他自己也把金三角支行能拉的客户，都拉到城北支行去了。大家都拉走，这样也公平。金山角支行陶宁反映到总行，骂鲍志静。鲍志静也跟着反映到总行，骂我。最后赵董事长火了，把我们三个人叫到他办公室，桌子拍得震天响，指着鼻子骂陶宁无能，说真有本事，自己当了行长就自己做出成绩来！骂鲍志静，说他你一个男人，整天背后数落一个女人，羞不羞？！骂我....”
“骂你什么呢？”王晓燕问。
杨玉婵嗫嚅道：
“骂我...骂我酒囊一个，说你王晓燕在城南支行能拿全行第一，为什么你杨玉婵只会唉声叹气，甘愿做熊包一个？以前的拼劲去哪了？那个叱咤风云的拼命三郎去哪了？！骂够了，最后他说，如果不把城南支行的存款尽快搞上去，在全行45个支行当中不夺回第一位的宝座，直接撤我行长的职！不管采取什么手段，要求我在两个月内，把掉下去的存款缺口填平！晓燕，苦哇！”
章彩云幸灾乐祸地暗忖道：死胖子，你也有叫苦的时候？！
王晓燕她们三个人快吃完了，杨玉婵的拉面还没端上来。她朝林赛霞嚎道：“怎么等了这么久，我的拉拉面还没烧好？”
林赛霞故作惊讶状：“啊，你也吃啊？你没说，我以为你不吃呢？我马上拉，马上拉。”
杨玉婵有点火了：“到你店里来，不吃拉面来干啥？瞧你这傻样，也奇怪了，能开得下去？!”
林赛霞阴着脸连忙进去拉面下锅。
林赛霞叨着：“我看这个杨行长脾气有点暴，她来我店里吃过两回面，我稍微上的慢一点，她就嚎。王行长，你在的时候，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姐妹一样。这个杨行长怎么这样啊？她对老毕呼来呼去，好像老毕就是一个看门的.....”
“林老板，老毕可是市委市政府和总行都表彰过的英雄啊.....”
很快诸葛欣穿着警服来了，她对陈翠玲阐明法律法规，说这种涉及到高利贷的事情，上了法庭也未必能拿到多少便宜。陈翠玲掂量之后，拿了60万元钱，把借条交给章彩云，了解了此事。
压在章彩云心里的沉重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她万分感激王晓燕和诸葛欣，流着泪说，患难见真情，此恩此情，永生不忘。
王晓燕说，一个人来到世上走一趟，很不容易，有真情在，再苦再难都会走过去。
“林老板，新来的杨行长人也挺好的，”王晓燕道。
林赛霞道：“听说新来的这个杨行长喜欢骂员工的，脾气不太好。老毕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工作没做好挨骂。”
“林老板你多虑了。”
“违法犯罪？她欠我钱，我还违法犯罪？你不要在这里放屁好不好？！”
王晓燕厉声道：“你弄弄清楚，你这是高利转贷罪！还有，你说另外50万元是二十几个人凑起来的，我给你录了音，这是典型的非法集资，公安局可以来抓你，你信不信？！”
陈翠玲脸如猪肝，暴怒道：“王晓燕，我不欢迎你，请你从我家里滚出去！”
中饭，章彩云一定要请客，王晓燕和诸葛欣推辞不过，便去林赛霞的拉面馆吃拉面。
林赛霞对王晓燕说：“毕胜利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好，病了？他说你调走了，心里空落落的。唉，王行长，老毕这个人啊，重情义，人家待他好，他永远记得。”
谈了一个多小时，陈翠玲答应减免一部分，但是利息超过三分部分返还抵扣本金，她坚决不同意。
王晓燕和章彩云都不愿意把事情闹到法院去，一个电话打给诸葛欣。
陈翠玲腰杆一挺道：“这个我有必要跟你说吗？”
“如果是银行贷款，银行贷款利率那么低，你却以三分五的高利贷，放在彩云姐老公那里，赚这么大的利差，是违法犯罪行为！”王晓燕不客气地说道。
陈翠玲急了，“慢慢慢，慢着。带了60万？”
王晓燕没理他。
“表..表妹，别走，别走，坐下，我们好好谈.....”陈翠玲慌了神。
“好，我可以滚出去，但是请你想好了，本来我陪彩云姐来，是来好好商量的，存着60万元钱的银行卡也带来了，既然你如此无情，我把话撂这儿了，如果你胆敢上支行来闹，或者起诉彩云姐，你就是自投罗网！贷款转贷罪和非法集资，哪一项，你自己选！”
王晓燕说罢一把抓住章彩云的胳膊，拉着她就走。
“是投资吗？你凭据拿来我看看，”王晓燕道。
陈翠玲一愣，连忙改口道：“是借款，不是投资！”
“你说是银行贷款贷出来的，是哪个银行？贷款利率是多少？” 王晓燕两眼逼视陈翠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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