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诺想说的话是：泥煤！这还用你说。
隔出老远，那句话最终成了嘴上的一声嘟囔。
吴诺咽下这口气，发现自己的苹果还真的挺受欢迎，虽然因为价格原因走掉的顾客不少，但是买走苹果的人也是很多。
仅过了一会，就看见那货架上又上了新，吴诺怀疑这刚上来的，就是自己刚刚运送过来的苹果。
吴诺围着这货架来回转了几圈，大致知道了自己苹果的受欢迎程度。
钱！
吴诺猛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你大超市是大超市，但进货要给人钱是吧。
当即，吴诺就拨通了王子文的电话。
“王总，我是吴诺，进货打款这种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们没有商量这些事情吗？”
“没有。”
“好吧，你来我办公室。”
吴诺忽然想起并没有和王子文订立一个进货合同。
我擦。
吴诺挂了电话，发现自己的系统电量是百分之九十，觉得不够量，就专门跑出门去，太阳底下晒了半个多小时，把个电量弄得充足，才雄纠纠气昂昂走进了王子文的办公室。
王子文现在正坐在办公桌前，把皮鞋放在桌子上看电脑。
吴诺是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的。
“吴总，请问什么话说？”王子文冷笑了一声道。
吴诺心想，也泥煤地冷笑一声吧，不料噗嗤一下竟然笑了一个灿烂。
“这样子，王总，该结钱了，我这是微利生意，我的手机都用了四年了，待机也就能撑四个小时，我送货的三轮摩托车用了十几年了，二百公里就烧掉一桶机油，我家洗衣机还是半自动，一动起来我就觉得它是土行孙，会颤抖着遁地而走……”
吴诺卖着哭腔，看着一脸惊讶的王子文，走上前去，看似漫不经心却是早有心机，在那脸上轻佻地就拍了一下子。
“什么意思？”
只见那王子文被调戏了一下，脸上露出难看的笑意，在脑海里极尽挣扎。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王经理结了我的苹果的账。”吴诺道。
“这么一点点钱，没关系的，我们这么大超市，不会欠你钱。”
王子文笑着说的这句话，但是比哭还难看。
吴诺的确讨厌他那张冷脸，假如正常情况，他不会直逼着王子文要钱，但是这王子文的表情，让他觉得与王子文打交道不容易，不如用点手段，解决了这钱上的事情，先订一个合约再说。
“君子协定吧，我送一回苹果，就结了上次的钱，这不为过吧。”
吴诺心想，你再不同意，我就又一巴掌给你受着。
那王子文还在受着吴诺那个系统功能控制，一张平时冷若冰霜的脸现在是哭笑不得，十分窘态。
“你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那么你我订个合同吧，就按这个意思写一个书面文件。”
王子文就像喝了酒要极力清醒一样，晃晃头道：“我给你一个卖苹果的订合同么？”
那表情还是一种有人欠了他三吊钱似的。
我擦！
这表情也太难看了。
吴诺啪地就一手打在王子文头上，也不用再多说，王子文把脚从桌子上放下来，手摁键盘，啪了几声就利落地起草了一个合同。
吴诺看去，这合同与自己的要求完全一致，不禁佩服一下王子文的笔力。
“行，就这样子吧，打出来，一式两份。”
吴诺拿到了合同书，正在仔细查看，却见王子文从桌子里拿出大印，把合同书拿过来，印好了印章，让吴诺也签了字。
那王子文也没说别的，就开了一个单子，让吴诺去财务支钱，看那数目，正好是昨天吴诺的苹果钱。
不料，吴诺刚转过头去，那王子文道：“利益相关而已，我们对你的苹果做了一点小小的宣传，也无外乎多几个销售员推销，不过请你注意，以后的苹果要保持品质。”
那王子文说着就已走出老远，吴诺本来要针对他的话再说些什么，不过旁边一堆的老人妇女，把他们搁开来。
不用回头，一定是王子文。
他一说话，整个果蔬区的喧闹声都似乎减下了许多。
他一说话，似乎冰冻海鲜区的冰箱近在眼前。
吴诺也不回头，笑道：“王经理，我的感想是挺好啊，我的苹果被人喜欢我就觉得很好了。”
“呵呵，呵呵，你也许不知道，我们昨天为了你的苹果，也费了一番心机。”那王子文笑起来比哭都难听，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晚拿前女友送的拖鞋抽自己嘴巴。
吴诺扭过头去，面对着王子文道：“王经理，多亏费心！”
吴诺看看标价是25元，自己给超市的价格不过是16元，看来超市的利润也比较可观。
吴诺站在一边，静听那几位妇女对这苹果的评价。
“真的是太香了，而且香味还是那么纯。”
也许他真的需要一双前女友送的绿莹莹的拖鞋在脸上抽那么两下。
或者需要一记摸头杀。
“大家对这苹果的评价还不错，作为销售商，你有什么感想？”
吴诺耳边一声冷冷的声音在说话。
在喧闹的果蔬区，吴诺发现了自己的苹果摆放在货架上，货架上的标签果然是光荣5号。
大概七八名妇女围着那个货架，每人拿起一只苹果深深嗅闻，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不是吧，我昨天听超市里人说是完全绿色无公害苹果。”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新开发的品种。”
大家众说纷纭，虽然有人嫌价格太高，不愿购买，扭头走开，但是现在这个世界，有钱人巨多，就这种价格的水果，眼晴不眨就买走的也是不乏其人。
“我今儿感冒了，鼻子不通气，老闻着臭哄哄的，不过，还是能感觉这苹果特香，呵呵。”
“这苹果不是特殊处理的吧？怎么可能这样！”
红艳艳的苹果挂满了枝头，三人说说笑笑，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把苹果全部摘下，送到家里去。
华胜超市打过电话来，说是要下午三点钟之前再送苹果过去，想来销售情况不错。
中午吴诺眯了一会，两点多钟，就把苹果放到三轮车上，一路送过去，送到后仓之后，他漫步走进果蔬区，去观察自己的苹果的销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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