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从牙缝里挤出来，眼神可怜巴巴的瞅着我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看它这么可怜样，我也不好多说啥，把杯子往它手心上一放。
见我撒丫子直奔书包里的占卜牌，白川哭笑不得，宠溺的喊住了我，“喂，你的牌只能给活人占算，给我这个死人算什么啊？”
瞧我这脑子，亏得对方即使喊住了我，不然得闹出多大的笑话，要是让客户知道了，我这占卜牌不好意思给客户用了，可是因为它这句话就不占算，真是亏了我今天这么充盈的灵觉，腿上刹住了车，可手没停下来，拿了常用牌一副，当着它面晃了晃，“我……算算陈女士在哪里，这个没毛病吧？曼谷这么大找人可费死劲了，你跟靳少不对付，万一那天不爽怼起来，拿我当出气筒，我怎么办？”
顺水推舟的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白川面子上也挂不住，无奈笑了笑，“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找陈女士很简单，靳少是生意人，在他地盘上总会有自己的路子，陈女士是过来谈生意的，所以想找个谈生意的对靳少而言，不难。”
这话说的我好生尴尬，细想想，好像它认识我之前好歹能自己捕个游魂野鬼吃吃看，现在除了在靳嫣家吞了那些东西外，好像真没吃过什么东西，尴尬挠挠头，“那个……你不是自己可以捕食的么？怎跟我后生活不能自理了？”
“废话，没跟你缔结阴魂之前，我可以自食其力，跟你之后自己吞个游魂都会损伤你的阴德，所以你得管我。”
眨巴了几下眼睛，总觉得这幕特别熟悉，顺嘴一问，“这就是养灵？”
“……。”这货果然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在这里这么蹦跶，会不会引起人们养灵的不适？或者说感应？类似于蝴蝶效应那种的？”
白川先是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而后笑出了猪叫，“这点我敢跟你作保，不会，都跟咱们无冤无仇的，各管各自那滩事，谁还会有闲心掺和这个。怎么，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家还要给你办个迎接会欢迎你啊？没有那么大阵仗啊。”
想多了，我是三十六计保命为上的，平时要多低调有多低调的，怎么可能做出明知此地有鬼，偏往里钻的事情，这也不是我的风格啊。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可真是够老奸巨猾的。”我都没想到这层，它却提前想到了，真是小看它了，“你的家人在哪里我算不了，陈女士在哪里我也不用算，我这个占卜师真的一无是处啊。”正调侃着，顺手把牌扔回了包里，嗦了口茶。
听我自轻自贱的意思，白川反而不乐意了，飘到我跟前，语重心长的说，“不会啊，怎么这么说自己，你还可以为我斟茶啊。”可怜巴巴瞅着我，哭笑不得的说着，“你这一天是吃饱喝足了，我是自从跟了你，连个饱饭连口热水都没享受呢，你也不喂我香。”
“没用的，非得生前与我有关系的人雕琢牌位才可以，冥婚的成功率很小，除非是，我们生前就有关系，否则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只能是一直飘在你的身边，远了近了都不行。”
一片好心被泼了凉水，没招，谁让我们缘分太浅了呢，现在我是真的爱莫能助了，手指敲了敲玻璃杯，恍然想到了啥，“靳嫣的事上你帮了我，不就是找个人么？这事可难不倒我，等等啊，我拿副牌去给你算。”
提到猪肉铺我一手摸着肚子，生理反应反了口酸水，“那……我们此行会遇到这些东西么？”
“肯定会啊，这里养灵的人不在少数，应该有很多，不过没关系，一般养的灵智商都不高，也就跟三四岁孩子一样，不会对咱们造成威胁。”
之前鲜少听它提之前的事情，今夜话匣子打开了，在泰国这种中性磁场的地方，它也不用畏惧阳光，“那你做鬼多久了？做鬼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或者有木有什么片段是你记忆深刻的？”
“没有片段，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的鬼，甚至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是非正常死亡身上会有伤口留存，可是你看，我浑身上下连个针眼都没有。可如果自己是正常死亡，我又怎么会变成游魂？连自己的墓都不知道在哪里。”白川声音越说越伤感，最后连个尾音都没有，垂头丧气的停驻在原地。
望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难过，“要不我给你造个牌位吧，这样你就可以住在里面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水也烧好了，踅摸有一会才找到酒店的茶叶包，冲了壶茶，自顾自倒了一杯，捧着坐在床边看着窗外风景，望望男鬼，心生一问，“诶，你咋知道这么多的？”
“做鬼做久了，就会知道了，再加上路上遇到些处世未深的小鬼，当地是什么情况，自己也能摩挲明白。”
前一秒我还怂的不行杵在那里，男鬼多说一句我就会原地爆炸，现在它来了我反而是花式作妖来者不拒，挽着它的手臂可怜巴巴瞅着对方，坐等对方开口讲故事。男鬼瞅着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反倒呆若木鸡的愣了一愣，“你这女人……真的与众不同。”十分无奈的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养灵，全球各地都有先例，比如说中国道家会养小鬼进行驱使，为己办事，平时供奉些孩子的零食就行，也会打发刘灵儿跟踪人或者探听消息，这种现象早已屡见不鲜。即便是名不见经传的东北大仙也会供奉些狐仙、黄仙，虽美其名曰是供仙儿，实际上还是养灵的一种。”
它举一反三说了些中国常见的几种事情，听到自家门口也有人养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长舒了一口气后，觉得略微有些口渴，将热水壶里脏水倒尽后灌了两瓶矿泉水，水在壶中慢慢的坐着，听着水在壶中慢慢加热直至沸腾的声音，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照你这么说的话，中国那些是养灵，那泰国的也有？会是什么？”摩挲了会下巴，仔细想着这些年看过的、听过的泰国传闻，猛地想到一个或许跟养灵有关的东西，“会不会是泰国这边养小鬼？我之前常听我们同事说，这边总会有些几岁大或者几月大的孩子夭折，有些有道行的人会把孩子的灵魂抽离出来，强行封印在一个泥娃娃中，做法事固定，能够为自己的主人办事，什么招财招桃花的都可以。”
白川男鬼若有所思的想着我说的话，食指一抬，轻轻点了点我鼻子，“你说的这个就是养灵，不过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我听说有一种最为阴狠，刚出生的婴儿，或者胎死腹中的孩子剖腹取出，放火上烧，就跟你晚上吃的零食，那个猪肉铺似的烧成那么干瘪，形成干尸，送到庙中走一道什么流程，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极其霸道蛮横，这才是泰国真正的养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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