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上已经浮现出不屑的神态，“嘿嘿，我还说你小子能看出子桓身上带着什么要命的病咯，结果就这些？”
方清之听罢倒是十分无奈，只得认真的说道，“官场之人，不打诳语。”
“够了够了，少拿这套来糊弄你师兄我，我的徒弟我自个还不知道几斤几两呢？”秃头老者吹着胡子表示老子就不信！
此时方清之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突然笑道，“那小子一定踢过我方士衙门的门吧？”
“啊？”
秃头老者倒是也不嫌弃地上那厚厚的灰尘，一股脑就坐在了下去，歪着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事。
“好像前几日子桓的确在方士衙门口捉了一个他自认为今年进方士衙门的几个人中最强的一个。”
方清之乐了，“让我猜猜这一次，肯定又是我们这边输了？”
“不对~”秃头老者予以了否定的回答。
“啊！不对？”
方县尊主掌这一县之地十几年每年发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能知晓个明白，这方士衙门每年收录新人被方士共济会的人踢馆当然也是每年必知的事。
不过从第一年看到衙门的新人被一次又一次的击败后，方县尊倒是再也不关注这事了，输了无非是丢点颜面罢了，反正朝廷有令下来，不许上官干预。
可是还未等方县尊的话说话没，那个秃头老者却摇了摇头反驳道，“子桓输了。”
啊？
你们输了？
方县尊有些不确定的试问道，“这么说这一年我们赢了咯？”
“对啊，子桓输得明明白白，输出彻彻底底。”显然老者对输赢这事还真的不怎么在意，哪怕输的是他的徒弟，他也能随意笑着、说着。
方清之听罢竟然不由的叹道，“看来那永宁学院出身的元辰还真是有些本事。”
“啥，元辰？”老者突然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方县尊说的是什么。
咦？
方县尊突然有一股不好得预感，有些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难道你徒弟不是输给元辰的吗？”
“狗屁！”
秃头老者突然做出一副凶狠的神态然后狠狠的说道，我那徒弟若是输给那小子，看我不让他把老子尘封十多年没洗的衣服一股脑全给我洗了！”
尘封十多年的衣服？
方清之一想到那臭烘烘的味道，顿时就下意识有离这老者远了些，然后低声啧啧叹道，“你是真的恶心。”
“我告诉你师弟，子桓输的可不是那个什么元辰。”
“那是谁？”
老者突然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最开始捉的的确是元辰，子桓差点赢了的也是元辰，但我要告诉你，最后赢得是那个中等意思。”
“啊？”
方县尊皱了皱眉头，什么狗屁中等意思？
突然间，他好像突然记起，今年方士衙门就收了三个人，一个元辰，一个赵德方，另一个好像就是周易……
县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不会试探着问道，“那个中等意思不会是周易吧？”
“咦！你猜到了？”
“握草！”
“还真是那小子？？”县尊有些不淡定了，怎么又是这小子？
杨判官让自己多注意的是这个周易、把方士衙门各脉以及县内各村镇包下来的也是这个周易、现在给老子这个常年被打脸的方士衙门第一次打回去的也是这个周易？？
嘶~
方县尊真的感觉为什么去一趟州内述职，怎么总是摆脱不掉这小子了。
难道是自己中招了？
思来想去总觉得不不可能呀！
可是有时候一些很聪明的人一旦把一些事有意或者无意的联系起来深思之后，他们的脑子里就总会冒出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显然这位方大县尊就这这样的聪明人，有时候真的太聪明了也不好。
老者瞪着眼睛道，“完了？”
县尊双手一摊，表示没了。
这话一出，秃头老者撕酒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年轻人嘛，既然什么都想学，那就让他学呗。”
“也对呀。”似乎觉得这句话非常有道理似得，县尊默默的点了点头。
县尊双手摆了摆，轻声道，“我没有背着啊，而是当着他师父的面说，而且我再怎么说也是他师叔嘛，随便说几句还是有资格的。”
老者听罢立刻怒气冲冲的问道，“那你说说，子桓的面相那点不好了？”
方清之的脸色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慢悠悠的说道，“志存高远并非不好，富贵生死两相之间，欲倾身取功名利禄，难免不受刀剑相加。”
方县尊突然扬起鼻子嗅了嗅……然后……
“握草！”
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夹杂着一种刺鼻的腐烂气息开始不断的围绕着这位倒霉的县尊。
“不过那小子面相不好。”县尊突然有道了一句
老者听罢也笑了，搓了搓手，指着方清之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就喜欢背着人咒我徒弟呢？”
啧~
方清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回想起之前和那人之间的作答，还是笑了笑，“不错，就是什么都学你是真的不好。”
穿着一身玉白色官府的方清之连忙挥了挥袖子然后迅速的闪到了一边去，他可不想让眼前这个秃子碰到他那干净的一身衣服。
嗯？
这一切都被方清之看在眼里，虽然无论看这老小子这一套动作在自己面前重复多少遍他都会感到一阵恶心，但当面说个一两次他就懒得在计较了~
忽然，县尊低声问了一句，“楼下那个人也学了你这一套脾气？”
秃头老者放缓了撕酒盖的动作，一只手指向了屋子外面，很随意的说道，“我徒弟莫子桓，不错吧？”
“你就不能找个大太阳的日子把这里清理一下？没见着这屋子和你人一样臭吗？”方清之迅速的拍了拍面前的空气，试图清理出一阵能够呼吸的空间来。
可是秃头老者却毫不在意的伸出毛绒绒的大手急切的撕开密封在酒坛上面的盖子，但正要撕开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得，又将手伸进自己的后背然后使劲的摩擦了几遍，才大笑着继续撕酒盖子。
“少给我鬼扯这些！快给你师兄我看看，带什么好酒了？”秃头老者带着一脸兴奋的表情朝着俩酒坛跑去。
秃头老者起身时，方县尊的眼睛里敏锐的看到几只刺眼的蟑螂好像从这老小子坐的地方窜了出来，而且随着带出的还有一阵扎眼的灰尘……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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