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便知道今日这件事情算不得什么，在祖父祖母这儿是能过去的。
“那也没什么呀，同往常商会没什么两样，顶多是有个伶女跳了支舞罢了，怎么我就去不得了……”
老王妃哼了一声，“你倒是口齿伶俐。”
“你知道分寸就好。”老王妃笑睨着沧澜，“还说什么敢不敢的，你不还是买了个劳什子的方子？买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前段时间从相府里抽出来的税收都用得差不多了吧？一会儿再让你顾奶奶去账房上支些银子……”
“祖母！”沧澜娇喝一声，将头枕在老王妃的手臂上，“我哪儿就有那么败家了，那方子才不是我要的，只是皇子间总有些龃龉算计，他人不好出面，便由我代劳罢了。”
老王妃捋着她的头发，见她半张玉颜精致无双，如用凿刀细细雕磨出的一樽白云雕像。她突然想起瑾儿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张美丽的面容，伏在她肩头娇声唤她母妃。
宣过旨之后，赵公公跟着老王爷去了前厅，沧澜和千城则被老王妃带到了后院里。
千城摇摇头语气有些遗憾：“祖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曾祖父他们呢。”
“他们去世的早，我尚未与你祖父成婚时就早早走了。莫说是你，我也才见过几面罢了。”
“怎么样，护城河上的珍宝会好不好玩儿？”
云沧澜此时已经恢复了以往单独与老王妃相处时的无赖模样，将背往身后一倚摇着团扇淡笑着：“好玩儿是好玩儿，不过跟在皇子他们身边，我可不敢胡乱说话胡乱拍买。”
老王妃像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好笑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倒也知道那地方女子不适合去。”
老王妃似笑非笑，眼里却没什么不快之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神情同往常与她谈笑之时没什么两样。
赵公公叹了口气：“这不是顾家先辈忌日么，陛下心里惦念着呢，特意让奴才送些东西来，以示抚慰。”
沧澜与千城俯身：“多谢陛下。”
“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跟着皇子他们去护城河了？”
沧澜细白的手指轻扣在腿边淡紫色的裙边上，她似不经心地看了老王妃的眼睛一眼，心里有些忐忑道：“是，跟着去了一回。”
外祖母别因为这个……觉得不好而要训诫她吧？
几人腻在一块儿逛了逛园子，老王妃突然将顾千城给打发走了。
沧澜秀眉微挑，等着老王妃说话。
沧澜与千城二人对这位赵公公还是很熟悉的。庆帝小时候在安王府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安王府的感情极深，他登基之后平时对安王府的赏赐就没断过。以前瑾郡主还在世时庆帝更是疼爱这个表妹，几乎是月月都有好东西送到相府，而这些事情几乎都是这位赵公公来做的。
此时见了赵公公二人亦是含笑回礼：“公公有礼了。”
见赵公公身后又跟了一大堆人，手上各自端着东西，沧澜微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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