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里始终都没人说话。
看着岛屿已经消失在夜色中，李东升低声道，“这应该是去公海。”
唐宇瞅他一眼，“你确定？”
李东升点点头。
前边出现亮光，光头道，“三位老板，快到了。前边就是。”
三人顺着光头所指看去，在一座岛礁后边，有灯光亮出。
光头拿起强光手电，对着灯光处有规律做了几个动作。
对面也有一束灯光照来，同样晃了几晃。
双方是在对暗号。
暗号对上，光头加快船速，到了岛礁背面，一艘大船停泊在此。
船上人影浮动。
“老板，就是这。”小船靠近大船。
大船上有人探头往下看，光头向对方招招手，对方放下软梯。
“藏的够深的。”柳如月不禁道。
“这样才安全吗。三位，把船钱交了，你们就可以上去，尽情开心了。”光头呵呵一乐。
船钱？三人一愣，上船的时候你可没说？
“我没说不顶如不要，冒着这么大风险把你们送过来，总得给我们兄弟一个辛苦钱吧。”
光头脸上笑没了，同船的男子也板下脸，手往腰间探。
“多少？”唐宇问。
“一人一千，三千。”光头伸出三根手指晃晃。
真他妈够黑。
“你这是宰我们？”
“别废话，不给就把你们扔到海里。”男子从腰间抽出刀。
光头拦住他，狞笑一声，“三位老板，你们是做大生意的，来这也是为玩得开心。别闹不愉快，掉进海里，连鬼都找不到。”
唐宇点点头，“算你狠。钱我们给了。”
唐宇从背包取出三千块钱，递给光头。
光头接过钱，点完，呵呵一乐，这位老板够爽气。
他们上去开心玩，天亮之前，他会来接他们。
光头又朝大船上喊一声，“虎子，照顾好三位老板。”
大船上答应一声。
唐宇三人踩着软梯上了船。
一上甲板，一个圆头圆脑的家伙就笑盈盈和三人打招呼。
自我介绍他叫虎子，是光头朋友，也是这船上的服务生，三位老板既然是光头介绍来的，也就是他的朋友，他带着三人在船上游玩，保准让三人开心。
唐宇笑着又从包里取出几张钞票，一点小意思。
虎子见到钞票，更乐了，连夸三位老板讲究。
带着三人在船里开始逐一转悠。
这是一艘改装船，窗面甲板上，几个虎背熊腰的马仔来回巡逻，发现任何方向有陌生船只接近，又没有打出规定暗号。就会报警起锚。
改装船躲在茫茫大海岛礁后，轻易很难被发现。
到了甲板下，和甲板上的戒备森严相比，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一个灯红酒绿的酒吧出现在三人眼前。
形形色色，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迷醉买乐。
大门对面舞台上，几个身材火爆的比基尼女郎疯狂扭动。
引来一阵阵呼哨和浪叫声。
“老板们，怎么样不错吧？”虎子笑问。
三人点点头，是不错。
“鸡鸭鹅，陆地上没有的，这都有，三位喜欢什么口味？”虎子往酒吧边一指。
酒吧一侧坐着一排搔首弄姿的女人，其中还有几个清秀小伙儿。
“鹅是什么？”柳如月不解问。
李东升一笑，没回答。
“看来这位老板是纯美女。”虎子呵呵乐乐，指着正在一个外国佬身上滚来滚去的高个女人道，“那就是鹅。”
柳如月瞅瞅，没看明白。
李东升往她耳边一凑，“就是人妖，不男不女。”
柳如月立刻一摆手，没兴趣。
唐宇把虎子拉到一边，指指李东升和柳如月，“虎子，我们三人是一起来的，他俩还是一对，你给我们说的这些没法玩，还有别的吗?”
虎子瞅瞅李东升和柳如月，柳如月正在问李东升怎么会知道鹅。是不体验过？
李东升被问得挺尴尬，正解释。
虎子笑笑，明白，换地方。
跟着虎子，三人穿过酒吧，到了另一个船舱。
这里是另一番景象。
一排排赌博机围在四周，各类牌桌立在中间，兔女郎穿梭其间。
俨然是个赌场。
“三位老板这怎么样？”虎子问。
三人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唐宇低声叮咛柳如月，留心点，看能不能找到老王。
柳如月点点头，一双眼睛像雷达一样在赌场里扫视。
李东升对赌有点兴趣，换了三千块筹码，上了一个牌桌。
唐宇和柳如月站在他身后，假意观阵，实际是在找老王。
看了一会儿，柳如月摇摇头，没有。
唐宇有点失望，白来了。
李东升却挺兴奋，他赌了几局都赢了，又买了些筹码。
柳如月低声提醒他，差不多就行，别玩得太嗨。
李东升摆摆手，没关系，他今天运气好，心里有数。
唐宇正看着。
身后被人一拍。
回头一看，是虎子。
虎子向他眨眨眼。
唐宇跟着虎子到了一个暗角处。
“老板，光看有什么意思，来点这个。”虎子从兜里掏出几包粉末。
唐宇瞅瞅，是粉儿。
“什么价？”
虎子伸出手指晃晃。
唐宇一笑，“比陆上贵。”
“老板是熟手。”虎子呵呵道，“这是海上，地界不一样，关键我这比陆上的纯。”
虎子蘸出一点让唐宇尝，唐宇尝尝，确实纯。
“东西我要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个人。”
“什么人？”虎子立刻警惕。
唐宇拍拍他，别紧张，就是找个朋友，姓王，四十多岁男子，半秃微胖，海城人。
虎子还是不放心，你找他什么事？
唐宇一听有门儿，告诉虎子，老王是他朋友，最近突然失去了联系，他的家人朋友都很担心，四处找他，不管生死，只想得到一个准确消息。
虎子顿顿，没说话。
唐宇见状，站起身，“不知道就就算了，东西你自己留着用吧？”
唐宇刚要走。
虎子一把拽住他。
“你真都要了？”
唐宇笑笑，从包里掏出一沓钱。
虎子刚要伸手拿。
唐宇迅疾把手收回。
“见人给钱。”
虎子瞅瞅钱，又瞅瞅唐宇，想了片刻，“我倒是认识一个长得和你说的类似，但不姓王。”
唐宇即问对方在哪？
虎子回应，见到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唐宇要找的人，必须给钱，否则。
虎子脸一沉。
唐宇笑笑，只要对方形象差不多，就算错了，钱他肯定给。
但如果虎子蒙自己，完全无中生有。
唐宇冷笑一声，一抓虎子手腕，虎子疼的哎呦一声。
唐宇把手松开，“哥们也不是吃素的。”
虎子晃晃手腕，还疼。
“你到底什么人？”
“别问那么多，我只想找老王，想挣钱，就带我过去。”
唐宇低声厉喝。
虎子喉咙吞咽两下，点点头。
两人离开暗处。
唐宇往牌桌方向看一眼，李东升还玩得热火朝天。
目光正与柳如月相碰。
唐宇给她个眼色。
柳如月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虎子带着唐宇七绕八绕，到了一处地方，唐宇一瞅，这里是厨房。
一个满身油渍的男子正背对他们，撅着屁股卖力擦地板。
虎子指指，就是他。
唐宇点点头，“你叫他一声，让他转过来。”
“你的说话算数。”虎子应道。
唐宇笑笑。
虎子朝男子喊声李秃子。
男子闻声转过身，一擦额头汗，谁呀？
唐宇立刻定睛看去，四十多岁，身材微胖，半秃。
形象和老王完全相同。
“拿钱。”虎子催促。
唐宇把钱拍在他手里，虎子把粉儿递给他。
痛快。
“虎子，咋了？”男子还蒙着。
“好你个姓王的，你居然躲在这。”
一个身影撞开唐宇和虎子直扑男子。
男子一看对方是柳如月，调头就跑。
一颗钢珠飞出，打在老王腿上，老王哎呦一声跌倒。
柳如月迅疾骑到了老王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虎子顿惊。
船启动，向着大海深处开去。
苍茫大海上，小船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径直向前。
“三位，上船吧。”
“你要带我们去哪？不会拉到海上把我们卖了吧？”李东升看看黑幽幽的海面。
光头三人都笑了，“老板想多了，我们做的是长久生意，绝不干杀人越货的事，再说就算把你们三人卖了，能挣几个钱。”
李东升和柳如月互看一眼。
跟着上船。
猴子在岸边喊声玩得开心。
跟着猴子出了屋，沿着曲曲折折小路，到了岛边一块礁石后边。
放眼望去，茫茫大海浩瀚无边，浪花拍打礁石，发出阵阵轰鸣。
周边没一点灯光，天地如被一个黑漆漆大锅笼罩。
唐宇也笑笑，“看你们也不像，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
唐宇先上了船。
“强哥，三位老板都来了。”
光头点点头。
三人表示不错，就是有点像坐牢，好玩的地方到底在哪，如果再不去，他们就走了。
猴子忙道别急，现在就带他们过去。
一条船从暗处划过来。
船上除了光头，还有一个人。
“来了？”
“你说的地方在哪？”李东升问。
猴子拿起一块石头，对着礁石有节奏拍击几下，又拿手电晃晃。
唐宇三人在屋中一直待到天黑，女人给三人做了晚饭。
鱼汤泡米饭，味道挺鲜美。同样免费。
到了晚上八点多，猴子来了，进门笑问三人休息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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