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与李恪眼下的处境已经及不乐观了。
……
再次来到前厅，耶鲁那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若不是那每年百万贯钱的利润太诱惑，恐怕他早就离去。
“李大人，这胰子之事……”
李柯微微一笑，从五叔手里拿过账目递给他：“副使莫急，还是先看看账目吧，也好证明在下所言非虚。”
“无妨，无妨……”
耶鲁那眼前一亮，伸手拿过账目看了起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更是令人咂舌不已。
那账目上十分明确的写着，李家与房家这一年来所有的利润分配。包括上缴朝廷的税收，还有制造作坊的成本明细。
可以说，这份账目除了秘方没有，其他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部在上面。
李柯悠哉的喝了口白开水，脸上的笑容更加繁密。从耶鲁那眼放精光的表亲来看，这桩生意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半个时辰后，耶鲁那终于放下手中的账目，眼中闪烁的光芒更盛。仔细思量了些许后，笑道：“李大人怕是有些夸大了吧，这账目上明明只有十万贯而已……”
虽然这十万贯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一个爱财的人来说，向来是求多不求少。耶鲁那的话，也不过是想为日后的利益争取最大化而已。
李柯心中暗笑，脸色却顿时冷了许多，笑道：“大人说这话，莫非是觉得本官年幼不懂账目？”
账目上虽然只有十万贯的利润，但这其中却还包含了将近几十万贯的开销，材料，作坊，人工，铺面，还有税收，再加上与之前的投入，和房家在整个关中铺开的商道与人力，百万贯都是少说的。
之所以李柯会拿出账目，就是为了让耶鲁那真真切切的看到胰子的价值。而且那账目也不是真正的账目，不过是房价为了惹人嫉妒而做出的一本假账。
真正的账本哪有这些开销，全都是朝廷一手经办，连个屁都不用花。
当然，这利润却还两家平摊……也算是李世民给的优厚福利吧。
耶鲁那老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大人严重了，在下……”
“既然大人信不过在下，那还是请回吧……”不等耶鲁那辩解，李柯接着又道：“反正此番进京的使臣也不在少数，在下接着谈就是了。”
“且慢，且慢……在下刚刚一时口无遮拦，还望大人海涵。”
面对大把大把的钱财，耶鲁那也着急了，急忙陪着笑将李柯拦下。
李柯故作生气道：“那不知副使觉得，这生意可还做得？”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这生意，大人准备怎么做？”
胰子很挣钱，相当挣钱。然而怎么挣这钱，如何挣这钱，那还是要有个说法的。毕竟二人不属一国，这其中的敏感，耶鲁那不得不考虑进去。
李柯故作思量了一番后，沉声道：“这样吧，若是副使有意做这笔生意，那在下可以提供成品，包括一切的人力物力。大人可以从大唐进货，再运到吐蕃买卖，不就行了？”
“可这样一来，来回的开销可不是小数目啊！”
吐蕃不比大唐富庶，国力更是不能同日而语。胰子虽然挣钱，但国内真正能够买得起的，也还是少数。
如果按照李柯的说法，再加上这来回运输成本的话，那挣到手的利润可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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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之前他与房价合作之时，便曾将胰子的诸多好处夸大其词的讲了无数遍。更是让李世民‘举一反三’出了以商治国的策略。
此番各国使臣进京，更是打开胰子销路好机会。就算李世民不逼他，他也一定会把握住这次机会。
早已知情的李柯也不废话，将之前的交谈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李母听了好久，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道：“那你也不能与胡人做生意啊！本来这官家做生意就已经够丢人的了，如今再与胡人扯上关系，还不定人家咋说呢。”
封建思想害死人啊！
“您还真说对了，不过这些都是朝廷机密……”
李大庄闻言顿时摆手道：“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去吧。”
李柯心中苦笑，就算不逼，这桩生意也必须拿下他。
踟蹰了片刻，耶鲁那正色道：“李大人说的可当真？那胰子真能有百万贯钱的利润吗？”
李柯笑了笑，向门外喊了一声：“五叔，把咱家今年核对过的账目拿来。”
“大人误会了，在下不是信不过你……”
李柯苦笑道：“娘，这可不是普通的胡人，乃是此番来长安朝拜的吐蕃使臣。您觉得就算儿子不想做这生意，就能不做吗？”
李大庄估计想动手，抬了抬手又觉得不合适，放下道：“咋咧，还有人非逼你和胡人做生意不成？”
李柯先是一愣，看到门外杨五叔躲闪的眼神后，顿时了然，向耶鲁那道了声歉后，苦笑走了出去。
爹娘的卧房中，李大庄已一脸严肃：“你挣钱不要命了是不？”
这就有点过分了……简直是直戳软肋。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吐蕃官员而已，一年的收入撑死也就是几百石粮食。面对如此高额丰厚的利润，他岂能不动心。
然而片刻过后，进来的并不是杨五叔，反倒是李父李母一起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格外严峻。
“与我出来说话！”
黑着脸瞪了眼自家儿子后，李大庄转身走了出去。
见李柯脸上有些不悦，耶鲁那急忙讪笑一声。不过眼睛却丝毫不离门口的位置，那望眼欲穿的表情和房茂长第一次被他忽悠时如出一辙。
其实这也不算是忽悠，毕竟真金白银摆在眼前。任谁也是会心动的。之所以李柯每每坑人的时候都能得手，就是因为他每次都会将动人好处摆到最前面。
……
尽管耶鲁那很不相信，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向往之心。
因为李柯话中的意味很明确，这只是一桩挣钱的买卖而已。言外之意就是，不管多么挣钱的买卖，那也都是他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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