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符印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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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幻境即将崩塌,难以集中念力,忽得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如死灰一般。

    他用手指蘸着地上滴落的鲜血,从内衬衣服里侧拿出那枚彩纸,在其反面写下几行字。

    顿时幻境消失,他也腾空而起,连同幻境一同消失。

    一只蝴蝶从幻境之中飞出,通体的绿色似他左脸疤痕之处的那枚蝴蝶刺青,翩翩起舞,似荧光般美丽动人。

    唯留下语嫣公主在屋内,此时天色已晚,天悟的随从将语嫣公主抬至轿中,偷偷潜入宫内,将其安置在栖凤别苑的门口。向内敲了敲房门,后跑至不远处,见房内开了门将公主抱了进去方才离开,做别的事情去了。

    开门的便是项天洪,见公主晕倒在地,嘴角溢出的微笑着实吓到了他。

    听闻宫中传说公主被绑,昨夜的婚宴也未如期举行。

    她此时躺在此处为哪般,即便心中仍有疑问,更想要回避这些破烂事,但毕竟是昔日自己视为亲妹妹一般疼惜的人,即便是任性得做了些混账事,但转念一想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落得这般。本应找个如意郎君安然过活,但不知何故也遭了些罪。

    项天洪不知自己看着门房口躺着的语嫣是何种具体感受,只觉安静的她看似没了锋利的棱角。

    月下柔美的面容竟像极了清玄,他又黯然神伤,将语嫣抱回屋中,便命人将此事告知李皇。

    元真皇后做了个梦,梦中她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月夜。

    月光朦胧如她害羞的脸,她躺在天悟的怀中,看着他清澈的眸子总是想笑。觉得他的模样如婴孩般干净,暗蓝色的天幕点缀着点点星光,他的眸子也如星光般璀璨。见他缓缓启齿说道:“银河的尽头或许连接着另外一个世界,若是我不在了,便是往了那处,但仍会注视着你,保佑你平安。”

    说完天悟便消失了,元真恍然醒来,大汗淋漓。

    待完全清醒,忽见周身有一只蝴蝶追随,又见枕边放着一张眼熟的彩纸。

    拿起看时便止不住泪水,那正是她中元节之时写在水灯之中的。虽不知怎到了天悟手中,后想想也许正是这枚彩纸,才把前世的恩怨缘分携来。

    上面她写过的字早已被他摸得有些斑驳,翻过看时,几行歪歪斜斜的字,写道:“大难不死为佳人,无怨无悔爱恒在,纵使缘分有时尽,莫让余生空悔恨。”

    下面还附着说明他已使用幻境之法术将女儿送回,她便只记得与项天洪圆了房。

    元真边哭边摇着头,她忽得把彩纸撕得稀碎,却不忍得还是将其扔掉。披了件绒昵披风,里面只穿了内衬的衣服便往语嫣的住处去了。

    推开房门之时,见皇上早已坐在里屋的床榻上,问语嫣可有哪里受了伤。

    元真一把将他推开,抱着语嫣痛哭,语嫣奇怪得问道:“爹爹娘亲这是作何?嫣儿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倒弄得你们这般可如何是好!”说完看着一旁的项天洪娇羞得笑着。

    元真皇后忙开解着说道:“你说得是,只不过这婚礼过后我与你父皇便是不舍嫣儿你罢了,其他无妨!”

    李皇惊讶她为何如此之说,但也附和着哈哈大笑。

    语嫣便拉着项天洪的手说道:“嫣儿虽嫁给了项天洪哥哥,但爹爹和娘亲在嫣儿的心中也不可割舍。以后我会与天洪哥哥一同尽孝,万不会疏远你们分毫!”

    项天洪觉得如此被她拉着很是尴尬,因他见过她卑鄙丑恶的面孔,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残忍。可他即便内心万分不愿如此,但觉得为了爹娘,为了清玄,他唯有委曲求全,心想:琴已断弦如何续,知音难求唯命矣!唯有将自己的深情封印,以后做个行尸走肉罢了,缘起缘尽,看透便是道!

    只要项天洪在她的身边,即便是面无表情。

    语嫣觉得既然有了那晚的一刻,便是再冷血的人也不会这般将她冷落。

    李皇命太医为公主把脉,看其有无大碍,太医中指切着公主的手腕,细细琢磨。忽得大笑,起身冲着各位作揖,乐呵呵得说道:“恭喜皇上、驸马,公主这是有喜啦!”

    李皇大惊,忽得起身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太医斩钉截铁得说道:“老奴可不敢妄言,实在千真万确!”

    李皇龙颜大悦,看着元真皇后哈哈大笑道:“此乃大喜,定要普天同庆!方才还听说后宫有人亲眼见了那华池之上有龙坠下,后有金色飞升远空,还以为是幻觉,没曾想是这般天降恩泽呀!”

    而坐在一旁的皇后思索了一番才展开了笑颜,说道:“竟有这等奇事!”

    又对一旁站着的项天洪说道:“你且好生照顾好嫣儿,若有二心,我定不饶你!”

    项天洪听闻此事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心想:昨夜虽察觉到杯中定有蹊跷,也曾运功理气,万不会做此糊涂事。千般想来不是这个理,但若是不承认这个孩子,那只能会自添祸端,本就无心与语嫣修夫妻之实,不知哪里得来的孩子,认下也罢,便暂且不会与她同房,也不会使她日后因没有子嗣惹些事来。

    便不由衷得微微点头,脸上却丝毫没有喜悦之色。

    元真将走之时,语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小翠和其他的几位宫女?可是犯了什么事情?”

    元真找了个她们家中有事便遣回的由头骗过了她,答应过几日送些精明的过来。

    李皇回去详细得询问了元真与天悟的谈话,元真并未将实情说出,只说道:“他刚知我在这宫中,便掳走了嫣儿,只为换我与他行走天涯。可我与他的那般情义早在十八年前就已了结,与他说明便是。外人对嫣儿被绑一事并无所知,还有那帮宫女之事,是一个字都不得让她知道的。”

    李皇连连点头,命下人封锁所有消息,只当公主昨日夜间已行过婚。

    元真皇后后又说了句:“因你我十八年来同风共雨,念你对我也是真心一片。对于十八年前,你命黄岩做过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望你待我如初!”

    李皇虽不知自己让黄岩所做何事,听她说得云里雾里,决定明日去趟天道观。

    第二日退朝后,李皇独自一人来到天道观。

    位于皇宫后庭内一个小土丘之上,乃整个皇城之中地势最高之处。

    其中有个观星法台,传说是推算星辰运势观星的最佳位置。

    李皇脱下繁重的黄袍,仅一身轻携便装,走过石阶,来到观门前。见两位小道童俯首作揖后便一人进去禀报,后出来回了话,李皇这才进了去。

    观内金碧辉煌,供奉的三清雕像金光闪耀,五根柱子环形围绕,金漆的巨型柱子上分别写道:“天道轮回皆定数”、“命格五行映乾坤”、“自古长命谁无死”、“有缘难逃暗中劫”、“道法归一方自然”。

    柱子上分别标记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对应的时刻,中间一只巨型炼丹炉,足有三人之高。三清尊像对着丹炉,炼丹炉乃外漆金色,内为青炉,中间烧着北上五百里山间的异火。

    炉前跪着一道人,拿一金丝楠木浮尘,背对着进门的位置,在半空摇晃了几下,说道:“此时便要来找我,有何要紧事?”

    李皇慌忙跑到那道人面前坐下,道已气定神闲得捋了捋胡须,缓缓睁开眼说道:“此乃第二次炼制那味药,不知药效如何,其中若是有那神兽的心头血做引子方能治愈陛下的顽疾!”

    李皇听时很是焦虑,急切得说道:“话说早已将神兽的消息散播出去,你也曾夜观星象,那婴孩失踪之案很可能就是那神兽所为,并重金悬赏捕捉神兽。但长安城中并无风声,然那神兽还未曾出现。可我这病被太医说了只得再活两三载,可如何是好?”

    “你且不必多虑,多等几天,时候到了便可长生不老。”道已歪斜着眼睛鬼魅得看着李皇。

    现如今他面色枯槁,嘴唇泛白,双目无神,一日三次差人到天道观取些养气活络的药丸吃下方才稍有缓解。

    只在疲劳或是心力交瘁之时病态更为严重,因前些日子只觉浑身无力、头晕目眩,命贴身太医为其诊治,没曾想得了不治之症,全身经络不畅、气血微虚,这才找了道已来。

    听他这么一说,李皇怯怯得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法师,你有所不知,昨日语嫣竟毫发无损得回来了,而且安然无恙。元真似乎知道其中的玄机,但她不说,我便不能问。十几年来为了将她拴在我的身边,唯有委曲求全,我可细想几番,便疑这其中会不会有所阴谋,毕竟元真与天悟昔日情深义重,难能逃脱缘分。今凭空冒出,我若只两三载的寿命,身后的荣华富贵难不成做了他人的盘中餐,他尽管坐享其成?”

    “你果真难以舍弃江山,若不是为了江山你需费如此心血?”道已有些数落得说道,后又说了些安慰的话。

    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出神兽的下落,天道观虽金光闪耀,总觉得哪里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不能盯着三清的雕像看久了,李皇每回前来都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似阴风阵阵,不知从何所起,似觉那丹炉之中有股难以掩饰的血腥之气,流窜到鼻腔,有些不适。

    这天道观乃皇宫禁地,供道已在此炼制丹药,连项天洪都不得入内,也成了道已隐藏秘密的地方。

    他走到元始天尊的雕像前,触及其中的机关,一个匣子便从其坐毡之中推了出来。

    他拿着那枚发黄的道符仔细看着,嘴角露出一丝恐怖至极的冷笑。

    那天玄炎龙顺着水流,昨日夜间三更时分腾空在空中游走,目光如炬,四下搜索着。

    见一人躺在路边,破衣褴褛,定睛一看正是要找之人,便张开大口将其吞入腹中。

    只觉难以咀嚼下咽,顿时头疼欲裂,跌跌撞撞不知东西。飞至一池处,忽得喉咙内似火般灼热,一颗金丹从龙体内喷溅而出,划破它的心脏。

    它跌至池底,一命呜呼,而那颗金丹上升至天边无了踪影。

    清玄在灵隐山总想着那日项天洪断琴的举动,日有所思夜难寐。

    即便黄晓变着法得讨她开心,她都难展笑颜。黄晓看得伤心,便说道:“你与项天洪之间定是有所误会,可你二人为何都不甘放下颜面互诉衷肠?偏又自己哀怨,寻了这等烦恼,又是何必?”说完心疼的目光看着清玄。

    清玄似回想到了什么,说道:“说什么没用的,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他竟不信我,便不必执意于此情义了,既然没人来讨那些无名之债,我来讨!”

    说完便跑了出去,黄晓慌忙跟了去,跟随她来到开福观。

    见她二话没说趁无人发觉便一把火燃了整间院子,熏得观内正在诵经练法的道士纷纷狼狈逃窜。

    黄晓只当看着热闹,因在他眼中,清玄所做他都会支持。

    清玄的一把火将开福观快烧得精光,观内的房舍也多有坍塌。

    李皇得知此事便派项天洪前去调查,东方灼问讯,觉得此事蹊跷,或许与神兽有关,便撇开迟暮,独自前往一探究竟。

    正当风和日丽,阳光灼热得刺眼,东方灼身着青色水仙绣花长衫,外罩一层薄笼纱。

    二人在开福观前相遇,东方灼之前对项天洪之事早有耳闻,看着身着一身利落官服的项天洪,面色却显得憔悴,身旁随着一个小吏,看似精明。

    他斜着眼睛,有些鄙夷得说道:“哎呦,项大哥,真是好久不见!我前几日曾听说你入了狱,是什么际会,竟因祸得福娶了公主,还做了大理寺的法吏。你对清玄的感情看似坚不可摧,没想到你也不过世俗名利的小人也。”

    说完内心窃喜,觉得如此一来,他与清玄便再无瓜葛。自己趁虚而入便可赢得芳心,每每想到此处,便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可对于灵都的少主来说,他的地位与他冰冷刺骨的性格,是万不可能如此对待他人的,唯有清玄可以例外。

    项天洪身旁的小吏绕着圈走到东方灼身后威胁道:“来者何人?竟如此出言挑衅!”

    东方灼显然对他的举动置之不理,也不必解释。

    项天洪似硬生生挤出一种不屑厌烦的表情,说道:“东方兄抬举了,我正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唯利是图,世上美女无数,往日与清玄在一起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奈何公主对我情有独钟,正推动了我的野心报复。看得出你也是喜欢清玄的,若是她现在你身边,请你务必要真心待她。”

    说完项天洪眉头微微紧锁,拳头攥紧,不知为何将此话脱口而出。

    东方灼回问道:“这些便不劳烦你提醒,可我还有一处疑问。若是你本性风流,与清玄只是逢场作戏,为何在凌云山之时三番五次得维护她,而且还顶撞了公主?”

    项天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看着被大火烧成的废墟,开口说道:“情本火焰,若是不狠心烧一把,谁知晓彼此的真心。那时只是在与公主赌气,不过清玄做了牺牲品而已!我想试试她对我的真心是何程度,没曾想即便我成了囚犯,她也要冒着成为异国眼中钉的危险,保我性命。公主既对我情深义重,我自然不可辜负!”

    说完项天洪眼睛微闭,却无人发现他说这些话之时泛红的流光在眼中闪烁。

    忽得东方灼一记拳头打将过来,冲着他吼道:“没曾想你竟是如此阴辣歹毒之人,公主不可辜负,你就牺牲了清玄对你的感情,真是禽兽不如!”

    东方灼的脸被项天洪说的话气得通红,心想:自己真心爱慕的女子,在她爱慕之人的口中竟毫无价值,成为了别人感情的牺牲品。

    那一拳是为了他内心的不甘不服,曾被自己捧在手心之中的人竟被他人踩在脚下。

    东方灼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忽觉右肩略微痛痒,似有种东西想要破皮而出,他耸了耸肩膀,转头便离开了。

    项天洪仍闭着眼睛,回想着自己方才所说的如此决绝的话,内心便痛苦万分。

    身旁的小吏突然大叫道:“驸马爷,晓得我方才看到什么了吗?方才那人大怒的时候右侧肩膀忽闪忽现出一圈红色光亮,像是一张血盆大口的图腾,这图我应在哪见过,是哪里。。。”

    小吏用手轻轻敲着脑袋,努力回想着方才所见。

    项天洪眼睛微睁,心里琢磨着此事,怕生出事端,说道:“或许是你看错了,或是他佩戴的饰物被这刺眼的阳光折射出来的,你且不必多想。”

    那小吏连连点头,便跟随他往开福观里侧走去。

    检查了火源,因观外有人抛掷的火把正巧落在院内的干草堆之上。没有任何线索,很难调查,周围的灌木多被毁坏,火势蔓延直至数公里之外。

    项天洪来到观内大殿后室内,其中金色的雕像被炙烤得布满黑色斑点。

    项天洪注意到因热力的膨胀将屋内后面的墙壁炸裂了一条缝隙,其内竟有亮光发散出来。觉得事有蹊跷,便遣走了随行的小吏,自己独自一人前往探究。

    整间大殿内一股浓重的烟熏味道刺鼻难耐,项天洪闭上一只眼,从墙缝之中向内窥探。

    其中有一间内室,那亮光便是从内室对侧的窗户之中来,借助微弱的光亮看到的模糊不清的景象让项天洪难以捉摸。

    此乃重道之地,该不会有如此隐匿的暗室。光明正大的背后隐藏的莫不是见不得人的阴暗。

    心中满是疑问,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墙壁,忽得发现一处机关,只一看他便看得出。

    按了下去,一道石门打开,室内的空气倒是清新,就是略微潮湿。

    他走了进去,望见正中间的地上分别刻画了精准的五行方位,这与那本黄色道符书中所说的取一位“特有药引”布阵极其相似。

    项天洪眉头紧皱,四处搜寻了一番并无其他,忽得回想起那日诀别之时清玄所说的话,心中充满疑问,觉得道已的身上过多的神秘色彩,难道真的不如他所想的如此简单。

    可昔日的那些恩情却深刻脑海,这是第一次对他产生的怀疑。后又心想清玄万不会欺骗自己,因她只是听说,未曾见过道已师父,也非有个人恩怨。

    他现如今一想到清玄,便将随身带着的那块青底兰花图案的丝布拿出。

    他始终将其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觉得如此他的心才能保持跳动和温度。

    东方灼觉得项天洪如此的确欺人太甚,竟不堪得对待清玄。

    但他越想越气愤,就越觉得右肩痛痒难忍,不知何故,倒也没放在心上。

    回到客栈,他呆望着靠窗位子,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拖着腮漫不经心得倚坐在窗前。

    明媚的阳光柔和得照在她的身上,折射出闪闪的金光。她注视着窗外的人群,后又疲倦得伸个懒腰,趴在桌子上小憩。

    东方灼刚想上前喊她,立即消失。

    他自知那便是在长安城遇见了清玄,那日阳光和煦得正好,映着清玄的微笑,他的心中像是开出了一朵花般灿烂。

    自从清玄不告而别,便再没她的音讯,他便决定常住这家客栈,等待她的归来。

    坐在一旁饮酒的迟暮冷冷得说道:“想她了?那就找她去呀!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少主你办不到的!”

    声音细柔得如丝如线,身穿紫色长袍,腰间系着红色腰带,眸子机灵忽闪,嘴唇涂抹着淡红色胭脂,水粉在他的脸上均匀摊开。

    这般浓艳的面容恍惚间使人有种错觉,他见东方灼时的眼神,隐约可见的温柔更是令人难以揣测。

    其实在他心中,东方灼是神一般的存在,觉得天底下便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对于他钟情的清玄,以往都会添油加醋得嘲讽,而此时他觉得出他的用情至深,开口说道:“反正只要她还活着,你二人若还有缘,自会相见,见你眉头紧锁,也别太过思念,劳累了身体。”

    东方灼走到他身旁,拍着桌子,气愤得说道:“我今日见了项天洪,他的一些话不过让我气愤而已,并无大碍。”

    他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迟暮,迟暮悠闲得扇着手中的银制骨扇,轻描淡写得说道:“他若是真的气到了你,还记得前几日那个天悟,急切得想与我们合作,我们可利用他去对付对付。”

    说到天悟,东方灼若有所思得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轻轻启齿说道:“他并不能牵制项天洪,况且如今他已没有机会与我们合作。”

    迟暮似没懂他的话,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二人开始饮酒,因语嫣公主怀有身孕的消息在长安城四散开,城中甚至张贴告示通告天下,并与公主同天查有身孕的妇人每人赏银10两,普天同庆三天。

    熙熙攘攘的众人将街头巷尾围得水泄不通,东方灼被窗外闹声吵得心烦。

    瞥了一眼,却见人群之中一个黑色斗篷的怪人站在其中,身材像极了一位故人。

    待那人刚一转面准备离开,看清她的侧脸后,东方灼带着一丝微醺的酒意,跑到那人面前,二人相视一笑,清玄便沉下脸,轻声说道:“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东方灼见她这般落寞,眼神之中已无往日见她时的光彩,又想起早上项天洪说的一番混账话,心疼得还是一通嘘寒问暖。

    但此时的清玄无心一一应答,东方灼便问了她的住处,清玄漫不经心得回答后便离开了。

    自她离开后,东方灼的脸上便满是惊喜,心想难得有缘再与她相见,定要将她紧紧抓住。

    她沉醉在项天洪的温暖怀抱中,觉得自己上天成了仙。她体会得到终极的幸福,这与项天洪是密不可分的,当项天洪再次将她抱紧,忽得觉得头晕昏昏沉睡去了。

    天悟总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隔空似望见一个模糊人影晃动,在墙外窥探着一切。

    在他的内心中,曾多么单纯得想过天伦之乐,此般竟成了他无颜面对的情景。

    他对疯言乱语的语嫣说道:“是爹爹对不起你,望你以后与项天洪生活美满,一切都能如你所愿,爹爹今日的牺牲就算值了!”

    语嫣仿佛听到了项天洪的名字就安静了一会,嘴角溢出淡淡甜甜的微笑,说道:“项天洪哥哥,嫣儿真的是好喜欢你!不要和清玄在一起,不要!”说完便小声啜泣,模样很是悲伤。

    她披散着头发躺在项天洪的怀中,梦寐以求的场景终于发生。语嫣觉得有些恍惚,但却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项天洪冲着她微笑,甜得将她的心融化。他拉下帷幔,缓缓躺下,与她的距离只有分毫。

    看着帷幔外摇曳的红烛火,与眼前项天洪俊秀温暖的脸庞,她顿觉脸颊滚烫,心跳得如山崩地裂,顿时又觉浑身酥麻,那种透骨的舒坦蔓延全身。

    命人在外好生看守,他则心急如焚得来回踱步,等待着灵都的消息。

    已过半晌,灵都来信,信上提及了天悟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关于今生他最爱的二人能否摆脱如此阴影,命亲信的随从将信中的内容读了出来。

    天悟走到门外,开始倒念咒语,点了清梦香,给语嫣灌了黄泉酒。

    屋内的幻境渐成,语嫣瞬间移动到栖凤别苑内。红色的幔帐之中,与项天洪躺在大红色的喜被之上,被子上飞舞的黄色凤凰栩栩如生。

    那龙望着他的背影远去,竟默默流下几颗晶莹的泪珠,后潜下水去。

    天悟来到语嫣的身旁,他恨自己被挖去了双眼,现如今亲身女儿在面前都不得见。

    这比他几十年来所背负的不相上下,悔恨自己昨日犯下的罪过。

    急切得写了封书信给灵都的灵尊,每每听到随从的回报,公主已在屋内发了疯似得喊叫,含糊其辞得咒骂着昨夜侮辱她的人。

    世上没有等同的回报,只有爱得深沉,换得她一世平安。纵使心中有万千不舍,今生做不成夫妻,望来世修得圆满。

    忽又想到什么,咬牙切齿,拳头攥紧,来到屋内后庭的平台上。

    顿时海水击打着四周的崖壁,迸溅出的水花散落开来。一条巨龙腾起,定格在半空之中,天悟似有感应上前了几步,那巨龙伸过头来。天悟紧贴着它的耳朵,不舍得说了些话,摸摸它的脑袋,便转身离开了。

    “世道轮回自有规律,若是想要利用幻境将已发生之事在一个人的记忆之中完全抹去,并未不可,不过要牺牲制幻者的生命。将时间推移,幻境重设,需逆转乾坤,倒念咒语,这本就违背天道众生法则,最终制幻者则会被幻境吞噬,成为“代价”。你我天下大计未成,且三思而行!”

    天悟心意已决,命随从布置,心想:当初的天下大计只不过为了能够和梦蝶重逢,虽不能生生世世厮守,但现已铸成大错,唯有弥补才能安心。如今方才明白,爱慕一个人不是与她携手同行,而是在她前行的道路上为她遮风避雨。

    问起元真时,她神情恍惚一语不言。

    太医诊治是得了失心疯,这病一般为心病,可先辅以安神汤调理,根本之处乃需其自己化解内心的郁结所在。

    天悟恍然明白一件事,她并非对他没了感情,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选择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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