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皇后淡淡的道：“若代价是有损你闺誉，你愿不愿？”
“愿！”
墨皇后似笑了一下，“那你回去吧。”
她迟疑的道：”娘娘……”
墨皇后命身边的嬷嬷把一封信递给她，道：“给你爷爷，他看后自是知道怎么做，皇上那里，我自会有法子。告诉你爷爷，谢他这些年对端王的照拂。”
年心曾在年复年醉酒的胡话中知道，当今的墨皇后乃是当年的端王妃，故而，墨皇后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便恭敬的应下了。
她素来知道他的爷爷有多照拂被圈禁的端王。
在她没掌家之前，他们爷孙两个时常囊中羞涩，那时，年府明明置有不少田地家产，每年的收益却没有进入府中，而是全部送去了端王府。
就连年复年的俸禄，除了给她置办衣食首饰外的银子，余下的，也全部送去了端王府。
好几次遇到合眼缘的画作，他都只能摸着扁扁的钱袋干看着。
还是她后来掌家，学会了经管家中的田地跟置办的产业，最后以子染的名义把生意做大了才有了年复年为画一掷千金的大方。
年复年对端王这个学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
若墨皇后当真有心为端王谢她爷爷，那她，便受了。
回府后，她便把信交给了年复年。
年复年看了许久，然后问她：“若现在匆匆为你找一个夫婿……而且是手段不大好看的那种，你看行不？”
她想了想：“人选能不能别太差？”
年复年吹着胡子瞪着眼：“就算匆匆给你找的夫婿，我也会给你找个比梁祺好上千万倍的！”
“那就任凭爷爷做主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爷爷选中的人选是杜庭。
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杜庭，年心默默的看向年复年：“爷爷，你选中的人是他？”
年复年满意的捋着胡子，笑道：“最近宇国公的孙女时时来缠着杜庭，口口声声说杜庭看了她的脚，要杜庭娶她。眼看着宇国公都要派人来提亲了，这杜庭还是无计可施，我想，比起宇国公那刁蛮任性又长相一般的孙女，杜庭一定更乐意娶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持家有道的你。”
年心心下好笑，正要说她跟杜庭之前的事，年复年便急急的把她推到杜庭的身边。
彼时，杜庭正睡在年心的闺床上。
看着两人同睡一张床，年太傅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故作震惊的大吼：“杜庭，你怎么在我孙女的床上！”
随着他的一声怒吼，早就受邀前来赏花的几位世家小姐便急急的进了年心的屋子。
这一看就都惊呆了。
年心从床上爬起来，急急的解释道：“杜公子走错了院子，他……我刚进来拿扇子，便被他不小心推倒了，我跟他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别误会。”
年心的解释说了，别人也听了。
但也传扬出去了。
传言嘛，总是越传越离谱。
最后，年心不守妇道，与杜庭有染的事便在世家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后面推动这出谣言的，便是年心的死对头阿若。
对此，年家并未有什么动作。
后来，天华帝便传了年复年。
“那你跟杜庭？”
听完了年心的话，燕皎皎兴致满满的道：“他这次总不能不娶你了吧？”
年心想起杜庭醒来时发现在她的闺房时的表情就忍不住好笑。
一向镇定的杜庭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我……你……我……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直截了当的问他：“听说宇国公的孙女在跟你逼婚？”
他愣愣的点头。
她又道：“你有办法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
她笑：“你觉得娶她好还是娶我好？”
杜庭没说话。
她再笑：“昨晚你睡到我的床上，还把我推倒了，正好被我的小姐妹们看到，我想，你是不得不娶我了。”
杜庭瞪大了眼睛：“年太傅说为当日害我被白斑水蛇咬伤一事请我喝酒，我记得我醉了之后他把我送到了客房，怎么会……”
年心无奈一笑：“我与越国公的婚约有变，现在，我差一个夫婿，而我爷爷选中了你。”
一见面，墨皇后便开门见山的道。
她虽然吃惊，却还是老实的回道：“想！”
燕皎皎喝了一杯水，“然后呢？”
“然后，皇上就说，不忍棒打鸳鸯，解除我跟梁祺的婚约。”
燕皎皎愣住：“就这么解除了？这天华帝脑子有问题，说赐婚就赐婚，你爷爷怎么闹都不收回成命，这下又突然解除婚约了？他应是脑子有病，得治！”
年心笑笑，怎会突然呢。
在天华帝召见她爷爷之前，墨皇后曾召见了她。
“年心，想解除与梁祺的婚约吗？”
知道他不愿意说，燕皎皎撇撇嘴，老老实实的睡了。
有了沈书衍送去的两个美男子，春瑶安静了十来天。
中秋节的时候也只是命人给流水溪送来几个月饼，并表示，只要燕皎皎开心，愿意在流水溪住多久都行。
对于燕皎皎对天华帝的大不敬，年心眼睛都眨一下，在她看来，天华帝本就不值得敬重。
不过燕皎皎说天华帝解除了她与梁祺的婚约很突然？
燕皎皎诧异，天华帝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爷爷早在皇上赐婚时就曾拿我有婚约作为借口推搪过，那时皇上可不管，如今却突然问起，我爷爷猜到了应是我与梁祺的婚事有变，便道，我确实在梁祺之前就与人有了婚约。”
“也就是说你站的是四皇子了？”
沈书衍并未回答，只道：“太晚了，睡吧。”
年心泡在温泉池子里，惬意的应了一声。
“你跟梁祺的婚期订了？”
年心愉悦的一笑，捧起一捧水丢出：“当着许多重臣的面，皇上问我爷爷，我是否在梁祺之前便已有了婚约。”
当然，最后还加了一句：莫忘延绵燕家子嗣之责。
燕皎皎啃着前两日春瑶派人送来的月饼，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的年心：“我听说，皇上昨日召见你爷爷了？”
第六十一章
燕皎皎低低的道：“要不是怕给燕家惹出麻烦，我是想阉了他的命根子然后把他丢去喂狼的。”
沈书衍再度一叹：“还好我没有站位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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