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芝僵住刚笑起的脸，抬眸望了望郝妈妈，“没有，今儿出行时骚乱了一会儿，阁里的姑娘全部都来了。”
“嗯，你待会把这些丫头都聚起来，我有事要说。”郝妈妈盯着春芝说道。
“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春芝就怕姑妈突然问起名楚依，她今天可是使了点性子。
“春芝，我们走吧，让妈妈们好好尝尝我们的点心。”郝妈妈端着笑脸站了起来，瞟了樊妈妈一眼便拎起裙罩走出水榭。
春芝把点心盒一一送到各位妈妈手里后也转身离去，“姑妈如此强硬地要求这些妈妈放弃花魁之争，难道还怕我们摘取不得？”有谁不知京都最好的妓院是悦君阁。
“我呸。”待郝妈妈身影消失不见，樊妈妈狠狠地吐了口痰，心头压的一口闷气明显好了许多，“且看看她们悦君阁没了景兰还有谁有资格，不知道今天是谁会丢了脸呢，哼！”她可是打探过了，这些艺妓无论姿色还是才艺没人比得上她家漫天。
“多谢。”远远地有一名比较瘦弱风雅的男子对着郝妈妈鞠了一礼。
郝悦兰微眯着眼福了福身，心想他们这般客气定是受到主人的威严震慑了，“姑娘们没弄出什么乱子吧？”
有点眼色的立马出声，“哎呀，这个时辰再不上山就晚了，没个人在估计他们都闹起来了呢。”
“是是是，郝妈妈，要不我们上去吧。”其他的随声附和。樊妈妈见众人争着当缩头乌龟，气得脸都红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再吱声，已经咬了一块点心的又把没吃完的放回盒里，生怕自己的也被樊妈妈扔进湖里喂鱼。
郝妈妈行至山亭下的一小片圆形空地便停了下来，金黄色的菊花一盘接着一盘把空地围起来，郝妈妈信步走去，远远地就对着身着锦袍，头上置冠罩，腰挂香囊玉佩的几名男子行了礼，见他们点头回应后就示意春芝将点心送上。
这些人可都大有来头，宫里每年都派人来菊花会，一个是御史殿司空（古时，司空主管礼仪、德化、祭祀等），一个是太常寺监理。菊花会上，妓院选花魁，京都勋贵选夫选妻，名楚依参加的是头天的选花魁，次日才是正经菊花宴，据说此前菊花会只是京都妓院等风尘场所自发举办的聚会，后因影响颇深，王族勋贵、官宦世家等也在此地联合举办赏菊会，借以攀附更为权势的人家，为了与不入流的菊花会区分，特命名为“菊花宴”，但一直以来都被世人当作菊花会，因而宫里指派人出席亦是为了给“菊花宴”正名。虽然如此，司空等人可以左右花魁人选。
“樊妈妈何须计较，悦君阁还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支撑才这样，我们也只能含着牙血往肚里咽。”一个妈妈想把这事揭过去，她们这些小妓院今天只不过想挣些名气回去，一般识相点的都不敢与如此财大气粗的悦君阁对着干。
樊妈妈听到这，冷笑一声干脆起身：“横竖我是看不过眼，你们且吃了这点心，估计能堵住你们的嘴。”说完便把点心盒子往湖里扔。
“郝妈妈，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樊妈妈咬着牙说道，她芙蓉阁也是个响当当的妓院，悦君阁独占花魁已经好些年，今年她可是卯足了劲要漫天摘取，这节骨眼万万不可落空。
郝妈妈本来笑如春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这樊蓉今儿怎么给脸还不要脸了，“怎么？樊妈妈心里委屈吗？”她只不过让她们放些水，若是景兰在，何须她以权压人。
旁的几个妈妈看两人交火，憋着气不敢喘一下，她们心里气急，但樊蓉如此当出头鸟，有可能祸及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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