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艾德的声音沉默了下来。
“……伙计，你嗑药了？”
“没有啊，这是真的！”
清水崇一听室友不信，顿时急了：“你可以亲自登陆论坛瞧瞧嘛！而且不光是咱们学校，那个叫做Zero的家伙，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竟能无视UCLA、斯坦福、伯克利的入网规则，也在那里露面！”
他生怕自己解释得不够详细：“你也知道的，只有学生才能登陆校园聊天室，而且只能登陆自己学校的。那个Zero总不能是所有学校的学生吧，黑客啊，传说中的黑客啊，董事会都已经被惊动了啊！”
董事会云动，这句话倒真不是过度夸张。
时值今年三月，微软公司的名气持续高涨，有关创始人比尔盖茨的过去，也在各类访谈中被逐渐揭露。以硅谷人士和电子界爱好者为首，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在湖滨中学念书期间干过的一件事。
事情很简单，就是黑客了湖滨中学的计算机，令校方遭到了损失。盖茨先生倒也天才，紧跟着就设计出一套时间表格系统，以4200元的反卖给了学校，让他将功补过了。
“但这个Zero，总不能是盖茨第二吧？”
清水崇的语调神经兮兮：“反正这么说吧，事情很严肃，情况很严重。这个Zero现在只是在说这些胡话，但他攻破了各大高校网络的事实，可明摆在这里。今天只是说胡话，如果明天窃取机密资料呢，后天入侵各大公司网站呢，大后天进军五角大楼呢！？”
“世界末日啊艾德君！”
最后一声悲鸣，然后一不小心，手机欠费，突然断线。
嘟……嘟……嘟……
艾德坐在沙发上，同样也持着款手机，这一刻，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应该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吧。”
诚然如此，艾德嘴角挂着怎么也掩不住的笑容。因为事实证明，他不久前在科泰兹旅馆的牛刀小试，不管到底能把电影宣传到什么地步，如今起码已经取得了一项成就。
那就是让未来著名的清水崇大导演，被网络幽灵狠狠地吓到了。
“不过，这其实根本不算网络幽灵吧，他也知道只是黑客而已，所以果然是被吓到了？”
无所谓了，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艾德从椅子上坐起，舒展着浑身筋骨。
这是一栋位于曼哈顿上东区的高档公寓，这是一间能够俯瞰中央公园的贵宾卧室，作为五年前新建成的楼宇，它奢华地配置着全景落地窗，和能够小憩饮茶的宽敞阳台。
敲门声恰时响起，紧随着莎拉-威尔逊精神奕奕的声音。
“艾德！赶紧出来！吃完饭逛街去！”
“对了艾德，你最近一直在纽约，恐怕不知道，我们好像遇到网络幽灵了！”
他的呼吸颇为急促：“有一个叫做Zero的家伙，自称是什么黑色骑士团团长，居然在学校聊天室里公然声称，他是一个真的活了14，000年的家伙，是他给了你电影的灵感！”
当然不是发怒，只是清水崇真有点小委屈，这么幸福的事情，居然没有他的份？
“我都解释多少次了，不是去旅游，是去工作……”
手机里，艾德的声音郁闷不已：“你忘了吗，我的律师索尔就是纽约人啊，现在电影已经拍完了，但我这里仍有很多工作要忙，当然要亲自到曼哈顿找他去了。莎拉只是正好是他女儿罢了……”
艾德有些烦了：“我可记得你的账号，神行客1011是吧，敢不敢立刻登陆到论坛上去，看我用三百迈速度把你骂个狗血淋头！我这超胆盲打侠的称号，可不是白起的！”
现在的大学生们，几乎都有在网络聊天室注册账号，而且因为都是年轻人，那些名字绝对可谓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像神行客1011这种，说实在的，简直土到掉渣。
清水崇听了这句话，忽然眼睛一亮，把刚刚的话题全抛到耳边去了。
所以在新闻传出后，最先引动舆论风暴的地区，就是这所学校了，然后以此为中心，向整个洛杉矶的各大高校蔓延开来。而这显然不是发行商的宣传攻势在起效，只是民众的自发性传播，虽然速度可能慢了些，但效果却格外好。
因为归根结底，艾德-罗明摆着的身份，太能让其他学生感同身受了。
大家都是同龄人，电影学院的毛头小子也一大堆，凭什么这家伙就能拍出部电影，并获得一家制片公司的大力支持呢？
“你们有没有抽空一起逛街吧！？”
“你现在是不是要去网吧呢！？”
三月末的一个清晨，清水崇照例来到了学校机房，但在进门前，他仍在忙着挂电话。
“艾德，你这样可不好哦，我们都还是学生呢，你居然向老师请假，和小莎拉一起到纽约旅游诶。我作为你的室友，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你对得起我吗？”
首先是《洛杉矶时报》在3月8号开始的刊载，然后是海报的制作和张贴，乃至广播电台也放起了文案。这段时间已足够让他们知道，一个电影学院一年级的新生，亲自执导了一部小成本电影，并聘请学校教授们参演。
而且貌似，他还是请动了导演系讲师大卫-史密斯的哥哥，引来的发行商人脉！
很多人在校内讨论得差不多后，就开始和其他高校的人联络起来。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手机，至于其他手段，自然就是近日里最流行的网络聊天室了。
……
要说是靠了大卫-史密斯的人脉，但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公共资源啊！
新闻引起讨论，讨论引起兴趣，兴趣引发更多人的讨论，并以辐射的形式传播开来。既然这一切最初是在校园里展开的，短时间内的主要舞台自然仍是在校园当中。
《这个男人来自地球》杀青的新闻，是在3月15号传出的。
但很多有心人都记得，它可是10号才正式开拍的，区区这么一点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工作？
南加州大学的学生们，因为地利因素，是最关心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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