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他清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墨染收回思绪，一本正经地看着那个男子。
他靠近墨染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云念初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们，却对上墨染投来的奇怪的眼神。
“是。”听完他说的话，墨染瞥了一眼云念初便又走了出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蹲在云念初面前，缓缓扯出衣角，看着云念初紧皱的眉头，心中一紧，他舍不得看到这张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云念初，云念初……念初……”他低声轻喃着她的名字，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雪依然在飘着，除夕夜，街上人很少，他看向窗外，那一双黑瞳犹如深潭，深不见底……
有些东西，他碰不得，却也舍不得……
要知道曾经就有一个女人妄图近他身，却被他挖去了双眼，还有一次一个女子意外的碰到了他的衣角被他砍去双手……
据他所知能近他身的女人只有一个。
整个阁楼，似乎都安静下来了。
少顷，他终是微微叹了口气，他轻声说道:“我不走了。”
她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荡漾起满足的笑容。
“墨染！”男子对着门外轻轻叫唤了一声，上次与他一起的玄衣公子走了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他来到那个男子身边，皱眉看向云念初。
这个女人竟然能近公子身，并且还扯着公子的衣角公子却没有生气，这个画面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他看着她的脸，心中有一个声音叫他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烦！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那个声音逐渐消失了。
云念初睁着眼睛，懵懂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太过清明，太过空白，就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有一种为了这样的笑容，让他做什么都可以的心情。
他微微眯眼，忽视了心中那一抹奇怪的感觉。
“乖，我马上回来。”他揉揉她的头，他扯回自己的衣角，却被她紧紧的抓着。
他皱眉，云念初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抓着他。
看着眼前少女的容颜，听着她细软的声音，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副画面：漫天飞舞的雪花与梅花，散落在他身边，他身后，一位少女跌倒在地，艰难地抬起手扯着他的衣襟，她口中似乎呢喃着什么，但他听不真切，她的面容，他也看不真切……
画面一闪而过，不容他去看清楚。
他认真地看着她清明的眼睛，她的眼睛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有些恍然，好似全世界都已经抛弃她，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此刻倒映在她眼睛里的他！
这种幻想很可怕，如果他也离开了，她还剩下什么？
婴儿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她一生都不会遗忘，不会怀疑的人。
这是兽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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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念初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听上去犹如棉花糖一般香甜，但是声音中又有一股哀求之味。
犹如一杯放了冰糖的苦茶，让他分不清楚，到底是真苦还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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