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繁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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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香深市依然光彩照人。作为新兴的旅游热点城市,到处散发着充满活力的氛围。打扮靓丽的红男绿女,摩肩接踵的穿梭于林立的商厦、复道和街巷。致力于丰满并享受自己多姿的业余生活。每当看到这番和平的场景,唐克明也偶尔会泛起一点使命感。尤其是这次的任务挫折,让他的精神有所波动,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这座新城发展的还不错。”

    旁边的队员接话道:“主要是主要是上任市长的功劳,我老家就香深市下边的一个县里,经济好了之后也沾了些便宜,那市长虽然出问题进去了,但不可否认干了些实事。诺,你看连那些杨柳树,都不飘絮了。”唐克明扫了一眼那些枝繁叶茂的杨树,想起自己以前也烧过树上落下的层层叠叠的白毛玩,不禁抽搐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虽然战后重建,为了快速绿化,再次选择了雌株杨柳,经济恢复后诟病不断。但像这位前任市长,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全城雌株杨柳都换成了当下的新品种,也甚是少见。最后却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知牢里作何感想。

    天上的飞艇开始释放烟花,像古代的风帆战列舰般从两舷射出多彩炫光。接着炸响形成繁复的图案。引得艇上的人一片尖叫,地面上的游客也纷纷驻足瞩目。连唐克明也忍不住接电话前多瞄了两眼。“停车!”:他厉声道:“去南三环外维明路。”驾驶员立即加速冲过人行道调头,引得群众纷纷侧目,交警笛声大鸣。

    “发生什么事了?头。”队员问道。“警方安全科报告有人被劫持了,武装劫持!”

    看来,这一切只能等待副队长和外围警戒的同志抓住那个逃亡者了。“队长!”“拜托给我点好消息。”“嗯……那个逃跑的间谍还活着。”“啊,怎么样?”唐克明微笑道:“你们送他回家了吗?”张维良道:“我们已经联络当地警方协同抓捕,但……”“但我们的行动并未事先通知,所以要先和上级单位协调。”“你能这么善解人意真是太好了。”“没关系,我把2组留下来处理现场3组前去支援。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于我自己,必须得回去整理报告汇报情况了。”“那祝你好运,另外你真用不着多带把枪吗?”“放心,我顶不住的时候,一定会拿你顶包。”

    换了辆车的唐克明由队员驾驶着,开出地下车库的货运通道。绕了个圈,向安置于附近办公楼的临时监控点而去。他坐在车上,一面回忆任务的细节和意外情况,一面组织报告语言,特别是最后战斗中,敌人的武器状况。那些枪械和护具虽然精良,却新老型号不一,不像是同一批次的东西。难道说,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加之熟悉内部环境的接头间谍还有训练有素视死如归的武装分子,他感觉自己像无意间闯入一张迷网。恐有力气而不知挥向何处。甚至于为什么特意派自己的6队来接替省厅的工作,有何深意?出身寒微,缺乏高层动态情报,为了往上爬而不得不进行过几次投机的唐克明很难不对一些事情浮想联翩。却往往陷入庸人自扰的境地。这让他不胜其烦。

    武装分子的头颅猛地向外炸裂。旁边的队员或卧或倒了一地。唐克明也抹着脸从地上翻起。脑浆和血肉混合成类似红白相间的呕吐物。恶腥味直冲脑门。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听到了有人跑步的声音。忍住恶心吼道:“良子!”

    张维良离的较远,所受影响不大,起身向跑动声追去,唐克明可以听见几声渺远的枪响传来。不久耳机中响起张维良的话语:“跑出去了,这个人有大楼钥匙。外围队员正去拦截。快来人帮我开门!”唐克明指点一个爬起来的队员,那人立刻前往支援副队长。所幸炸弹威力不大,又有强固的头骨缓冲,只是震撼效果着实了得。让唐克明只想找点水漱口。

    大楼顶层停机平台其下地勤区

    关闭所有灯光后的地勤区内,几具尸体僵卧,和他们地下的兄弟一样。带着未知的阴谋进入了地狱。

    唐克明擦干净脸,换了身同样的衣服。蹲在爆炸头的尸体前,用手机扫描了他的身份证件。上面显示这个1年前入籍的前汉森联盟白人名叫辛杰克,无任何违法记录,干净的像个婴儿。同样,他实际过去一年在东方区的活动记录也接近于零。倒是位于非洲的某个安保公司内发现过他的影像。但从境外侦查力量发来的情报依然无法解释他失踪后的一段时间内在哪?干什么?唐克明本打算亲自问问他,现在看来,除非求助神棍巫婆的帮助,否则只能看他们日后调查的运气如何了。

    “其他人什么情况?”“全部死亡,有重伤的也咬碎氰化物胶囊自杀了。”队员答道。这不正常!唐克明心中一个声音道。他们抓捕过形形色色的恐怖分子、敌方间谍和阴谋团体。少有能顽抗到最后的。说白了,大多数人都只是为了利益而已,当风险大于他们的生命。苟且偷生便会是下意识的选择。但这伙人,有信奉雅威的盎格鲁撒克逊系血统白人、信奉胡大的突厥斯坦人,也有黑人和华人。通过行动以来一个月时间的监视,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文化背景,也不似贩毒贩枪集体有很强的目的性和地域性。那么,是为了什么目的,要把这群宝贵的死士潜进东方区汇聚到并非战略要点的香深市?更重要的是,他们效忠于谁?

    “立即召集全体队员,换上作战装备。”唐克明下令道。“你打算强行抓捕?”他身旁的副队长张维良道。“再监视下去毫无意义,我们已经有了他们从从事破坏活动的证据,至于目的是什么……”:唐克明道:“我们会让他们坦白的。”

    正在楼上酒店巡查的队员得到命令,纷纷放弃了自己扮演的角色。从储藏室内更换服装,将武器藏于衣衫。而后分批下楼集结。其中一人等电梯时瞅瞅那间写有“工作区域非请勿入”牌子的房间,欲行又止,还是在关门的瞬间步入其中。

    车库入口外,唐克明和张维良坐在一辆路虎里,得到队员们各就各位的回报,下令开始行动。他们刷卡开启闸机,车轮碾过长长的坡道,停在保安岗亭前,张维良微一脸不耐烦的交出钥匙。地面厢型车内,技术员兴奋的说道:“抓住你了。”随后点下回车,保安室内的监控屏幕立刻一片雪花。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将箱子中的罐体取出。接入通向飞艇的管道中。看着压力表上逐渐降低的度数,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天命所归!”他转过身对其余人等喊道。“天命所归!”一阵应和的声音响起。

    飞艇自检完毕,暂满客人后。徐徐离开大楼,开始绕行城区巡航。在温暖的南风中,飞艇底部的雾化器洒出七彩祥云,使众人如觉乘行神舟漫游于天界。也引得大楼上其他观众滋滋称羡。

    “烟雾弹!”他喊道。张维良立即扔出一枚小巧的圆球,在武装分子头上炸开,白色的粉雾刹那间弥漫开来。唐克明和张维良戴上一副眼镜,按开热成像功能,突入白雾中。外围的队员只看到、听见,里面不时闪动的亮光和啪啪的枪响,以及人员短促发出后被迅速压抑的喊叫。他们小心翼翼的端枪上前,合拢过去。突然一个黑影从里面闪出,摔在地上。引的众多枪口一阵紧张,向下斜指。继而,他们的队长从迷雾中走出,地上血流满面的人艰难用手肘支撑起自己,喷血喊道:“天命所归!”

    唐克明像个西部牛仔般拔出手枪连射两枪,武装分子的臂膀顿时像被砍断的木桩,无力再支撑沉重的身体,整个人塌了下去。但他的口中依然喃喃自语。旁边的队员立即上前擒住他的嘴,伸入手指摸索,拔出毒物牙套。唐克明半蹲在武装分子头领面前,问道:“何必这么拼命?”头领不见人色的脸上挤出复杂的笑容。努力向他昂起头。唐克明似乎听到一种若有若无的蜂鸣。凑近一点后,脸色忽然大变,喊道:“退开!”

    几名保安的同伴围了上来。西装男无奈的拿出手枪,苦笑道:“看来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楼外停车场上,一辆印有“电力保障”的厢型车内。隶属人革联东方区联盟安全事务部反间谍局的唐克明不可置信的说道:“卫星掉线了?”。“没错,头。”技术员道:“你也知道,战争过后,空间轨道资源紧张,都是几个部门合用卫星……”,“这我知道,但我们有优先权!”他愤怒的打断技术员的话。“头,您别着急,我正在通过总局协调,拿回使用权……”,“那其他的监视设备呢?”“被入侵了,敌人似乎知道我们在监视,通过植入酒店安保系统的病毒制造假图像,过去三分钟,他们算是消失了。”。唐克明捏住眉间,这已经不是任务以来的第一次意外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掣肘。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他知道今晚这伙人会有所行动!

    唐克明已将冲锋枪贴在腹部,随时待发。棕色的夹克里是黑沉的防弹衣。张维良一面低速驾驶,一面眼睛谨慎的巡视前方。隐没在周边车丛里的队员猫腰潜行,随时准备提供支援。前面就是监控室了,一个拿着文件的保安却从柱子后步出,向他们点头致意,若无其事的向另一边走去。张维良和唐克明冷冷的盯着他。在保安的手无意探向腰后的瞬间,唐克明抢先一步举枪开火,三枚子弹穿过车窗玻璃,射入保安胸膛。他拿出的乌兹冲锋枪也被痉挛的手指勾动,顿时激烈的枪声瞬间响彻封闭的车库。

    保安监控室内的单向透明玻璃被枪托打碎,从里面喷出致命的火力。唐克明和张维良立即低伏躲避,而后打开车门下车反击。附近的其他队员站起来用枪挂榴弹发射器朝室内.射击。透窗而入的闪光震撼弹剧烈爆炸,把伪装成保安的武装分子逼了出来。唐克明立即通过无线电发布命令:“务必活捉主要目标,其余可以击毙。”

    然而凶悍的武装分子头戴护具身披防弹衣,继续和行动处探员们对射。趴在车门下的唐克明看到自己的车被打的噼叭作响,玻璃和金属齐飞。不禁暗声咒骂。他们到底哪来的这么多重火力,情报局是干嘛吃的!

    明显具有西域血统的保安,记录车辆情况后,准备接过钥匙帮对方泊车。当他们两手交互,袖子收回窗口的瞬间,他惊异的发现车内青年左臂下露出一截黑乎乎的消音器。假保安只来得及将手摸到腰间,脑门后的额叶便被一枚5.8mm子弹敲的粉碎。他整个人像被静电击中般朝后颓倒,推着转椅滑动,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路虎的后门迅速打开,藏匿其中两名队员蹿下车。一人持枪警戒,一人敲碎玻璃打开房门,进入岗亭内,降下了通往地下车库的卷帘门。经由电梯和应急楼梯进入的队员则用钥匙锁住门,驻停电梯,向监控室赶去。

    位于东方区香深市的省第一高楼,今夜依然灯火辉煌。一搜飞艇正缓缓靠近空港,准备搭载顶层餐厅内还嫌不够高的绅士淑女们进入夜空。侍者彬彬有礼的穿行在桌椅之间,告知预约的客人做好准备。

    下层写着“工作区域,非请勿入”的房间内。几个壮汉正在收拾尸体,换上工装制服,其中一人旁边放着个颇大的金属箱子,他对送话器道:“要装货了,帮我们争取时间。”

    “明白。”地下车库内的一名保安回复道。接着他看向一个西装革履的精干中年人道:“他们需要时间,而你的朋友就在外面,有什么注意吗?”那人道:“严格来说,虽然他们和我同属体制内,但实在算不上朋友——联盟安全事务部可是我这种人的天敌啊。而且该帮你们的忙我已经干完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还要回家陪陪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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