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剑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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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去不得。”剑尊收剑,转身怡然离去,未踏足尚元学宫。-

    朝阳真君在离开圣草堂之后,一路南奔,匆匆赶到武阳城极乐宫,不敢有所耽搁。朝阳真君依旧被拦在极乐宫外,也还是那套托词,不过这一次,朝阳真君显然是不想无功而返。

    “贫道朝阳真君,是为剑尊一事而来,还请知会光明菩萨,事关重大,必会一见。”

    “真君稍后。”门前两名通传离去一人。

    过得片刻,回返之人恭敬一礼,道一声:“真君请。”转身头前带路。

    正值炎夏,极乐宫内林木葱郁,与红砖绿瓦交相辉映,到别是一番精致,奈何朝阳真君心思杂乱,无心流连。

    通传引了朝阳真君来到一处禅房,道一声:“请。”而后离去。

    朝阳真君在禅房内终于见到了相别不过数日的光明菩萨,一贯的面黄肌瘦,不过还是看得出,神情间透着几分焦躁不安。

    “光明菩萨当日跑的可不慢?”朝阳真君还是有几分火气的,剑尊当日的抵眉一剑可不是虚的,至今想起依旧胆寒。尤其是到他们这个层面的人物,想来是手掌予夺生杀大权,何曾做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阿弥陀佛,真君勿怪,老衲也是事后知晓情况,当日不过略有所疑,赶回求证罢了。”光明菩萨说的义正言辞,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只有光明菩萨自己明白。

    “糊弄鬼呢?”朝阳真君要是信了就奇怪了。

    “出家人不打、”光明菩萨话未说完,朝阳真君挥手不耐打断,道:“好了,你佛门唬人那一套就别拿出来了,还是说说后续的事吧。”

    “听说当日剑尊找到了真君?”光明菩萨这话就有些不太知趣了。

    “不错,确实见过一面。”提及此事,朝阳真君的面色有些难看。

    “不知情况如何?”

    “别的休提,此事既然是因善食星君而起,还是归到善食星君头上为好,冤有头债有主,你我二人没必要受牵连。”

    “当如何做?”

    “我们只要一口咬定事情是善食星君所为即可,你我二人并不知情,只是旁观者,不承认吃过狗肉就行。”

    “阿弥陀佛,出家人自有戒律,老衲自然没有破戒。”光明菩萨一脸庄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朝阳真君嘴角一抽,暗道:这人比自己还狠。

    “光明菩萨可是一直打算龟缩在极乐宫?”朝阳真君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最近有感,准备闭关参悟佛法。”

    朝阳真君不免腹诽:这贼秃当真将诳语做佛语,出口即成,眼睛都不眨。不待朝阳真君开口,一串佛珠破空而来,穿窗而进,光明菩萨伸手一招,落于掌中,执珠而捻,面色一紧。佛珠传信,乃是佛门独到法门,轻易不可见。

    “不知光明菩萨何事惊慌?”朝阳真君也是心下不安,似有所感。

    光明菩萨叹一声,道:“阿弥陀佛,剑尊刚自尚元学宫离开。”

    “当真?此人胆敢踏足尚元学宫要人?”朝阳真君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因此事太过骇人。

    “未曾踏足。”

    “可是败退。”朝阳真君自然希望剑尊败走不出。

    “剑尊剑斩尚元宫不成,尚元宫有人出手了。”光明菩萨此一言更是令朝阳真君心惊,急切问道:“剑尊如何?”

    “全身而退。”纵使光明菩萨也有所心惊,有些事情,只有到一定层次方可意识到意味着什么。剑斩尚元宫仍能全身而退,此事对于二人来说也过于耸人听闻。

    “那我们就更不能与此事扯上关系了。”朝阳真君面露狠色。

    “怕是晚了。”光明菩萨面露苦涩。

    “为何?”不待光明菩萨回答,朝阳真君已然意识到症结所在,他忽视了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可是谢寿?”朝阳真君惊问。

    “不错,剑尊见到了谢寿。”光明菩萨颔首,消除了朝阳真君最后一丝的侥幸。

    二人尽皆沉默,所有的计较都难以成行,最后还是光明菩萨叹一声道:“问问上面的意思吧,此事不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人站的越高,越容不得差错,这一问的代价,实在不是二人能够预料的,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先顾眼前之事了。

    “告辞。”朝阳真君也没了再留下的必要,匆匆离去。

    光明菩萨待朝阳真君离去,亦是愁容满面,推门而出,叹一声:“炎炎盛夏,却是多事之秋。”

    只见飞瀑顿止,崖上长河掠起,化作一柄银剑,随着剑尊手中之剑摆动,这不见边际的银剑也是飞舞,整个山崖空留山岩,再不见飞瀑。博明二人瞠目结舌间,剑尊手中之剑立斩,这次冲的是惊仙路另一头的尚元学宫,这巨剑之下原本巍峨瑰丽的成片宫殿如今变得微不足道。博明脸色吓得煞白,如是谢寿过惊仙路一般,难掩惊惧之色。

    尚元学宫内众学子先生难窥银剑全貌,只见天空变了银色,似有森森寒气垂落,没来由心生凉意。尚元宫人人拜会过的那处石室内探出一只虚幻的手来,迎击而上,越变越大,缓缓缚住剑身,对峙片刻,银剑化雨,落于尚元学宫。这一日,不少的学子先生被落下的鱼儿迎头痛击,这场雨着实奇怪的很,而后数日被引为怪谈。见于书册。写道:劫历三零三年,尚元学宫突降大雨,伴雨而落鱼,学宫旁飞瀑突干涸,月余始恢复。

    博明松口气,强笑道:“剑尊不如到学宫稍歇?”

    在剑尊面前,博明似乎也成了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言谈举止有些可笑。

    “你要请我进去?”剑尊看看不远处瑰丽而模糊的学宫。

    这是一句很模棱两可的话,在博明在揣测这句话透出的意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的时候,便见剑尊又是执剑在手,剑身如石块儿一般粗粝不堪,眼见着慢慢透绿,直至深到似要滴出水来。

    剑尊挥出的一剑很慢,博明看得清楚,谢寿也看得清楚,谢寿很是狐疑,眼前之人貌似高人风范,可这一剑看起来实在拙劣,过于平淡无奇了。而博明在看到这一剑之后也是不解,悬起的一颗心也慢慢落下来。

    这一剑不是冲人去的,冲的依旧是飞瀑,博明二人正自狐疑间,忽不闻身后飞瀑之声,天地一时寂静无比,随之转头望去,见到一番终身难忘的奇景。

    剑尊看看眼前惊魂未定的谢寿,面色吓得有些发白,犹似颤栗,不过笑笑的年纪已是灵气绕身,殊为难得,这“武道三才”确有独到之处。

    “你就是谢寿?”

    谢寿其实也非如此不堪,奈何自小在不周城长大的谢寿见惯了小桥流水的宜人之景,如此惊心动魄的壮丽山河却是仅见,难免不适。不过到底非是凡俗出身,耳濡目染之下察言观色的本事是天生的。可以使尚元学宫祭酒以礼相待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惊魂未定之下仍旧有许多拘谨,只是点点头示意。

    博明自然并非真想这么做,客套话罢了,习惯使然,言语出口已然追悔不已。

    “其实我也想看看这学宫我是否去得。”

    “剑尊,还望剑尊开恩。”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博明还是开口求情,谢寿不能有什么闪失。

    “你们可以走了。”剑尊发话。

    行走在濡湿的石板小路上,脚下总是打滑,不敢迈开腿,而石板小路的另一侧便是不可见地的深涧,越是不想看越是止不住的偷瞄,越是偷瞄脚下越软,战战兢兢难以前行。

    博明见了另一头的剑尊,虽不见有任何的不耐,但依旧不敢磨蹭。见谢寿一脸惊恐的模样,索性提了谢寿的后衣领,谢寿脚下悬空,博明大步向前,直走到惊仙路这一头才放下。恭恭敬敬的行一礼,道:“有劳剑尊久候。”

    “是。”谢寿咬咬嘴唇,最后答一声。

    “你可有吃?”

    谢寿脸色更是煞白,眼神有些躲闪,再早熟的孩子也毕竟是孩子,再天才的人也无法弥补经验带来的缺失,一切已然已经不言而喻。

    “善食星君可是吃了三只狗?三只黄狗。”

    谢寿闻言一惊,自小接受的训话又再次闪现,终究还是出了问题,难免有些迟疑。这一迟疑可就坏了事,无疑是肯定的回答。见此,博明也只能呵斥一声:“实话实说便是。”

    尚元学宫外的剑尊久立,显得耐心十足,眺望着笼罩在迷雾中的尚元宫,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脚下惊仙路的另一头亦是笼罩在烟雾里,迟迟不见有人归来。

    退回尚元宫的祭酒博明难免心思活泛,权衡利弊,考虑是不是应该遁藏于尚元宫,可想想后果,尤其是额间依旧散发着未消的寒意,心惊处不免有些沮丧,终是打消了念头。而对于剑尊的话,博明不需要考虑食言的可能性,剑道至尊的名号足以比任何承诺来的更有说服力。

    第一次入学宫的学子都是由接引人带入尚元宫的,不会踏足惊仙路,没必要看这些孩子出丑,一般初临惊仙路也是要在开四门之后,入太学之前。今日谢寿因为剑尊的缘故,得以早早的一窥惊仙路的面目。虽是有祭酒博明相伴,但仍旧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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