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闻璐眼看躲不过，“凭什么说是我拿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刘江拿走的，”门丁冷冷地道，“可他否认了。”
“他说你就信？”闻璐叫起来，“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
“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门丁冷笑着道，“来自地狱的生物凭什么让一个人类驱策？五年前，他从教堂的圣物中抢得一份魔鬼契约，与地狱生物达成了协议，这头蠢猪，他以为从此可以横行天下，也不想想，那样强大的力量如何会让一个弱小的人类以一张契约为约束就甘心卖命？这五年来他的确得到了不少实在的好处，却也彻底沦为地狱的奴隶，功德币一定是地狱生物命令他寻找的，如果他已经得到，我们哪还有命在？”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拿的，”闻璐嘴硬，可是声音却低下来。
“我看过案发现场的监控录相，”门丁不打算再绕圈了，很严肃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躲开监控的，可是你在案发后的第七分钟，在临近实验室的图书馆四楼的窗前出现过，在窗户上留下了你的倒影，不管你跟你父亲有多少矛盾，看到他死的那么惨，你就很开心吗？”
闻璐眼眶湿润，抱起双腿，缩在角落里，说不出的无助和伤心。
就在门丁快要失去耐性的时候，闻璐撩起头发，侧过头，“在这里。”
门丁定睛细看，忍不住惊叹连声。
在闻璐的右耳轮后面，白皙的皮肤上有铜钱大小的印记，平时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注意这个小角落，除非离得很近，凑近了细看，才能把它从头发里分辨出来，但是那复杂的花纹绝不是任何纹身大师能够制造出来的手艺，只要用手……
门丁忍不住伸手去碰，可是除了碰到温热的皮肤外，什么都没摸到。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闻璐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以前它一直都在我胸前的吊坠里放着，可是这回刚拿到手里，它居然就融进我的身体，来到这个位置，不管我怎么弄，它都不出来，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门丁坐回原位，沉重地叹气，“唉，我早该想到的，契约一旦达成，怎么可能只由一个人来执行，这下麻烦了，刘江要是知道，一准儿反悔，到时候——真是不敢想了。”
“什么意思？你能说的再详细点吗？我听不懂，”闻璐慌了，“我会死吗？这东西有毒吗……”
闻璐在脱离魔掌后，缩到后座边角上去，捂自己胸口，一副上了贼船的无奈模样，说不出的动人，可是脸颊却是红润的要滴出血来，“坏蛋！禽兽！不要脸！”
“别转移话题，”门丁虎着脸，把自己觉得最可怕的表情全都用出来，“说，你把功德币藏哪儿了？交出来！”
“还有我的，”西蒙十分认真地过来宣示主权，“这里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真的？”门丁严重怀疑他的诚信度。
“坦白说，这些都不够，”西蒙心底有点儿发慌，他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可还是硬着头皮坚持，“刘先生还欠我五百万，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算了，其实我也不是很缺钱。”
“你还好意思说我？”门丁秒翻脸，掐着闻璐的脖子把她扔进车里，凶猛地扑上去。
闻璐尖叫的声音被闷在车里，此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当口，车子悄无声息地启动。
门丁也真没客气，上下其手，惹得闻璐尖叫声不断，可是也就不到半分钟，他就不得不罢手，“见鬼，没有啊，你把功德币藏哪儿了？”
“这叫什么话？”本来门丁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听在耳朵里就不是味儿了，“我怎么罩不住？必须罩得住，哎我去！”
西蒙在他们俩说话的当口，已经窜到后备箱边上，看着挺壮实的汉子，比猎豹还要灵敏，门丁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后备箱掀起，只不过他也算经验老道，打开后备箱的同时，身体极快速地朝边上闪了一下，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结果动作做到一半，就僵在那儿。
门丁凑过去，也禁不住感叹，“我地个乖乖，好多钱哪！怎么把这当成脏物扣下来，也没个人看看里面装了些啥呀？”
“算你识相，”门丁把拳头抡起来，呼呼有声，拳头上还泛着荧光，在天将微明的时候诡异的很，完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居然把本事用在这上面？瞧不起你，”闻璐一脸鄙视。
袋子打开，里面空空如也，门丁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话到此处，他的表情有些难看，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随后只得无奈地摇摇头，“管不了那么多，这钱就当是我的了。”
一具温热的身体从后面靠过来，门丁开始以为是西蒙那个爷们儿，随即鼻端多了一股幽香，是闻璐。
“是不是里面有那个怪物？”她倒不笨，紧张地拉住门丁的手，“要不我们跑吧，你好像罩不住的样子。”
“你怎么不使法术啊？”闻璐好奇地问。
门丁没理她，手向着那个黑色的袋子摸去。
看起来鼓鼓的袋子，里面好像有个挺大的物件，门丁脸颊沁出冷汗，说不怕是假的。
从刘江自首开始，少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居然没一个人想要检查一下他的车，这实在有点儿不合理，可眼下最关键的事可不是这。
后备箱角落里被钱盖住的黑色袋子看着很不起眼，但是门丁不得不注意它，因为所有危险的味道全都来自那里，“都退远点，免得溅一身血。”
“古怪是什么？”西蒙刚被夸过，马上就露怯了，傻乎乎地瞅着他。
门丁鼻子微微吸气，很快就把目光锁定在后备箱，“把后备箱打开。”
“哦，”西蒙不明所以，但从他的神态还是看出来好像有点儿不对劲，他抽出手枪，下车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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