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江上欢赶紧澄清：“我是因为决定要跟你解除契约了，所以……”
所以，就理直气壮拿了那一千万？
她没有说完的话，他全部都明白！
这世上，能让她轻易折腰的，金钱绝对是排名第一。
“真的不是因为宋玉芝给了你一千万，觉得有钱了翅膀硬了，才迫不及待想要和我离婚？”
江上欢没有马上回答，看着他，眨了眨眸：“沈先生，你和你妈妈的关系不好啊？”
“你很想知道？”
男人的话里甚至没有明显的起伏，可她还是怂了，呵呵笑了声：“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并不是要打听什么。”
沈瓒没理会她的狗腿：“除了收了她的一千万，还做了什么？”
江上欢咽了咽口水：“玉夫人当初和那一千万支票一起递给我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所以，我除了拿了那一千万的支票外，还签了那份协议书。”
她当时甚至都没有看清楚离婚协议上的内容；只是觉得，在她想要离开沈瓒的时候，宋玉芝带着这些东西，都出现得太是时候了。
沈瓒沉默片刻：“一个签名换一千万，你倒是丝毫不亏。”
江上欢为自己辩解：“是签名后，我才知道有这一千万的！”
沈瓒的脸上，是明显的不信。
江上欢也不再辩解：“沈先生，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那我和你是不是已经算是离婚了？”
她没有离过婚，不懂。
如果这样阴差阳错的和沈瓒离婚了，那倒是也不错。
“你以为呢？”
男人开口，声音凉凉。
江上欢当下不敢再多问，在沈瓒面前，她永远都这么怂。
而且，他的话也算是回答了。
她掏出手机，看着前面的男人：“沈先生，你银行卡号多少？那一千万我转给你，你拿去还给玉夫人吧，我就不亲自还给她了。”
想起玉夫人对她的嫌弃不屑，她都能想象得到，她亲自将这一笔还给她，亲口告诉她，自己出尔反尔，不打算和沈瓒离婚后，玉夫人肯定不会罢休。
她是沈瓒的母亲，于情于理，她这个当人儿媳妇的也不能做得太过，所以，还是躲着点的好。
“不用，她给你了，你就收着。”
江上欢手上动作微顿，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声音都提高了些：“沈先生，这是一千万，这可是一千万。”
“不想要？”
她沉默了。
这可是钱，她就算不想要什么，也不可能不想要钱啊。
但是，想要就能要了吗？
“我如果没记错，在北宫那天晚上，你们没有见到，所以，这一次，你们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那给点见面礼是正常的。这一千万，就是玉夫人给你的见面礼。”
这也行？
她惊愕得瞪大了眸。
沈瓒一脸的似笑非笑未达眼底：“毕竟，咱们玉夫人财大气粗，太懂得儿媳妇的爱好。所以，她给你，就拿着。无论是一千万还是一个亿，只要有人给得起，你这个沈夫人就没有什么不敢拿的，懂吗？”
她算是听懂了他的话，愣愣的点头，又愣愣的出声：“那我收到的钱，要上交给你吗？”
沈瓒听闻，轻笑一声：“你如果觉得这些钱花得有压力，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花一些。”
她神色秒变，一脸严肃：“我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朝前走了两步，抬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江上欢，你乖些，以后，以沈夫人的身份收到的钱，我就全部给你，一分都不要你的，明白吗？”
“其实……”江上欢瞥他一眼：“我收了你妈妈一千万，答应她会跟你离婚。”
他一脸的原来如此：“所以，这才是真相，你要解除契约的真相？”
这话，江上欢是深信不疑的。
这整个帝都，他沈瓒要护的人，谁敢动？
就算是现在，只要他说一句话，她哪怕跟他离婚了，那两人也不敢动她。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现在，沈夫人这个身份，就是给她的庇佑，她不想要这个身份，她的生死，他当然也不可能再管。
男人黑眸里毫无波澜：“谁？”
江上欢抿了抿唇：“你妈妈不喜欢我。”
“江上欢！”沈瓒声音微沉：“和你签订契约的是我，你嫁的人是我，和你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也是我；就算是要看人脸色，你这个沈夫人也该是看我的脸色！”
傅嘉佳，左均禹！
她得罪的人不多，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而这两人，是她在成为沈夫人前最得罪不起的两个。
当初，会答应和沈瓒签订这样的结婚契约，除了因为钱，还因为沈瓒也曾拿这两人出来吓唬她，告诉她，沈夫人的身份能够给她庇护，只要她是沈夫人，这两人即便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的，也绝对不敢动她分毫。
可是，他是北宫沈家人，她跟在他身边，真的就能安然无恙？
江上欢沉默了片刻，才带着试探的开口：“我答应了别人，会跟你离婚的。”
她闷闷应了声，情绪不高。
“乖乖当好你的沈夫人，一年后，就算你不再是这个身份，我也可以允诺你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傅小姐？
江上欢面色一变，不过一个名字，就完全懂了沈瓒话里的意有所指。
如今，沈瓒的话里，明显就是在告诉她，一旦她和沈夫人这个身份再无关联，那么，麻烦会随时找上门。
她抬眸，看着他。
沈瓒再次开口：“江上欢。”
已经太久没有人跟她提过这茬，身边又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她都已经快要忘记这两人的存在了，只一心想离开北宫沈家人。
可她的忘记，不代表这两人真的就消失了。
听到沈瓒的话，江上欢一脸茫然。
很显然，她根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度蜜月的傅小姐不会永远都不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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