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姐夫请你来五指峰当总经理，你为什么不肯来？是不是怕公司办不好？是不是怕倒闭了？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人各有志啊。”
“晓燕，我在兴隆银行还有五千万元存款，一部份是我姐夫公司的，一部份是他朋友的。你抓紧时间去拉过来。”
“这样不太好吧，这么大一笔存款....”
“管他呢，这破银行。我巴不得存款都取走，叫他倒闭！”
“你老是骂兴隆银行是破银行，对它有那么大的仇啊?”
“晓燕，我今年光文明规范服务这一项，就被罚了一万多！”
“啊?罚这么多，怎么一回事？天天骂客户也罚不了这么多啊。”
“唉，不说了。-----晓燕，我对你说实话，这笔存款你不早点去转过来，早晚有人会拿去。”
“谁？”
“你们总行办公室新来的那个女妖精。”
“女妖精？”
“是的，就是腰细得像一条蛇的那个跳舞的女妖精。”
“殷红？”
“对，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不会吧，他们总行机关的人存款任务很轻的，每人不过100万。”
“你太单纯了,晓燕。有些人存款拉不到，她可以拿存款资源去卖钱的。”
“这种情况倒是有的。不过你姐夫会那么帮她？她是你姐夫什么人？”
“这妖精不是我姐夫的什么人，她是赵德明的情人！”
“啊？莉雅，你是不是又胡说八道了？”
“千真万确！”
姜莉雅心情很兴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王晓燕已经哈声连天了，也不顾她的感受，不聊过瘾，似乎不肯罢休。也是，这些日子，她内心孤独得很，着实憋得慌，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人，不把情绪的堰塞湖聊个通透，那是要憋神经的。
第二天，五指峰又来了一个摄制组，张志兵召集赵韵芝、姜莉雅开碰头会，商量安排了几项事。
碰头会结束时，姜莉雅临时提了一个建议，说为了提升公司形象，必须统一公司工作人员的着装。
张志兵是从证券公司出道的，早已提过此事，当时见赵韵芝反对，也就不再提了。他侧首看了看赵韵芝。
赵韵芝穿惯了时装上班，委婉地表示反对：“姜总，我看你穿着时装很漂亮的，没有必要换成死板的工作服吧？”
昨天韦树鸿差一点刮擦赵韵芝路虎的事，已经让姜莉雅有了心理准备，她已经从赵德明那里学到了一点管理的“精髓”，笑了笑：
“赵总，我们银行的领导对员工要求比较严，对自己是比较宽松的。我想这个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看这样行不行，定一个规定，公司所有员工----不要讲所有工作人员-----上班时间必须穿工作服。这样，我们三个高管不是普通员工，可以不用穿工作服的。”
“唔，这个可行，”张志兵道。
赵韵芝想了想，虽然姜莉雅一上班就搞新动作，心里不那么舒服，但也想不出再反对的理由，于是轻轻说了一句：“就是你们银行的工作服看上去有点死板。”
“我也不喜欢穿我们银行的工作服。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公司员工的工作服，要做成时装式的，只要统一起来就行。另外，我建议给员工每人发一套时下最流行的棕黄色的牛仔衣，在胸口打上公司的标志。”
“行，行，我赞同，”张志兵一锤定音道。
“晓燕，有个事我一直纳闷啊。”
“什么事？”
“晓燕，我辞职了，你知道吗？”
“什么？辞职？”
“是啊，跟兴隆银行拜拜了。”
“这没什么，本来就应该这样的。”
“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晓燕，你的想法真叫人理解不了。你是不是被洗脑洗过头了，是不是变成机器人了，被编了程序，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不要变得像邪教FL功信徒，被洗脑洗得*了还谢谢教主嘞。”
“怎么会呢。”
王小刚道：“不过，她现在的心思不在子安哥身上。”
“什么，你姐难道变心了？”
“怎么会呢。她现在老是叨着她的亲姐姐。唉，这个亲姐姐一出现，她就丢了魂似的，一天到晚想找她。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连孙记者也联系不上她亲姐了。”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唉呀，晓燕，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这破银行，没一天让我舒服过。她奶奶的，低三下四拉存款，被人咒着讨贷款，染个头发要罚款，连不说‘您好’俩字也要通报。唉呀，以前人家来贷款，还送你一点礼物，现在倒好，逼着你上门去营销，求别人。晓燕，难道银行都变成商店了？真是他妈的没意思啊！”
第一天躺在新安排的陌生床上，姜莉雅翻来翻去一直睡不着，拿起手机跟王晓燕唠：“晓燕，这几天忙什么呢？”
“为明年的劳动竞赛做准备，预先联系存款啊。”
“我姐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子安哥对她那么好，从小了解，难道还要再考察几年不成？”
姜莉雅竖着耳朵一听子安俩字，确定是王小刚和赵小蕊。她扯了一下韦树鸿的衣袖，示意他轻点声，两人走到一丛红叶石楠后面。
姜莉雅听了这番话，思索良久，想想自己与姐姐的事，又想想王晓燕与她未曾谋面的姐姐的事，感慨万千。她觉得王晓燕待人真挚，姐夫则满嘴谎言，关于王晓燕背后拆台，拉她存款的事是不是张鹏的胡诌？要离间她们？
现在搞得自己连个可以说说话的朋友都没有，有心里话只能跟表哥聊聊。表哥是个男的，许多女人的话题还不好聊。唉，真是活活把人憋死啊！
两人离开回廊，在一个石亭里坐下，详细谈了工作服和景区硬件建设的事。她叫表哥把一切准备好，等待她的通知。韦树鸿就告别回江州去了。
“刚，如果有一天她们亲生姐妹相逢，她对你的感情会不会就淡了？”
“怎么会呢。我姐不是这样的人。”
姜莉雅和韦树鸿边走边谈，在中指峰下的一个回廊里，隐隐约约见到一男一女缠绕在木椅上，两人爱意正浓，不曾察觉旁人经过。
男的问：“蕊，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刚，这个恐怕得征求一下你姐姐的意见吧，我们先结婚，不知她心里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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