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先回答他最初的问题，司机继续跟他踢皮球。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真诚又干脆的回答。
“废话！私运当然违法，你干不干？”
嗯？？？
这是……废话？
谁不知道跑私运是违法的？
你这家伙……你是个呆瓜吧？
呆瓜肯定不能叫，于是司机微笑开口。
“哎，dai哥，到底是什么啊？听我表哥说，你们这一箱至少可以卖二十万山元，代哥你只给我一千运费，会不会太少了点？”
“四眼白脸小田鸡，爱讲废话爱装逼！”
“嗬？”
“大饼可能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要干就干，你要不干我另找别人！”
男子看着司机，冷笑了一声继续补充：“但他可能没跟你说，你也可以选择带着这东西跑路。如果你想第二天随着南江一直漂到南海去的话，嘿嘿……”
憨笑一声，司机回道：“哎呀，那不能的不能的。大哥你可能不知道，小弟我这个人是最讲诚信的，我……”
“手伸出来，钱拿着！”男子打断了司机将要介绍自己讲诚信的故事，把点好的十张百元大钞拍到司机手里，转头就要离开。
“哎！哎哥们！你的疤，原来在手上啊？怎么，年轻时候自杀失败了？”司机突然喊道，注意力却集中地看向余光中男子的身后。
男子猛地回身，目光之中的挑衅警告之意，毫不隐藏！
司机硬着头皮跟对方对视了几秒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耸耸肩，撇嘴避开了男子的目光。
“呵！”得意的笑了笑，男子最后头也不回的，踉跄地走了。
“为情伤身不值得啊……”
司机小伙盯着男子离开的方向摇头叹了口气，抱着箱子转身回到了大巴车上……
“小强这家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头儿另有安排？”
……
……
在停车场二楼某餐馆靠窗的位子，坐着一位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彪形大汉。
大汉笑了。
大汉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又亮又闪又粗，瞅着还很重，散发着一股老子是混世魔王谁敢惹我的气息。
但比大金链子更震慑人的，是大汉左边嘴角的那道长长的疤——疤痕从嘴角处斜向上，给人感觉他一直在狰狞地笑。
“一群呆瓜！”
彪形大汉透过窗外看着散布在停车场四周，行为一样异常也一样都是一副死人脸的便衣们，咧开了他的嘴巴。
他笑起来的样子给人一种阴森恐怖，恐怖如斯，撕心裂肺的感觉……
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大汉嘶哑的声音中藏不住的得意。
“大哥，货送出去了……”
但他丝毫没有察觉他身后某白衣男子，一个毫不起眼的抬眼。
……
……
“队长，东西给我了，但来的是那跛脚。小强一直没给信号，接下来我什么任务？”坐回车上，司机小伙对着电话说道。
“我知道了，我让人把你表哥送回去，你先归队。对方好像已经察觉到什么，旅游公司这条线不能跟着了。”电话那头的队长说。
“啊？队长，可是……”
“毛毛躁躁的！”队长声音一沉，“还有什么事，毛利警官！要记住，你是去过铁血团的人！”
队长语气变得很严厉，毛利仿佛看到了电话那头他跳得飞起的小胡子，心里一抽，等着接下来的责骂。
但电话里传来的却是队长平和的声音：“下不为例，说吧。”
“是！”
毛利沉口气，继续说，“队长，我离开山城十五年，我可以……”
“不行！”
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队长继续说：“我会再安排，你先待命吧。”
“是……”
收起电话，毛利看向头顶蓝蓝的天。
天气很明媚，但他的心情却不是。
“干爸，全队努力了两个月，儿子什么成绩也没做出来……而且第七次被领导批评了……”
“干妈，儿子可能恋爱了……但您应该不会喜欢……”
“这就有点难了……”
……
……
“这就有点难了……”
安居古城城区最北边，是桃李学院。桃李学院教学校区最北边，是桃李学院的校史馆。
莫珏坐在校史馆一旁花园的凉亭长椅上，撑腮沉思。
“这就有点难了……”
目光在凉亭壁画和花园后方高高的围墙之间来回停留，莫珏再一次自言自语。
忽的，两百米外的围墙有黑影一闪而过。
莫珏察觉到了这黑影。
短暂的思考……
发完短信收好手机，莫珏拿起了边上的背包。
他决定跟上去！
司机嘿笑一声，抱起箱子，然后把香烟扔到脚底，踩灭。
“这……不违法吧？”司机问道，眼神示意木箱。
烟雾渐渐散去，烟头灰白的烟灰朝地面掉去。
烟头处红红的火星慢慢地变成了火花，火花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就像场间的两对眼睛一样……
平静终于被打破了。
“一开车的破四眼仔，装他娘的什么痞子！快点别他娘的浪费时间，老子还赶着上桌！”
被司机称作笑疤的男子一身街头痞子打扮，说话语气满满社会气息。他边说边把手中的木箱子推到司机怀里，然后伸手往自己怀里掏东西去了。
但这感觉怎么也吹不走。
他竟觉得寂寞……
难道说——
过了好一会，烟烧过半，上面又积攒了一段灰白的烟灰。
烟灰把火光重新给盖住了。
司机大力一吸，然后吐出了一口浓烟，继续傲慢脸。
隔着这团白雾，两人就这样仰着头对视着。
他于是又回到大巴车上，拿出了一包香烟。
把驾驶位的风扇开到最大，窗外再吹来一阵清风。
“你就是笑疤？”
双手插裤袋，叼烟仰起头，司机小伙继续问道：“你的疤呢？”
来人皱起了眉头，同样用鼻孔朝着司机，没作回答，而是问道：“你就是大饼的表弟？”
“咚咚咚！”就在他决定借着香烟进行深度思考的时候，一阵拍打车门的声音叫醒了他。
他快速的点燃香烟，然后开门下车。
轻抚脸颊，司机小伙看着女导游离去的方向一脸沉思。
但沉思无果。
之后他下车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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