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面粉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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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那你能不能说说面粉加工的过程?”

    “这个很简单,就是有一台面粉加工机器,我们小时候叫机面机,加工面粉叫机面,听起来有些奇怪吧!”爸爸笑了。

    小雅的爸爸是一家机械制造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对机器上的事知道的很详细。

    “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你机面的事,给我听听?”小雅问爸爸。

    “这个很简单,那时候我还年轻,大概十七八岁吧,我们家有几亩天地,当四五月份麦子成熟收割后,往往把新麦子先加工一点,然后尝新,当然在麦子还没有下来之前,那一段时间叫青黄不接。”

    “青黄不接是什么意思?”小雅好奇的问爸爸。

    呵呵!爸爸笑了。”青黄不接那是过去在农村会存在的情况,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过去因为粮食不足,旧粮吃完,新麦没有下来,那个阶段就是青黄不接,也就是家里没有粮食吃的那段时间。“

    “为什么不去买粮食呢?”小雅好奇的问。

    “小雅,你听说过‘何不食肉糜典故’么?”

    “我没有听说过。”小雅老老实实的回答。

    “古代,也就是西晋,有个皇帝,就是晋惠帝司马衷,一年天下大荒,许多百姓被饿死,有人向他汇报,这个昏庸的皇帝问手下大臣,这些饿死的百姓为什么不吃肉粥呢?这个典故就是说他非常昏庸,对社会情况一点都不了解。“

    小雅觉得有些脸红,自己不知道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也就罢了,可刚才的提问,也像那个晋惠帝司马衷,有些昏庸,多亏自己不是皇帝。

    “青黄不接,穷人根本没有钱买粮。”爸爸说。

    “那么既没钱买粮,又没有粮食吃,那怎么办?等着饿死么?”小雅问爸爸。

    “有两种方法,小雅你想想?”爸爸突然反问一句。

    “没钱买粮,怎么办?靠救济!对了,靠国家救济!”小雅很兴奋自己能想到这个答案,因为前些年起大水的时候爸爸的老家遇到水灾,听奶奶说就是靠政府救济粮食。

    “救济,除非遇到大的饥荒和灾害,要饿死人,才会有政府放粮赈灾或者是施舍粥饭。”

    “那怎么办?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它办法。”小雅有些着急起来。

    “再仔细想想?你在学校做作业如果没带橡皮怎么办?“

    “借,对了,借粮?”

    “是啊!向有粮人家借粮,等到粮食下来在还新粮,这样就可以度过青黄不接的时光。”

    “爸爸,那另一种方法是什么?”小雅问,“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爸爸笑了,“拉棍子那个干什么?”

    “讨饭!”小雅受到爸爸的启发,突然回答出来。

    “是啊!都没有吃的,除了讨饭,就是饿死。”爸爸严肃的说。

    “青黄不接饿死人,在过去经常发生,严重时,人相食。”

    小雅听了很吃惊,这样的事,她长到十二岁可从来没有想到过。

    “如果现在遇到大饥荒,没有粮食怎么办?”小雅突然担忧起来。

    爸爸笑了,“现在情况不同了,全球贸易,只要经济发达,没有粮食可以从其他国家购买。比如我们现在的大豆就是从美国购买的。还有就是国家储备粮,国家在各个地方建立储备粮库,就是为了应付灾难缺粮。”

    小雅听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发生恶性战争,把国家粮库摧毁了,那——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可能发生。我小的时候,老人们总是谆谆告诫,余粮必须留够吃三年......我奶奶就说过:‘你们没有见过饿死人,那惨——许多家绝了’——好了,不说这些,我还是说说加工面粉的事情。”

    小雅天天饭来张口,今天总算接受一堂深刻的教育。

    爸爸接着说:“那时候有专门加工粮食的作坊,作坊里放着几台设备,加工面粉,加工水稻,设备也分档次,好的面粉加工机,很少几次就把面出完,差的要好多遍,出的面品质还不太好,设备一般分为三个功能,送料、碾磨、分离。我那时候加工面粉一般三到五遍,遍数多面粗,因为麦皮加入的多,剩余的麦麸少;反之,面少,麦麸多,不过这时候面的质量好。“

    小雅总算明白一些,不过她毕竟没有见过面粉加工,爸爸说的麦麸,她根本就没有印象,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小时候家里种的是红麦,出面率低,现在都是大白麦,出面率高,并且产量也高。”爸爸补充说。

    “爸爸,有些细节我还是不大清楚,能不能带我去参观参观?”

    “好啊!你现在还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的要去调查实践。我正好有个同学在粮食加工企业做厂长,我给你联系。”爸爸为小雅愿意主动参加社会实践而高兴。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们吃大馍的面是怎么制作的?“第二天吃过早饭,小雅问正在看书的爸爸。

    “当然知道,小时候我还亲自担着麦子去加工。”

    小雅也问过桂花:“你妈妈骂过你么?”

    “我妈妈为什么要骂我,哪有妈妈骂自己的孩子的?”桂花好奇的反问。

    小雅没有回答桂花的反问,她无法回答桂花的反问。

    小雅的爸爸总是乐呵呵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爸爸有时也向妈妈抗议几声。

    “不争气——都怨你,孩子这样!你——”爸爸不想和妈妈争辩,否则在争辩下去,事态可能会发展向不可控局面......

    ......

    而桂花的知识来自于她的生活实践,桂花在家里经常干活,知识来源于她的所见、所闻、所经历的。

    可小雅妈妈从来不让小雅沾家务活,哪怕是很小的衣服她都不让小雅自己去洗,更别说家里的清洁卫生活计,甚至小雅吃过饭的饭碗都是她妈妈给收拾的。

    “小雅,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不学习将来你就沦为下等人,你没有看见外边扫大街的,不学习你就......”

    小雅很少和妈妈进行交流,她知道妈妈从来不会听她的,在妈妈的眼中自己就是个废物,“行尸走肉,酒囊饭袋,除了知道吃饭,学习就......“

    小雅的家长会都是爸爸去开的,妈妈说小雅这成绩,让她去开家长会——她丢不起这个人。

    烦!处于青春期的小雅就用这么一个字来形容自己。

    青春期遇到更年期!小雅的妈妈三十五岁才要小雅,妈妈现在是不是更年期,为什么老是.....小雅想。

    “不行,星期天你还得参加英语、钢琴、奥数培训,哪有时间参加那些无用的小记者活动。”

    “小雅只能喏喏的应着,看着别的同学快快乐乐的去采访养老院、采访农庄......”小雅别提多伤心了。

    “小雅,我们都苦口婆心的说,包括数学培训班老师也这么说,周围的人都说,可是你就屡教不改,脑袋榆木不化,就是石头也要改变改变了......“

    “小雅,你是不是天生就笨,你.....我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不真气的丫头......“

    小雅的耳朵里几乎磨成了老茧,妈妈的那张嘴巴几乎是放在小雅的耳朵边上。

    小雅的妈妈是个医生,有着不寻常的焦虑症,总是担心这、担心那,可是小雅学习并不出众,小雅也就在班上中等偏上一些的成绩。

    “小雅,你看人家乐乐、李一桐......你再看看你......“

    对于桂花的提问,小雅感到很惭愧,连这些最简单的常识小雅都不知道,看来我真的五谷不分,甚至无用啊!小雅感觉面孔发热,很是自卑。难道我还不如一千多年前的小女孩?是教育的倒退还是我个人的无能?难道真像妈妈说的,我成绩不好,无能。

    不!我必须要把这些弄清楚,小雅反复对自己说,我要求助于爸爸,我要知道这些常识,一定不是我比古代的小女孩笨,是我没有机会知道这些生活的常识,我是被养在温室里的植物,无法窥视大自然的风风雨雨。

    小雅的脑海里一只萦绕着桂花的那个问题,我怎么能连平日里吃的大馍用的面是怎么生产出来的都不知道呢?桂花还没有上过学,但她却知道生活中的许多东西。这些都怨妈妈,一天到晚学习、学习,不让我参加任何社会实践活动。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要求报名参加小记者活动,小雅回家和妈妈说想参加这个活动,被妈妈一口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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