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宿怨的积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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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体能不行,跑不动的。”郁澄一脸诚挚。的确,她的体能确实不行。初中的体育加试,她都不及格,跑两步就气喘吁吁。

    “跑不动就多练练啊!谁还能天生就能跑的!这不刚好运动会还有一段时间嘛!”汪月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郁澄睥睨,看了眼堆积在她课桌上的厚厚的练习册,“那你练出什么名堂了吗?”

    汪月心下了然,恼怒的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郁澄轻笑,“那要看你什么意思啊!”

    汪月:“···”

    “好了!好了!汪月你作为语文课代表也报个项目啊!这样,你们女班干们都踊跃报名参加。回头我要在运动项目后面看到你们的名字。”

    事后,郁澄去体育委员那儿报了个女子800米长跑。

    班长陈岩上前关心说道,“要不报个4*100米吧,800米太累了。”

    郁澄摇头,“就800米。”

    合作的项目,得是彼此互相信任、目的一致的人才能一起做的。而她,适合做一个人的项目。

    “但你刚才班会上不是说,跑不动吗?”陈岩担心问道。

    “是跑不动啊!不过人家汪月说了,跑不动就练啊!我练的话就一定能跑到终点的。”郁澄说着,别有深意的看向汪月。果然!她也正斜视着她。

    郁澄轻笑。还真是狗皮膏药,粘着自己不放了。

    “那我陪你练吧!”陈岩建议。

    “啊?不用,谢谢。”郁澄微愣,随即拒绝,回到座位。

    汪月见状,顿生妒忌,走到陈岩与体委中间。向体委报了4*100米的项目。

    “这项目得四个人完成。”体委提醒道

    “我知道!等会儿她们会来报。”汪月略有不悦,指向一旁三、五结伴聊天的女生。转而面向陈岩,“她估计会让她男朋友陪练吧!”

    陈岩诧异,侧身看她,“她有男朋友了?”

    “你不知道啊?”汪月一脸惊讶,“高二一班的苏飏学长啊!”

    陈岩诧异。那个今年刚转来,品学兼优、长相白净俊秀的苏飏?

    “他不是才转来没两个月吗?”

    “对啊!一来就被郁澄拿下了!”汪月应声,随即补充道,“个子高、长得帅、学习还好,听说是从广州来的,粤语歌唱的别提多好。郁澄还真是好运!”

    “···”陈岩沉默,若有所思。

    汪月见状,嘴角上扬,冷笑。

    晚上放学,郁澄来到学校单车停放处,苏飏已经在等她了。

    郁澄上前,苏飏问道,“怎么了?面色这么凝重。”

    郁澄沮丧着脸,“我要跑800米。”

    “被迫的?”

    郁澄撅着嘴,点头道,“嗯嗯。”

    苏飏含笑,摸了下她的头,“没事。我陪你练。”

    这一幕恰巧被前来取车的陈岩看到。

    原来,汪月说的是真的。

    很快,郁澄即将面对文理分科,升高二。很不凑巧的是,她再一次的与汪月同了班,与她们一起的,还有陈岩。

    在新的班级,汪月一如既往的看郁澄不惯。

    因为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陈岩方面,又或是她一直得心应手的文笔上,她都次于她。

    初到新班级,郁澄便被点名为团支书,而她竟再一次的拒绝。只是这次,她的理由不再是‘她不愿做鸡头’(因为这是重点班),而是,她不愿意。她没兴趣。

    理所当然的,汪月借题发挥,在新同学面前开始中伤郁澄的不可一世。一些不了解郁澄的,对汪月的话不置可否,秉着一颗看热闹的心去对待。而一些听风就是雨的则是与汪月统一战线,跟着一起不待见郁澄。

    直到,郁澄在校文化祭上为班级争得荣誉。她在女生堆里的评价才渐渐转好。

    重点高中,每年十月都会开展一次文艺评比。只是这里的文艺比拼却仅限于与笔紧密相关的项目。例如:毛笔字、绘画、写作等。在校学生可根据自己擅长的对应的项目,事先准备好一作品交于教务处评判老师那儿进行筛选。初赛后会由专人在校广播里通知进行参加正赛的学生人员。等到校文化祭的当天,参赛选手将根据自己的比拼项目来到对应的组,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根据各组专人老师的出题进行现场比拼。

    汪月从小学到初中,她的作文向来是老师拿到其他班级朗读的范本。所以,对于自己的文笔,她深信不疑。然而,高一的那场校文化祭她竟连初赛都没过。这对于从小就被赞赏、被肯定的她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坚信那是教务处评判老师有眼无珠!因为后来,就连每月的校刊,她的文章也不曾被登用过。但是,她却曾在校刊上看到了郁澄的名字。她蓦然发现,郁澄的文笔竟还不错。那一刻,她对她又多生了份嫌恶。而使这份嫌恶加深的便是高二的这次校文化祭。

    那天下午,她正帮着历史老师在文科组办公室修改试卷的选择题。不经意的便听到一教务处老师对郁澄的赞赏。

    “吴老师啊!你们班这小姑娘文笔这么不错,怎么不参加校文化祭啊?”

    正在批改作业的班主任忽然听到对面的老师叫他,遂抬头看向她。一脸疑惑,他们班?文笔不错?谁呀?

    “我们班有文笔不错的吗?这我还真不清楚。”

    “怎么没有!你看,这文章末尾署名高二一班(文)郁澄。这一班不是你们班啊!”说着,方才夸奖郁澄的李老师将手里的校刊拿给吴老师看。

    班主任接过一看,确实是他们班的。他对郁澄的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是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拒绝了他对她的团支书的任命,让他略显尴尬了。

    “怎么?她没交作品去你们教务处吗?”班主任疑惑。

    “就是没有,才问你什么情况啊!我记得这小姑娘高一的时候来我们教务处投过几次稿子,每次都能通过我们几个老师的审核,上校刊。按理说这个文笔应该是长积月累下的结果,但高一的校文化祭初赛好像并没有她的作品。现在高二了,这都快到截止日期了,也没见她来交作品。这不好奇嘛,问问你。”李老师回忆道。

    “这样啊,回头我去问问。”班主任若有所思。

    “她要参加,估计能为你们班添个锦旗。”李老师肯定道。

    一旁的汪月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果然,下午班主任的课上,在教课结束下课前,他来到郁澄的课桌旁表达了他想让她参加这次的校文化祭,为班级获得荣誉的想法。

    郁澄淡淡点头,“哦。”

    后来,她们班除了郁澄在写作类拿了一个二等奖,无一上榜。

    慢慢地,班级有女生主动和郁澄说话,夸她校刊上的文章写得好。而郁澄则回之浅浅一笑,“真的吗?谢谢!”

    再后来,汪月开始听到有女生为郁澄说话。“她看着性格挺冷漠的,但一接触就会发现她其实人挺真诚的!”

    汪月看着在女生缘里日益好转的郁澄,心里闷闷不悦。不过不久之后的一件事,却让她心花怒放了起来。

    高二的第二个学期,零九年的三月,高三的苏飏学长转学回了广州。听说是他在广州的青梅竹马来接他回去的。一时间,郁澄被甩、敌不过青梅竹马的言论被传得纷飞。而汪月则极其喜与乐见这样的舆论。只要是关于郁澄的不好,她就会乐乐陶陶。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彼时的陈岩对郁澄竟还存有好感。汪月忽然意识到苏飏学长的离开,其实是间接给了陈岩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即使她明眼看出郁澄对陈岩的无感,但她却仍将心中的愤恨喷向郁澄。

    就这样,汪月抱着对郁澄的厌恨一直到了高三。

    “郁澄,你作为学习委员,起个表率吧,看是报个女子800米,还是4*100米?或者你看女生项目里,随便报一个。”

    郁澄郁闷。说好等模考后就换她下来,结果模考后她去找班主任说时,对方一句“不着急,你先当着。等找到合适人再说。”便将她拒之门外。

    郁澄微微皱眉,“好吧。”

    汪月冷眼旁观,嫌恶的盯着郁澄。

    心高气傲什么!不做鸡头?哼!有本事就去一、二班做凤尾啊!关键人家还不要!

    她开始拉帮结派的在女生堆里诋毁郁澄,想要所有女生都孤立她。然而,郁澄却不以为意,漠然视之。

    很快,她与郁澄之间的第一次正面冲突展开。

    那是高一第二个学期学校开展的春季校运动会期间。因着三班竟无一女生报名参加运动项目,班主任无奈,只好在班会上点名让仍身为学习委员的郁澄报一个项目带头参加。

    汪月,便是在这一环节对郁澄产生了第一次的不满。

    当班主任任命郁澄为学习委员时,郁澄竟直接拒绝。

    郁澄:“我不想当。”

    或许是因为先入之见的缘故,汪月自此怎么看郁澄都看不惯。

    郁澄的淡然、我行我素,在汪月眼里就是不可一世,自以为是。尤其,当她发现自己中意的班长陈岩对郁澄有好感时,这令她更加的厌恶起她!

    他拿起手里的成绩排名表,看了眼郁澄的入学成绩,647。这个成绩绝对可以进一、二重点班。没进,那便是被有钱、有权的挤了出来。

    “要不你先当着,等模考后再看有谁可以替你?”班主任倒是好脾性,劝道。

    郁澄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一个被叫出来的。但随即她便了然,这个三班,绝不是重点班。虽然她过去的成绩一直不赖,稳居年级前十。但对于这所市重点高中来说,能进来的都不会比她差。如果她能在一个班级排第一,那只能说明这是个平行、普通班。

    当大家都先后坐好座后,班主任来了句,“现在这个座位只是暂时的。如果你们对自己现在的座位不满意,那么就请你们在接下来的月考中拿出实力,凭能力选择自己中意的座位。”说完,班主任继续道,“现在我来安排下班干部。”

    班主任:“···有什么问题吗?”

    郁澄:“我不做鸡头。”

    郁澄直白的拒绝或许是她现任班主任始料未及的,以至于对方听了她的话后微愣了下。

    班主任:“为什么?”

    郁澄:“这是普通班对吧?”

    1、澄、月构怨

    二零零七年九月,彼时郁澄、汪月初升高。一同进了仅次于江城一中、附中的第三重点示范高中,并且还同了班。

    开学的第一天,班主任拿着班级同学入学考试的成绩排名表站在讲台上宣布,“现在请所有同学都起身站到后面去。下面我会根据你们入学成绩的排名先后顺序叫人,叫到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就出来,选好自己中意的座位坐下。然后再是下一个,以此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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